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鬼頭的不給力,賈赦隻好另外找了鬼秀才來時不時給賈政一個震憾教育。
基本上鬼秀才也不用做啥,隻要時不時出現在賈政的跟前,然後穿著他們的‘標準裝扮’,即白色女式長袍,熊貓眼加白牆臉,長發覆麵,偶爾現個身,時不時給賈政一個陰森的白眼即可,標準可以參照貞子的白眼。
雖然鬼秀才對穿女裝扮成張氏這件事很反感,不過在鬼頭的暴力壓迫之下,也隻好乖乖的從了,或著是因為鬼秀才對這事太殘念了,不用訓練都一副怨氣衝天的模樣。
鬼秀才出馬了幾次之後,賈政嚇的彆說睡通房了,他壓根不敢在書房裡待了,每天神神秘秘的,一副想跟賈敬聯手出家的模樣。
無論如何,在三鬼聯手做惡,賈赦又燒了大筆冥紙,從外頭雇用了好些小鬼一起嚇人,隻差沒找個井讓張氏爬一爬模仿貞子了,在這麼多人同時見鬼的情況下,一時間榮國府裡各種流言紛飛,賈母和王夫人都被嚇病了。
賈代善是乾脆直接躲到了外麵,賈政亦有樣學樣的日日在外頭廝混不回家,王夫人雖然疑心賈政弄了什麼外室,不過她自個眼下也焦頭爛額的,暫時也無心管著賈赦。
短短幾日之間,榮國府內冷冷清清,就連夜裡該守夜的婆子們都不見人影,管事婆子罵了幾次,但那些守夜婆子說不去就不去,死都不肯去,管事婆子也沒了辦法,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賈代善和賈政都躲到外麵去了,賈母與王夫人本來也想到京郊彆院暫住,不料她們才剛提了出來,不是馬車突然壞了,便是馬病了,再不就是馬夫摔傷了腿腳,好不容易才出了榮國府的大門,賈母和王夫人又像是被鬼附身了一般,突然莫名其妙的不走了。
旁人不明理由,但賈母與王夫人自己心下明白,她們不是不想走,是當真走不了,當她們想走之時,才剛到榮國府的大門口,兩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全然動彈不得不說,而且耳邊明明白白的傳來張氏的輕笑聲:“老太太、弟妹,妾身還等著你們呢~~”
賈母與王夫人難得的抱頭痛哭了一場,兩人請了好些道士、神婆,就連賈赦記憶中的馬道婆也來了。
馬道婆能夠得到賈母的信任,做了賈寶玉的寄名乾娘,自然是有些真本事的,不過就是因為有幾分真本事,她連踏都沒有踏入榮國府,一見到榮國府上鬼氣衝天,馬上就被嚇了去,壓根不敢接這事。
眼見馬道婆都被嚇了去,賈母與王夫人越發絕望了,偏生又離不開榮國府,婆媳兩人愁眉不展,原本就稀疏的頭發越發少了。
鬨鬼的重災區清心堂更是沒半個人敢接近了。眼見張氏越發厲害,賈母直接了當的從榮禧堂搬到榮慶堂,這榮慶堂是先榮國府老太太的住所,賈母本是不願意去住的,不過眼下這鬼鬨的越來越厲害,也嚇的她不得不搬家了。
賈母搬到榮慶堂倒是件小事,這榮慶堂雖不及榮禧堂,但即是先榮國公夫人暮年所居之所,自然這規製也不下於榮禧堂,更是時時都安排了人清掃,隻需再整理一番,便可入住。
但不過王夫人可不好搬了,榮國府雖大,但適合賈家二房一家子的居所卻著實不多。畢竟賈政再怎麼說也是榮國府的嫡係子孫,這屋舍的位置差了,上不了檔次,便顯不出他的身份,這房間數少了,也著實住不下二房一家子。
但這榮國府裡適合的院落也是有限的,這榮國府的東院可是榮國府的正經嫡長子的住所,那怕賈赦怒而離家出走,但賈赦的身份在那,賈政也不好搶了東院,再則,想一想張氏的存在,再給賈政十個膽也不敢。
賈政原本住的若墅堂為於榮國府正中軸,又是三進院落,大小正正適合,即使再添幾個哥兒也住得下,但去了若墅堂、和榮國府當家人所住的榮禧堂,恰好位於榮國府正中軸的合適住所便就不多了。
剩下的也就隻有同為長子嫡孫所住的立雪堂合適,不過立雪堂可是賈瑚的住所,一樣也是不可接近之處,是以賈政與王夫人後來思量再三,最後乾脆去了梨香院。
梨香院雖然偏了點,不過也有十來間屋舍,前廳後舍俱全,更好的是梨香院偏歸偏,但也是最遠離清心院的地方,想來也可以安靜一些,再則,梨香院另外有一門通街,也方便王夫人請些道婆前來。
那怕馬道婆沒什麼大用處,捉不住張氏,不過這念經的人多了,總是能製住一些小鬼,夜裡也能夠安靜些。
榮國府這般大動作,自然是暪不過隔壁的寧國府,更彆提賈母與王夫人這對婆媳變著法兒請神婆什麼的,隔壁寧國府的賈代化得知此事之後,雖是暗搓搓的看熱鬨,但也不由得唏噓道:“你說咱們敷兒怎麼不凶一點呢?”
“啥?”孫氏頭一回搞不懂丈夫說的話了。
賈代化歎道:“要是敷兒跟張氏一樣凶就好了,這什麼仇什麼怨都自個報了,倒也解氣。”
看賈史氏被張氏折騰成這樣,賈代化當真是爽到不行,隻覺得這些日子以來的鬱氣去了大半,有什麼比看到害死兒子的仇子淒淒慘慘更讓人爽的。
孫氏心裡也點頭同意,不過嘴上則是歎道:“咱們敷兒這麼乖,那懂得這些。”
也還好不懂,要是敷兒變成那樣……
孫氏想到敷兒三不五時來他們夢裡哭訴的事兒,不由得臉色發白,覺得敷兒還是乖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