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紅樓之世家貴女 (37)(2 / 2)

悠閒人生[綜] 慕容六六 10846 字 6個月前

史氏破涕為笑,“我是怕敏兒受委屈。這夫家送的聘禮越貴重,說明越看重咱們女兒。”

“你要實在覺得委屈,回頭開庫房,給敏兒多帶些嫁妝。反正敏兒出嫁後,咱家也沒誰要娶妻嫁女了。”

一旁的王氏不聲不響,心中卻有些抑鬱:什麼叫沒人娶妻嫁女了?將來留在這榮國府裡的不就是自己這一支嗎?現下榮國府如烈火烹油般,可大哥娶了公主;小妹嫁了探花郎,都是前途無量的。唯有賈政還要在官場摸爬滾打,還得靠公公打點。銀子流水般地出去了,將來自己的孩兒娶妻、出嫁怎辦?

賈敏望著那一院子的聘禮,早就看傻了眼。晚上,母女倆像巴依老爺的地主婆一樣,開始喜滋滋地清點進庫房。

“乖敏兒,這些回頭你出嫁,都讓你帶過去,娘一會兒再開庫房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叫真正的公侯家小姐出嫁。娘當年的嫁妝啊,都讓你帶走!”

賈敏卻對史氏道:“娘,您就我一個女兒,您的嫁妝給我,女兒很感動。可公中的其他物件,您就彆讓我多帶了吧。”

史氏不明所以,問道:“為何?”

“二嫂有孕,您很快就又要添孫子孫女了,你將庫房搬空了,都讓我帶走,拿什麼給她們?”

史氏大笑道:“想不到我敏兒如此為她人著想,你這是瞧不起你爹爹和我麼?生怕我們榮國府被你搬空了?”

賈敏笑道:“不是怕,是一旦我帶走了,將來到了夫家,說是自己的嫁妝,其實也完全撇不清楚。萬一家裡需要,我再送回來,免不得要遭人說閒話;您還不如收在您的庫房中,將來萬一女兒要您貼補,您再拿出來,不還能讓林家承個情麼?也好叫人知道我們賈家的女兒不是好欺負的,一直都有人撐腰呢。不比您現在給我揣這麼多走,跟林家打擂台的強?”

似乎覺得女兒說的有道理,史氏便也點頭認同了。到了第二日跟王氏商議此事,史氏將昨兒個賈敏的想法跟王氏說了,王氏也大加意外。她本還以為小姑子定會要走公中大半的東西,充當嫁妝,沒想到隻是帶走了婆婆的嫁妝和她身為榮國府嫡女該有的那份。還希望將家中的多留給她的孩子們。

王氏忍不住紅了臉,深覺自己之前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也是嫁過來的,自然曉得姑娘家出嫁,恨不得能多帶就多帶,這樣才能在夫家挺直了腰杆。小姑子能如此想,著實不易。心中更加對賈敏親近了幾分。

出嫁那日,天才蒙蒙亮,賈敏便被叫醒了,開始梳妝打扮。之前賈嫻、賈姝她們出嫁時,自己本想著圍觀的,可到底人懶,起不了這麼早。每每能看到時,都是姐妹明眸善睞、嬌豔欲滴的模樣了。

今日輪到自己,才曉得絞麵是個什麼東西。史氏給尋來的全福夫人是京城出了名的,又有福氣,絞麵手藝又好。可賈敏天生臉皮薄,皮子細,壓根就不需要絞麵。可絞麵對古代出嫁的女子來說,卻是必須的。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的破風俗,疼得賈敏齜牙咧嘴。還沒來得及哼哼兩聲,就被史氏喝止住了,“都做嫁娘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沒規矩,一副孩子樣兒!”

聽了母親訓斥,賈敏隻好閉上嘴,乖乖的不動了。也不知臉上被抹了多少層,終於開始梳頭發戴配飾了。

接下來的一整天,便是各種繁文縟節流程要走。

林海騎著高頭大馬,一如他那天中探花遊街一般,出現在朱雀大街上,往榮國府過來。照例引來了無數人圍觀。不少偷偷看出頭來的少婦、小姐心生嫉妒。這新鮮出鍋的俊美探花郎,各人家連打探都沒來得及,就被榮國公家摘了桃去。聽說榮國府和林府早就認得,算是世交,難不成是老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將小姐嫁給林家?

唉,要麼怎麼說結親要趁早呢!像林海這種蟠桃,你不下手早,就被孫猴子給吞了。

這種熱鬨事,怎麼少得了賈敬?凡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都是他想的;賈政則充當了和事老。最要命的是賈赦,把神機營的好兄弟與現在的下屬全帶來了,在門口擋出了一個銅牆鐵壁。

最後還是史氏衝著兒子的後腦勺拍了幾巴掌,“你還想不想你妹妹出嫁了?是要把姑爺嚇跑?”賈赦這才鬆口放了行。

上輩子沒結過婚,這輩子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賈敏至今都有些懵懵的:這就要結婚了?

“這就是成親?”

“是啊,這就是成親。”林海將掀起的蓋頭放到一邊,親手給累了一天的妻子墊了一個迎枕,“來,我也靠靠,你也靠靠。”

賈敏回想著自己白日裡的情形。

早上祖母將她叫過去,悉心教導了一番;這些日子以來,忙裡忙外,成天臉上洋溢笑容的是母親史氏;最愁容滿麵的,也最舍不得她的,竟然是父親賈代善。從知道她定親開始,父親就沒跟她多說過一句話,每回說話都是“嗯,啊”之類的。直到林海來拜,賈代善也是黑著臉,全程沒給過林海一個好臉。

她不知道,待她上了花轎,賈代善像個孩子似的,差點就要蹲在地上老淚縱橫。驚得門口的房氏、史氏愣了又愣,氣得老太太直訓斥:“你這是做什麼?叫旁人瞧見了丟不丟人?快起來!”

史氏攙扶著丈夫,卻也忍不住抹起了淚,“國公爺是累了,近日累了,高興的,高興的,大家都進去吃酒吧!阿胭,和政兒都務必安排好!”

將事情丟給兒媳婦後,賈代善夫婦互相攙扶著,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向榮禧堂。

路過荷園,仿佛秋千架下還有女兒打秋千的痕跡。賈代善指著一叢梔子花帶著哭音道:“敏兒說這花養死了,花匠救不活。我說爹爹能!”

史氏破涕為笑,拍了丈夫一巴掌,道:“我記得,你連夜偷摸挖的,其實換了一棵好的。敏兒還以為是她種的那棵活了。”

賈代善點點頭,拿手比劃了一下,道:“一晃都長這麼大了……”

孩子大了,他們就老了。沒想到最後,到底還是老夫妻倆相互攙扶。那些早年的年輕氣盛,什麼對夫君納姨娘的怨恨、對妻子任性嬌蠻的不滿都沒有了。

“走吧,我怕政兒應付不來那麼多賓客。”史氏擦了擦淚,拉著賈代善,二人整理了下儀容,重新以端莊的姿態笑著出現在了賓客麵前。

賈敏隻依稀記得,臨上花轎時,娘拉著她的手好久才放。

林海歎道:“你不知道,今天我費了多大勁,此將你從榮國府接出來。你那三個兄弟,差點沒吃了我。虧我還以為平日裡跟他們是好兄弟呢!你那位堂兄,也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堆稀奇古怪的題,要我答;存周也跟著起哄;最要命是你大哥,他帶了一群神機營的弟兄,把門口圍了個城牆似的。”

賈敏嬌羞地笑笑,“不好接就對了。就是要告訴你,我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你娶到的。”

“哦?”林海緊盯著身邊的小妻子,戲謔笑道,“聽你的意思,好像今兒白日裡的刁難不是個結束,而是個開始,往後還長著呢?”

賈敏撇了撇嘴,“是你自己說的,我們賈家有山精妖怪,不願意來住嘛!現在把山精妖怪娶進家門了,你就不怕引狼入室?”

林海輕輕笑了笑,“還從未聽哪個小女子將自己比作狼的。也罷,你若是隻大母狼,我便是隻大公狼。至於這山精妖怪……”他忽然一個傾倒,將賈敏推向了床裡,笑道,“你便是隻孫猴子,也逃不過我的五指山。”

“登徒子!登徒子!”氣得賈敏嗷嗷大叫。

林海挑了挑眉,“上回在你家,你就說我是登徒子,回頭我問你登徒子不是你能說的。你卻道,以為登徒子便是附庸風雅之人。我就被你給繞了過去。現在細想想,你這丫頭鬼精靈著,哪裡是不曉得登徒子的含義?說,誰告訴你的?”說著,便緊緊握住了賈敏纖細的手腕子,“不說的話,我就在你腦門上敲三個鑿栗子!明兒個誰頭上腫三個大包,叫人瞧笑話了,可彆怪我。”

賈敏一陣掙紮,又被鑿栗子敲得嗷嗷叫。在外頭聽到動靜的菖蒲和木蓮,全都紅了臉,更加心急如焚。怎麼姑爺平日裡看起來是個神仙似的謙謙君子啊,這動靜聽著怎麼像豺狼虎豹呢?姑娘身子骨那麼弱,怎麼可以?要不要回去跟太太彙報?

菖蒲心眼實在,在聽到一聲姑娘的慘叫後,差點就要讓青桐破門而入了。還好木蓮眼疾手快,拉著她,去打水了。

兩個人鬨了許久,才消停。賈敏是吃了大虧,腦門不知被彈了多少個腦瓜崩。

這邊賈敏還沒歇過來,正事就又開始了。也不曉得某人哪來的精力?明明白天的流程沒少走啊!

事罷,賈敏早就困得睜不開眼了。林海翻過身,輕輕摟住了小嬌妻,喃喃自語道:“這下不用光在心裡想你的樣子了,真好。”

酣夢中的小嬌妻似乎很是心滿意足地吧唧吧唧嘴,嘴角掛著笑容,林如海看著她這副樣子,不由笑了,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手劃過時,卻被對方一陣啃嗜。不知怎的,林如海一下就紅了臉,心裡也像被什麼撩撥了一樣。還沒反應過來,胳膊就被賈敏拽住了。

“嘖嘖嘖,這炭烤母豬蹄,不錯不錯!”說著,賈敏便又癡癡笑著,將林如海的胳膊緊緊摟住。

炭烤?母豬蹄?林如海蹙眉,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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