聽了媽媽的解釋,幾個孩子動作十分的迅速。在聽說要出去玩兒之後,連懵懂的豆豆都變得乖巧無比。
聽話的將小肚子吃得飽飽的,還由著姐姐將她裹成了一個棉花包。
馬江敏將能夠找到的東西全都給幾個孩子裹上。
特彆是果兒,不僅把他大哥剩餘的所有衣服裹上身,還穿上了媽媽那個還沒沾身兒的新棉襖。
這還不算,還被馬江敏使喚著坐到了火盆前,將小臉蛋烤得紅撲撲的。
很快,外麵傳來了騾車的聲音。
緊接著田向東就跑了進來。
馬江敏一把將果兒抱了起來,用大棉襖裹住了頭臉。田向東則抓過床上的薄被,將豆豆包得嚴嚴實實,順便將鐵盒也塞進了被子裡。
一家五口人就這麼急火火的走了出去。
外麵騾車上坐著的是田山子,一看就是老支書不放心,特意讓自己兒子來送他們了。
看到他們出來,田山子連忙從車上跳下來:“嫂子,我來抱。”
“不用。”馬江敏衝他感激的一笑:“我能行,你趕車吧。”
田山子看了一眼她懷裡被裹得連頭都看不見的果兒,目光裡閃過一絲心疼。
他沒有再說什麼,先扶馬江敏在車上坐好,又把小西給掐了上去,然後小跑著跑到了車前,熟練的趕著馬車朝村外走去。
深冬的寒風刺骨的寒。
馬江敏將幾個孩子全都攬在了身邊,將那床薄被搭在他們身上。
可那風就像是長了眼睛,偏偏往人的骨頭縫裡鑽,薄薄的被子根本不抵什麼用。
沒有辦法,她隻得背過身子,將果兒護在胸前,用後背擋住寒風。
看到她這個樣子,田向東也默默的轉過身,將豆豆護在了胸前……
就在所有人都快要凍僵了的時候,田山子終於喊了一聲:“嫂子,到了。”
說話間,他將車子停在了公社衛生院門口。
一家人互相攙扶著走了下來。
“嫂子,這衛生院沒開門吧?”田山子望著那黑黢黢的院子,皺著眉說道。
“沒事,有值班的。”
馬江敏搓了搓凍僵了的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
田山子有點不能相信的又回頭看了看,想了想說:“要不,我先進去看看吧?萬一沒人值班,你們這幾口子人可咋辦啊?”
“不用不用。”馬江敏連忙攔住了他。
“以前我來過,你忘了,當初豆豆就是在這兒生的?有人值班,多敲一會兒門就行了。”
“山子,你趕緊回去吧,現在回去還能再睡會兒,再晚等你到家天都亮了。”
田山子是村裡的記分員,雖然現在是農閒,可村民們每天還是會上工。
編編筐啊,拾拾糞的,工分還得有人記。
所以他不能在這兒多待。
“那嫂子,要不明天你們看完病在醫院裡等著,我和我爹說一聲,忙完了過來接你們?”
“不用。看完病我們搭便車回去就行。”
馬江敏衝他搖了搖頭,又開始攆人:“你趕緊走吧,我們也都趕緊去給果兒看病。”
聽她這麼說,田山子連忙點頭,生怕耽誤他們,也不敢再說什麼,轉身上了騾車。
幾個人又站了一會兒,一直到騾車徹底消失在了視線之外。
馬江敏看著大兒子:“介紹信呢?”
田向東艱難的用凍得不聽使喚的手伸進兜裡拿出了介紹信。
馬江敏接過來,帶著幾個孩子直接進了公社衛生院旁邊的小胡同裡。
左拐右拐,走了大概兩百米左右,終於看到了一個有微弱燈光泄露出來的門麵。
那門麵上赫然寫著:國營旅社。
“同誌,開個四人間。”
馬江敏帶著幾個孩子走進去,將介紹信從一樓亮燈窗口遞給了屋裡昏昏欲睡的中年婦女。
那中年婦女顯然沒有料到大半夜的還有人住宿,頓時警惕的站了起來。
她沒有去接介紹信,而是先從窄小的窗口探出了頭。
在看到外麵站著的著一堆弱小後,臉上的表情從警惕變成了疑惑。
“你們是從哪兒來的?這拖家帶口的是要乾啥?”
“大姐,我們是從田家村來的。這不,孩子生病了,我們連夜帶孩子來看病,沒成想公社衛生院晚上居然沒人值班。”
“衛生院晚上六點就關門了,現在都十一點了,咋還會有人?”那女人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說道。
“我們這不是不知道嗎?大姐,幫幫忙,給我們開個房間讓孩子們睡一會兒。外麵的風颼颼的,我怕這大的還沒好,再把小的也給凍病了。”
說著,她扭頭看了一眼被田向東和田小西抱得緊緊的小兒子和小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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