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傅恒嫡妻(15)(2 / 2)

悠閒人生[綜] 慕容六六 9285 字 6個月前

吉官也好奇了,“呀,天子腳下怎麼會有刺客?這些不都是咱們九爺負責的麼?”

“是啊,九爺呢?回來了沒?”

小滿搖搖頭,“沒呢,我問朗明,朗明也三緘其口的。好像也急匆匆的去打探。現在外頭都不讓說不讓傳這個。我這不也是事關咱們九爺麼,這才悄悄過來跟您說。”

吳悠定了定神,“先不要慌,等爺回來以後問問他就知道了。你們也不許往外傳哈,弄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懷著忐忑的心疼,用了晚膳。結果等到酉時傅恒才回來。

一進門便帶著一股子涼氣,吳悠忙過來吩咐丫頭給卸下朝服。

傅恒有些委委屈屈道:“我都累了一天了,你還過來搭把手啊!人吉官兒小滿也累了一天了。你準是趁我不在,睡了一天。”

吳悠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支走了小滿她們,親手給傅恒解扣子,接下冠,那家夥才美滋滋的抿嘴笑起來。

“我說,你今兒跟皇上天壇祭天,有沒有碰到什麼事兒?”

傅恒神態一變,“你怎麼知道?是誰告訴你的?”

吳悠小聲道:“還怎麼知道呢?皇城根兒下老百姓都知道,許都悄悄傳呢。”

傅恒深吸了一口氣,“不管是誰告訴你的,你可彆亂說了啊,這事兒正嚴查呢,接下來我又要有的忙了。”

吳悠大驚失色,“難道是真的?不至於吧?這可是天子腳下,有人膽敢行刺!這京城的治安也太不安寧了……”

“噓!”傅恒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拉過吳悠坐到床邊,“你彆嚷嚷啊,誰告訴你是刺客的?不正在查麼?我告訴你,你可彆告訴旁人,心裡有數就得了。我懷疑根本不是什麼刺客,也就是□□的時候,闖過來兩個人,就要往皇上的龍攆前撲,背侍衛一下子打倒在地上,口裡喊的好像是‘冤’。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劉尚書那頭就已經大喊‘有刺客’了,幾個人上去把那兩人紮成了馬蜂窩。我才看清是一婦孺和一個小孩兒。”

吳悠流露出駭人的神色,“怎麼會是這樣?”

“反正此事不簡單。安危的問題是我負責,結果劉康現在調任了刑部尚書,這事兒他直接接管了。這順天府尹曹奎是他的門生,跟他一個鼻孔出氣,本來我、劉康、曹奎都對這個案子調查,估摸著明兒個調查起來我就是個局外人。”

吳悠想了想,道:“你呀,留個心眼兒。這個劉康不是個簡單人,聽你的意思,皇上最近也頗為忌憚他。本來天壇遇刺客這種事,就跟他沒那麼大關係,他那麼心急重視,說不定與他有關。你不是說隱約聽到那對母子喊冤麼?他現在又和順天府尹連成一氣。你乾脆明兒跟他們走馬觀燈把案子查一遍,然後裝作不感興趣的樣子,糊裡糊塗就結案了。再悄悄去跟皇上說去。先把自己摘乾淨了再說。”

傅恒點了點,“嗯,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現在隻想睡覺。”說罷便朝床上仰麵一躺,“你這屋裡真暖和,這床真大真軟,我不想走了。”

吳悠氣急敗壞,拍了傅恒一下道:“起來,回你自個兒的屋去!”

“不起來,哪兒都不去,這就是我的屋。”

傅恒跟著劉康等人查看了屍體,果然按照吳悠的提議,彆人說什麼他就附和著點點頭,裝作一副很緊張又害怕的樣子,好像生怕真是刺客會怪罪到他的頭上。劉康見狀也正中下懷,趕忙由仵作和順天府尹派出去調查的人員彙報,給斷了人是從外頭逃竄來的瘋瘋癲癲的要飯花子,算了結案。

傅恒一看是這麼判的,也不是刺客,頓時心花怒放,對劉康和曹奎百般感謝。

待和二人道彆後,便裝作若無其事回了宮。晚上不當職,便悄悄去了南書房。

弘曆擱下批閱奏折的筆,“這麼說,你覺得此事沒那麼簡單?”

“簡單不簡單的,奴才也不敢說。就是將心裡所想跟皇上您說一下,這事兒既然奴才和劉大人已經一起結案了,也給您彙報了,奴才就不便插手,您若是想查,自然是派您的人去。”

弘曆低頭一笑,喝了口茶,“你啊,什麼時候也變得越來越精了,以前明明是個耿直的小夥子。放在兩年前,你肯定在同劉康一起查的時候,就硬是要一查到底了,哪怕跟劉康弄個不歡而散。現在呢,知道給自己留後手,又有那麼點良心。說吧,是不是你們家那個小悠兒出的主意?”

“什麼都瞞不過萬歲爺的眼睛,的確是阿悠出的主意。”

“你姐姐原先還說,瓜爾佳氏籠絡不住你的心,擔心這個姻緣遲早走散了。朕說不必擔憂,這傅恒要才有才,要相貌有相貌,這瓜爾佳氏舍不得走。隻要長輩把瓜爾佳氏籠絡好就行,頂多讓傅恒再納個妾。這八旗子弟哪個不是一妻多妾?現在看呢,哪裡是瓜爾佳氏籠絡不住你?分明是你籠絡不住她,京城小九爺,現在成天跟在人家身後麵。不過也是哦,你那個福晉長得的確不錯,瓜爾佳氏出美女真是名不虛傳。”

傅恒臉色變了變,尷尬道:“萬歲爺,您謬讚了,賤內就是一個長得普通的粗人,難登大雅之堂。”

弘曆愣了愣,一看他那副好像家裡寶貝要被搶了的德性,又好氣又好笑,道:“你胡亂怕個什麼?朕又不會跟你搶個有夫之婦。真是……朕有時候真想揍你。”

傅恒鬆了一口氣,臉上陪著笑,“奴才哪有那麼想?奴才就是真心覺得瓜爾佳氏長得醜,又笨又潑辣。”

弘曆點點頭,“嗯,李玉啊,這些話都替傅恒抄下來,回頭等瓜爾佳氏來了,親自念給他福晉聽。”

“嗻。”

傅恒頓時啞口無言,一下子老實了。

這幾天,傅恒在吳悠跟前都戰戰兢兢的,生怕皇上真召見她,跟她背背自己哪天嘴禿嚕出來的話。弄得吳悠都有些生疑了,“你怎麼了?是不是背著我在外頭乾什麼壞事兒了?”

“沒有!對天發誓,我沒有!”

所幸天壇祭天刺客那件事有了眉目,傅恒被急召進宮了。

原來那對母子是從山西過來的,一直沿路乞討,也在北京城逗留過,在破廟、大雜院之類的地方都待過。一直想尋機會找大理寺少卿,不過都被當做要飯花子給打發了。

這暗衛就是暗衛,都是當細作的好手。那皇上派過去的人,竟然在這母子之前住過的地方,搜出來一個破瓦罐。看起來好像是個乞討用的、不起眼的罐子,結果裡頭竟然是有字的。將那些字拓寫下來,記錄了一件觸目驚心的事。

弘曆震怒,召來了傅恒。

“山西巡撫、知州、縣令一路人馬,勾結當地煤窯商人,私自開礦。光去年一年煤窯就塌了三個,死了不知多少無辜挖煤的百姓。這件事竟然沒有一個官員上報,從下至上都瞞了下來。行啊,真行!那對母子就是死了丈夫,不服冤案被埋,一路走到了京城,就這樣被人當做刺客滅了口。”

傅恒站在一旁聽得搖搖欲墜,不論那天是劉康還是誰下的令,可終究那些侍衛是聽他的,這下真是殺與不殺,自己都逃脫不了乾係。

弘曆卻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也不點破,隻抄了抄手,瞟了他一眼,道:“山西巡撫唐敏最近遞交了丁憂的折子,母親病故,回去守孝三年。這唐敏和劉康原本是同窗、同批的進士,關係甚好。此次唐敏請命回家,候補上來的缺兒,也是唐敏提的,還是劉康力保的,叫海榮,原本是山西晉城知州。聽說這個人跟你家還沾親帶故,你認識這個人嗎?”

傅恒是個聰明人,個中關係利害,以及皇上試探的語氣一下子便聽了出來。忙跪在地上,對弘曆道:“回皇上,是有這麼個人。是內子的遠方表兄,之前他和他母親還去奴才的嶽父嶽母家做客過。也想通過他表妹,來跟我托個關係,在京城謀個缺兒,說是山西路途遙遠艱苦,想回京城或者河北。被奴才媳婦兒給拒絕了,因為那時候奴才媳婦兒和奴才關係正僵著,奴才跟她鬥嘴,差點將她氣病了。”說罷,傅恒悄悄抬眼看了看皇上的反應,“這事兒,這事兒萬歲爺您應當知道啊。”

“哦。是有這麼個事兒,朕記得。對對,皇後還跟朕說了,讓朕勸勸你。”

看來皇上的疑慮應該是打消了,傅恒稍稍鬆了一口氣。

弘曆卻看了看傅恒,接著說道:“既然這樣的話,山西那邊就得好好查查。山西巡撫不可缺,唐敏去丁憂了,這個什麼海榮朕也不了解,朕不想委任一個不知根知底的人。不若這樣,朕派你去做這個山西巡撫,你意下如何?”

傅恒愣住了,“萬歲爺,奴才……沒入過朝堂啊,奴才是武夫。”

弘曆咧嘴笑笑,“凡事都有開頭,今兒是武夫,明兒是朝臣,說不定過幾年,朕還是要你去帶兵打仗呢。這入內閣的大臣哪個不是能文能武?出去走走才能知道天下事,才能更好的在朕身邊輔佐。走吧,準你帶著家眷上任。朕一是想給你這個機會單獨跟瓜爾佳氏相處;二也是想好好看看,你傅恒夫婦到底會不會因著那頭有自己的親戚,就徇私枉法。山西那邊究竟是人是鬼,朕要你給個明明確確的答複來。你要對得起朕,對得起山西百姓。”

傅恒重重地跪拜在地上,“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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