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門被人輕輕敲了兩下。
二人趕忙回頭一看,見站在門口的是Coco。Coco試探著問了一句,“你們……在討論結婚的事情啊?”
吳悠忙解釋,“哦,傅sir說,等到我結婚,他一定隨一份特大的紅包給我。剛跟我抱怨警局的薪水低呢。”
Coco很顯然將信將疑,不想放過這個八卦的機會,但又實在不適合在此時打破砂鍋問到底。
馮叔和安仔很快就把阿偉帶來了。正如那個酒鬼所描述的那樣,這個阿偉長得高高瘦瘦,斯斯文文,和金麗華根本聯係不到一塊兒去。
傅衡直接開門見山,遞給阿偉一張照片,“認不認識照片上這個人?”
阿偉看到金麗華的臉,先是楞了一下,接著點點頭。
“你跟死者金麗華生前是什麼關係?”
阿偉沉默了,低頭不語。
吳悠在一旁仔細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提到金麗華時,他明顯的局促不安,眼神中有痛苦,又不安,還有愧疚,也有恨意。
傅衡在阿偉沉默了一陣後,沒有給他更多的時間,而是接著詢問,“有目擊者向我們提供線索,說金麗華死的那一天,有人看見你在和她拉拉扯扯,情緒很激動的樣子。”
“剛剛提到金麗華,你的眼神中有恨意,你是不是對她心懷不滿,所以……”
“我是!”阿偉爆發似的吼道,接著癱坐在椅子上,痛苦地抱住頭,“我是恨她,我恨她怎麼能去做ji!我知道她全是為了她那個爛賭鬼爸爸,還有供我上學,所以我更恨她去做這一行。每次想到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用身體換來的,我就恨不得一頭撞死!”
“喂!你是不是人呀?你也知道你上學用的錢都是她用身體換來的?你以為她天生想乾這一行嗎?還不都是因為有了你們這種懦夫男人!一個生了她,卻不養她,還要她還債;一個作為男朋友,非但不能自己養活自己,還要心安理得地靠她接濟,現在得知了真相,還要唾棄她。我看真正惡心的應該是你們兩個!”如果不是傅衡攔著,吳悠的拳頭幾乎就要揮到這個男人的臉上。
“阿悠,你冷靜一點。”傅衡安撫了下吳悠的情緒,顯然對麵的阿偉已經被嚇愣住了,也十分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看吳悠。
吳悠冷笑著,重新翻開筆錄,“說,金麗華被殺的那天晚上十一點左右,你在什麼地方?”
“我……”阿偉磕巴起來,“我在家。”
“和誰在一起?”
“一……一個人。”
“那也就是說沒有不在場證明嘍?”
“madam,我真的沒有殺人啊!”阿偉握起雙拳,激動起來。“我是恨阿麗,可我畢竟曾經愛過她。在我得知了她這些之後,我也並沒有選擇跟她分手。我隻是氣憤,更恨自己沒用。我去找過她,希望她放棄現在所做的事情,換一份工作,重新跟我在一起。我有想過帶她一起離開香港,可是她不同意。”
吳悠冷冷地打量了阿偉一眼,“她不同意是不願意連累你,試問連你都對她的過去心存芥蒂,你的家人又怎麼可能不介意?她自己深知已經陷入泥潭、洗不乾淨了,也回不去你們的從前。還不如跟你一彆兩寬。”
阿偉重新平複了下來,開始講述,“那天,我的確去找過阿麗。我又看見她從一個客人家裡走出來,穿得像個空乘,一看就是為了迎合那個男人。我氣得當場上去同她理論。誰知她根本就不想理我,連句話都不想跟我多說。我跟她講,我打算去新加坡留學,想帶她一起走。誰知她對我說,嫌我是個隻知道用錢不知道賺錢的窮光蛋,還不如她一個人活得自在,然後就走了。我心灰意冷,也沒有追上去,就獨自去了街上買醉,幾點我也不知道。後來就迷迷糊糊回家了。要是知道阿麗那天晚上會發生那樣的事,我死也不會讓她單獨走。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
“死者生前與你曾是情侶關係,你們後來又由愛生恨。案發當日,有人曾看到你與死者發生爭執,且當天晚上你並沒有不在場證據。”傅衡深吸了一口氣,“對不起,秦兆偉先生,我們現在懷疑你與一樁凶殺案有關,在沒有進一步證明前,暫時需要你留在警局配合我們調查。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將來都有可能作為呈堂證供。”
阿偉知道他這是被懷疑殺了阿麗了,“喂,你們不能隨意這麼拘留我!阿sir,我沒有殺人!”
吳悠看都不想看這個懦弱自私的男人一眼,合上筆錄本,“不要緊張,隻是讓你配合調查。如果你是清白的,我們也絕對不會無賴好人。暫時就請你先在我們警局坐坐吧,你就當是警局一日遊?兩日遊?”
一從審訊室出來,吳悠就將筆錄本重重地摔在桌子上,“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怎麼了悠姐?”美嫻關切又好奇。
吳悠走過去,摁了摁尚美嫻的肩膀,“美嫻啊,嫁不嫁豪門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另一半呢,一定要擦亮眼睛。更不要為了男人做無畏的犧牲。”
安仔不以為然,“悠姐你放心,美嫻啊,將來不謀殺親夫就不錯了。哪有彆人殺她的可能?”
馮叔問道:“怎麼?那個秦兆偉承認是他殺的金麗華?”
傅衡搖搖頭,“還沒有,他一口咬定不是他殺的,當天晚上和金麗華發生了爭執之後,就去街頭買醉了。不過自己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有什麼人能給其作證。”
“那豈不是嫌疑很大?又有殺人動機,又沒有不在場證明。”美嫻兩手一攤,慫恿吳悠,“悠姐,要不你再用你的塔羅牌神技,預言一下?”
吳悠沒好氣地白了美嫻一眼,“對這種人哪!我都懶得浪費我的功力額。”
“算一下算一下嘛!我賭是這個人!”
安仔忙道:“我覺得不是。越是像凶手的,往往不是凶手,你們女人哪,破案就是太感性。”
吳悠繞過去,坐下來,拿出塔羅牌,“那就賭一賭,是的話安仔請客,不是的話,美嫻請客。”
美嫻忽然覺得自己吃虧了,“哇,悠姐你打得一手好算盤,橫豎都是你被請客,你有飯吃。”
那邊吳悠已經開始擺起了牌陣。前麵的幾張牌她都沒有打開,直接打開了結局的那一張,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
“怎麼了悠姐?”
“是高塔。”吳悠喃喃念道。
牌麵上,一座高塔從高處斷裂,燃燒的火從塔中冒了出來,有人從高塔上跌落,麵容猙獰痛苦。
“什麼意思?很糟糕嗎?”
當然糟糕。吳悠在心裡想道:高塔是塔羅牌裡最糟糕的一張,不論正位逆位都能解讀出很恐怖的釋義。
Coco,接了個電話,深吸了一口氣,“傅sir,接到報案,又有一名死者。”
“不是吧?又有死者?”
金麗華的案子還沒有偵破,就又出了一名死者,Z組的壓力突然空前的大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