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白西月知道,衛長曦是個私生子。
老媽不知道自己是三兒的情況下,懷孕了。
知道情況後,她還是決定把小孩生出來,並且和衛長曦的爸來往。
從一個受害人,變成了加害人,之前的情況還讓人同情,後麵隻能說是活該。
然後衛長曦的爸和自己老婆離婚了,要是衛長曦的媽能夠嫁過去,那麼衛長曦就從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私生子,變成婚生子。
但偏偏,這種事情沒發生。
衛長曦的爸說好聽點是個多情種子,說難聽點就是行走的播種機。
他不僅有小三,而且有小四小五小六小七。
衛長曦的媽上不了位,但是並沒有放棄,橫豎衛長曦他爸身邊也沒有有名分的人。
於是他爸浪的飛起,真把自己當皇帝似的,一會兒臨幸這個一會兒臨幸那個,還有娘娘給生了皇子。
結果現在,這位又要結婚了,其他人又通通的再度名不正言不順了。
衛長曦無疑是非常厭惡自己的父親的,對於母親則是十分的矛盾。
【白西月】:那邊怎麼說,他媽是要斷絕來往,還是繼續自己的老本行?
如果是前者,衛長曦估計能夠放鞭炮慶祝,如果是後者,衛長曦估計心力交瘁。
【係統】:還不清楚,沒有明確措辭,但是可能是後者。
白西月想了想,發了條短信過去,坐在自己房間裡繼續等。
衛長曦在出租屋換完衣服準備出門的時候,接到了他媽的電話。
衛長曦原本以為他媽又要說些什麼‘你爸爸回來了’這樣的話,結果一接通,聽到了那邊的人在啜泣。
他立刻就慌了,匆匆的趕往家裡。
推開門的時候,家裡一片狼藉。
後來他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他媽媽不死心,非要讓他再打電話再問一遍,得到答案之後,才心如死灰。
衛長曦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但是喜悅是居多的,更多的是一種解放的感覺。
如果那個男人結婚了,那他們離他遠遠的,永遠也彆和他再聯係。
衛長曦自始至終,都不想承認那個人是自己父親。
他寧願他父親早就死了,也比是那個惡心的人好。
“媽,不如你就和他斷了吧,以後彆再來往了。”
衛長曦飽含期待,卻受到了他媽媽的指責。
“斷了?憑什麼斷了?我跟了他二十年啊,二十年!而且你怎麼可以這麼沒有良心,那是你爸爸啊!”
“我們離開他吧,他都要結婚了,你難道還想做小三嗎?”
衛長曦就不明白了,那個男人有什麼好的,讓自己媽媽和失了智一樣的,要這麼不清不白的活著。
一個巴掌落在了他的臉上,讓衛長曦有些發蒙。
“彆人都可以這麼說我,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我是你媽啊!我都是為了誰啊!我不都是為了你嗎!”
“媽,離開他吧,以後我養你。”
“你養我?你怎麼養我?靠混社會養我嗎?”
母親的態度尖銳,衛長曦站在原地,感覺挺可笑的。
“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了,讓你學好讓你學好,可你就是不學好,不爭氣,你要是爭氣一點,討你爸高興一點,他會不娶我嗎,他會不給我們名分嗎?”
衛長曦被氣笑,得,現在又都是他的錯了是嗎?
手機震動了兩下,衛長曦才驚覺自己還沒有去接白西月。
“媽,你冷靜點。”
衛長曦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眼睛哭腫的母親。
“曦曦,你再去給他電話,你求求他好不好?讓他不要結婚,好不好?”
衛長曦的表情一下冷了下來,企圖讓自己母親清醒一點。
“媽,離開他也沒什麼……”
一個東西砸到了他的腳邊,隨即是母親近乎歇斯底裡的怒吼。
“你爸結婚你還高興是吧?那我生你乾什麼!養你這麼多年乾什麼!你現在給我滾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女人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眼淚不停的往下流。
衛長曦給白西月打電話的時候,聲音有些疲憊。
他本想說自己今天可能要失約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了白西月的聲音,話到了嘴邊又改變了。
他有些撐不住了。
隻要有個人陪陪他,陪陪他就好。
衛長曦站在白西月家不遠處的公園裡,周圍沒什麼人,他靜靜地站在那裡,讓人無端感覺到一種孤寂。
他看著打扮的漂亮的纖細高挑的少女款款而來,帶著一種無可比擬的漂亮感。
那種漂亮指的不是外表,而是表現出來的一種態度。
好像什麼都完美,好像什麼都不缺。
“怎麼了?不高興嗎?我穿的這一身不好看?”
少女帶著些涼意的手撫摸上了他的臉龐,眼裡帶著些許困惑。
“好看。”
衛長曦低笑。
“不想笑就彆笑了,有什麼事兒我陪你。”
白西月拍了拍衛長曦的肩膀,在低頭的一瞬間,眼裡傾瀉出些許笑意。
原本沒打算這麼快拿衛長曦的家庭因素做文章的,但是機會都送上門來了,那麼就要好好的利用。
他們最後買了一袋啤酒,回了衛長曦的出租屋。
衛長曦喝著悶酒,白西月在旁邊陪著他。
直到衛長曦有些上頭了,才敢借著醉意,把自己想要藏著掩著的東西,一點一點的吐露了出來。
他不想讓彆人知道自己的媽媽是那樣破壞彆人婚姻的人。
他不想讓彆人知道自己是一個私生子。
更可笑的是,他明明厭惡著這一切,卻仍然享受著那個人帶來的東西——金錢。
他的叛逆是想引來母親的注意力,卻得來不輕不重的幾句訓斥。
那個女人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那個男人身上。
現在反倒來責怪他不爭氣。
真是讓人厭惡的自己。
衛長曦原本以為,自己會得到同情的安慰,又或者是收到驚愕的目光,但是卻沒想到,白西月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臉。
那力度不輕不重,讓他從醉意中清醒了些。
“這可不像我認識的衛長曦啊,喪的要命。”
“你出身不是你能選擇的對吧,但是選擇什麼樣的活法,就是你自己的事。”
有一件事情很可悲,被傷害的人,往往又會成為加害者。
衛長曦這麼討厭自己的出身,這麼討厭自己的人渣父親,結果自己最後又變成了一個人渣。
“你要是真想努力,改變這一切,你早乾嘛去了,其實你心裡何嘗不是在等著你媽如願以償的嫁過去?”
“你想要你媽改變,那你就證明給她你有這種能力,衛長曦,你有沒有想過以後?”
你有沒有想過以後?
怎麼會沒想過。
這一晚上,衛長曦和白西月說了好多話。
說自己以前的夢想,說自己曾經暢想過的未來。
“其實我曾經參加過青訓營,有人問過我要不要打職業。”
少年的眉眼之間神采飛揚,沒了那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樣。
“但是我放棄了,因為我媽讓我回來上學,我想,現在可能也晚了吧。”
“晚什麼啊,你才十八歲,手速還在最巔峰的時候,現在不去試一下,以後後悔也沒機會了。”
白西月敲了一個衛長曦的腦袋,十八歲怎麼會算晚。
“我支持你啊。”
白西月對著衛長曦舉起啤酒罐,仰頭喝了一口。
他們坐客廳裡,沒有開燈,隻有月光照亮著些許。
在光與影之間,那雙眼帶著盈盈笑意。
衛長曦忽然之間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勵,看著白西月,心臟都有些發疼。
他忽的伸手抱著了白西月,白西月拍了拍他的後背,像是在安撫著。
“那你可以陪著我嗎?”
讓那些無關人等都走開。
彆離開我。
隻屬於我。
“我當然可以陪著你。”
“作為朋友。”
衛長曦的笑意,凝固在了臉上。
他起身,白西月的臉上仍然是不變的笑意,她悠悠然的喝了一口啤酒,看見衛長曦看著她,對他彎了彎眸。
“我以為我們在戀愛。”
衛長曦覺得自己腦袋像是被重擊了一下,有些發蒙,他握著拳頭,壓抑著那種心臟揪疼的感覺。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有關於虐渣渣會不會更渣的問題,可以回顧一下之前月姐與係統的對話,解釋的很明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