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月聽到他的話有些難過,看樣子小奶狗是等了她一整晚,直到現在,而現在已經上午十點多了。
這對一個少年人來說,實在是一件太殘忍的事情了。
但是她沒辦法,不得不去那麼做。
她不為自己樹立多麼高大的形象,在昨晚儘興的時候,她根本沒有怎麼考慮陳青竹。
其實他們對於她來說,也不過隻是任務的一環而已,他們的體溫真實,但是原主的記憶卻在無時無刻的提醒她,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逢場作戲自圓其說可以有,性格轉變分手計劃也可以進行,白西月不是一個急躁的人,她主張循序漸進。
小奶狗那裡,昨晚算是一個鋪墊了。
儘管小奶狗會很傷心,但是他應該也能想到,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
“你在那裡等著,我去找你。”
白西月沒忘記換一身衣服,這個不能出差錯,趕往了自己的對陳青竹說的那個住址。
她的腳步在粥店門口停了一會兒,然後又邁著步子離開。
既然要去談分手,還給人帶什麼粥。
白西月到了家門口,看見了坐在石階上的大男孩。
“你來了。”
陳青竹的眼裡帶著血絲,眼底有些青黑,衣服染了灰,臉色也很白,看起來很憔悴。
這幅蔫了唧的模樣,和昨天那個挺拔散發著年輕朝氣的男孩兒判若兩人。
白西月點頭,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把門敞開。
“進來坐,我們談談。”
“我不進去。”
陳青竹抿著唇,看著白西月的模樣透著幾分固執。
“我不想進去。”
陳青竹望著白西月,眼裡透著哀求。
他知道她想談什麼,可他不想就這麼結束。
她依舊是那麼好看,美豔不可方物。
就算是麵對這種情況,也依然冷靜淡定,反觀他,惶恐不安,仿佛要被審判。
“進來。”
白西月不容拒絕的說。
惡意的欺騙本來就是一件很壞的事情,說出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慌來還。
如果能把人數四減到三,那麼她會輕鬆不少。
陳青竹還是走了進去,關上了門。
“我······”
白西月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就被陳青竹打斷了。
“你吃過早飯了嗎?”
白西月的聲音一頓,看著那個已經悄然紅了眼眶,卻依舊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人。
“青竹,我們分手。”
她說的乾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陳青竹靜默了半晌。
“如果你吃過了早飯,那我們一起去吃午飯。”
陳青竹笑著看著她,一滴眼淚從眼眶裡跌落,他卻毫無所覺。
“陳青竹,我說,我們分手。”
白西月殘忍的紮下了第二刀,讓陳青竹徹底沒了笑意。
“你喜歡上彆人了嗎?”
陳青竹的聲音輕輕,在安靜的環境裡卻顯得十分清晰。
“沒有,我隻是覺得,我們不太合適了而已。”
白西月否認,不過她說的也是實話,就她自己而言,的確沒喜歡過彆人。
“不合適?你現在和我說不合適?當初是誰說隻喜歡我的!”
陳青竹忽然激動起來,感覺到心口悶痛。
是原主說的吖。
月月很無辜。
白西月不吭聲,這話沒法接。
陳青竹望著她毫無變化的麵龐,卻忽然冷靜了下來。
“我現在不想和你談這些,我從昨晚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我去削個蘋果。”
陳青竹的表情冷凝,走向了廚房。
白西月也沒指望能夠一時半會兒就分完,普通人尚且要大吵大鬨一番,更何況是病嬌。
她警惕地看著廚房的方向,就怕陳青竹忽然給她來一悶棍,然後把她關起來了,畢竟現實世界的那個人就是這麼做的,必須吸收經驗教訓。
陳青竹一點點的將蘋果削皮,小心的讓它不斷連。
每次有煩心的事情,他就會削蘋果。
他動著手,腦子裡又響起那句分手,忍不住手一抖。
蘋果皮斷了,它掉落在垃圾簍的邊緣,蘋果上斷連的的蘋果皮,似乎在明晃晃的嘲笑著他的失敗。
陳青竹麵無表情地將蘋果扔進了垃圾桶,握緊了手裡的刀。
她為什麼不能永遠和他在一起呢?
明明當初說好了,她愛他的。
她說過,不止一次,每一次,他都會記住,然後妥善地藏在自己的心裡。
那是一種想想都會泛甜的感覺,可是現在那些甜都變成了酸澀,變成了利刃,狠狠的紮著他的心。
騙子騙子騙子騙子!
她在騙他。
陳青竹站了起來,彎了彎唇角。
如果能讓她乖乖聽話,永遠在他的懷抱裡就好了。
被他所掌控著,永遠都不和他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