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月低垂著眉眼, 遮住了眼裡的色彩。
如果不是她允許，衛長曦剛剛已經被她掐死了。
講真的白西月不是很喜歡這種公眾場合玩情趣, 還好這裡遮的嚴實, 剛剛喬宋看, 估計也隻是看見了衛長曦的手。
她的眉眼帶上些冷漠的意味, 轉動著筆, 填著答案。
褚瀾眼神在他和衛長曦身上打轉, 蹙眉停筆。
沈晚對於這場上場下的事情全然不知，認真的奮筆疾書。
喬宋握緊了筆，忍住那股怒意。
他看著衛長曦, 鏡麵反射過冰冷的光。
他低頭，繼續看著題目。
衛長曦倒是有些詫異, 這他媽都能忍？
這是個假情敵吧。
還是知道自己沒有生氣的資格？
白西月寫答案的速度快到飛起，掃一眼就填了上去。
“寫完了, 作文不寫。”
白西月擱下了筆，打破了這古怪的氣氛。
“哇！你就寫完啦！我還在做。”
沈晚一臉崇拜。
“我幫你對答案吧，還是你自己對？”
喬宋推了推眼鏡，把試卷攤開。
“你不寫了嗎？”
“恩, 想對一下前一部分了。”
“行。”
白西月把試卷推了過去, 喬宋接了過來。
兩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和諧, 衛長曦臉色倒是沉了下來。
自己的挑釁對方完全不理睬，仿佛一拳捶到了棉花上。
“我去你那邊吧，褚瀾，換個座位？”
褚瀾頷首, 剛剛他總感覺衛長曦和白西月有哪兒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換座位就換座位，還讓他高興一點。
衛長曦看褚瀾不順眼，褚瀾還看不上衛長曦。
白西月和褚瀾換座位之後，衛長曦的心情落到了低穀。
“先和我的對對吧，看看有哪些不一樣的。”
喬宋拿起筆，把自己和白西月不一樣的題畫圈。
“這題你為什麼選這個？”
喬宋有些詫異的指著一道題目，白西月湊過去看，兩個人挨得很近。
喬宋此時抬頭，靜靜地看著衛長曦。
他眼裡的含義不言而喻，雖然比起衛長曦剛剛的挑釁看起來軟了不知道多少個度，但是卻是更紮衛長曦的心的。
你比我想象的有進步了。
次人格在心裡如是說。
喬宋垂眸，繼續去看題目，看起來依舊安靜乖巧。
“這個語法，你看······”
白西月指著那個題，和喬宋說起了語法。
褚瀾的眼神倒是越發的耐人尋味，要不是有些猜測實在是荒誕不經，否則他還真的以為麵前的不是自己以前認識的人，而是披著這層皮子的其他人。
衛長曦看的氣悶，起身把書放回了書架裡。
“我先走了。”
白西月抬頭看著衛長曦，點了點頭。
衛長曦更氣了，提著衣服袋子走了出去。
他在書店外看著和喬宋靠的很近討論題目的白西月，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於澎被叫到網吧的時候，還是有點懵的。
“曦哥，怎麼就你一個人，嫂子呢？”
“彆和我提她。”
提起來就來氣。
“怎麼了這是？和嫂子吵架了？這不剛剛還逛街買了衣服嗎？”
於澎看著衛長曦手上的衣服袋子，十分不解。
“你說她······”
衛長曦欲言又止，臉上帶著煩躁。
“什麼？”
“算了，沒什麼，打遊戲吧。”
於澎不曉得出什麼事兒了，衛長曦這麼說也就應下了，開了兩個件機子，戴上耳機，兩個人開黑打遊戲。
打遊戲的時候，於澎看著衛長曦那副敲著鍵盤發泄的樣子，十分的膽戰心驚。
他曦哥今天簡直戰鬥力爆表，那冷著臉的樣子，打遊戲不像是找樂子，而是來發泄的。
對麵法師被衛長曦越塔強殺了三次，心態都崩了。
於澎看著屏幕上對麵說的‘兄弟我又沒搶你老婆不至於這樣吧’，心道不好。
果然，衛長曦就和吃了□□一樣，直接把對麵打的想掛機了。
他曦哥正在這兒可能因為女朋友的事情著急上火呢，還這麼往槍口上撞，這把遊戲那人是注定得自閉了。
“曦哥，消消氣。”
於澎買了瓶水放在衛長曦的麵前，讓他緩緩。
衛長曦把耳機摘了下來，抓了抓有些亂的頭發。
現在是十二月，他偏生背後冒了一身的汗。
“曦哥，是嫂子惹你生氣了嗎？”
於澎小心翼翼的問。
“媽的。”
衛長曦罵了句臟話，表情有些頹喪。
“有人想和我搶她。”
“什麼？乾他啊！他媽的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和我們曦哥搶人？曦哥你儘管說是誰，改明兒哥幾個就把那個人堵了去，教訓一頓，好好的聊一聊，看看他是不是沒長眼睛呢，儘往彆人女朋友身上瞟。”
“可那個人幫過她。”
“啊······警告一下總可以吧，咱不動手。”
於澎想原來曦哥這是怕嫂子生氣，換了個迂回一點的辦法。
該不會曦哥現在一副要炸的樣子，是嫂子丟下他陪彆人去了吧？
於澎心裡有些埋怨，嫂子怎麼能這樣呢。
衛長曦臉色陰沉沉的，那個眼睛仔看起來乖乖的樣子，膽子還真不小，也真能忍。
在和喬宋討論英語卷子的白西月，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原本以為喬宋會委屈巴巴或者是麵露怒容，但是奇怪的，他看起來異常的心平氣和，甚至剛剛在服裝店門口碰到的時候，他看見衛長曦還能笑出來。
如果說褚瀾有這種反應，白西月一點兒也不驚訝，但是喬宋有這種反應，就是在她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看來這個主人格也不簡單，或許這個渣不隻是次人格的原因。
“好厲害啊，全對，你是怎麼做到的？”
喬宋已經給白西月對完了答案，驚歎的說。
衛長曦負氣離開，這讓他心情好了不少。
“哇！全對嗎！西月你也太厲害了吧？”
沈晚驚歎，這個卷子還是有一定難度的，否則她也不會特地來買了，她做的速度比較慢，還有一些是自己不太確定的地方，沒想到白西月可以做的那麼快，還能全對。
連褚瀾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將白西月的試卷拿過來看。
於是場麵莫名變成了，白西月給其他人講題。
褚瀾的心情很微妙。
在不久之前，白西月在他眼裡，還隻是自暴自棄自甘墮落的人，結果現在，她就在給他講題了。
那邊的衛長曦，還在煩悶的在遊戲裡虐人。
這種團體遊戲，有時候就算自己玩的再好，戰績再怎麼漂亮，隊友不行或者是局勢被忽然逆轉，也難救回來。
衛長曦看著電腦裡失敗的字樣，心情煩悶到了極點。
總感覺什麼事情都不順心。
他總是想起那在拐角處的身影，以及喬宋看著他看著挑釁的眼神。
那眼裡其實沒有太多的嘲諷，甚至不像是褚瀾那樣的前奏，那眼神就是很平靜，平靜地敘述著一個事實。
衛長曦用拳頭砸了一下桌麵，站了起來。
“曦哥，不打啦？”
於澎也跟著站了起來，看著衛長曦的樣子，覺得這次曦哥可能是栽了。
要是在以前，管他那麼多呢，結果現在還怕嫂子生氣，這算怎麼個事兒。
“曦哥，衣服啊。”
“不要了。”
衛長曦冷著臉說，走去了收銀台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