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低聲道:“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兩處的時間本就不對等的。”他輕描淡寫的便把這事揭過。
張道士沉吟了許久,“如此說來,可是你可是死而複生?”
他也隱隱聽了好些賈史氏弑孫之事,也私下與瑚哥兒詢問過,賈史氏當真是對瑚哥兒動了殺心,如果賈史氏敢對瑚哥兒下手,對賈赦下手又有何奇,到時隻剩一個璉哥兒在賈史氏手上,要生要死還不就是賈史氏的一句話。
賈赦微歎,也算是半承認了。他雖然不是賈母親手所殺,不過他賈家大房絕嗣,始終和賈母脫不了關係。
張道士一驚,怒道:“好大的膽子!”
賈赦瞧了張道士一眼,直言道:“她為何不敢!?”
賈赦頓了頓續道:“她占著名份大義,那怕不是我生母,也養了我一場,光憑一個孝字便可以壓死我,況且我一個母不詳之子,身份不明,又無母族相護,老太太想捏死我一家子,還不如捏死一隻螞蟻一般。”
張道士聽到什麼母不詳、身份不明之時,嘴唇張了又閉,閉了又張,最後又強行忍住,隻是那麵部表情扭曲,顯然當真是忍的厲害。
賈赦眼中精光一閃,又續道:“我雖然察覺到了一些,但終究是晚了,當我趕到之時,張氏已經死亡,瑚哥兒受了重傷,還被他們拋進荷花池中等死,而璉哥兒……”
想想當時的情況,賈赦絲毫不懷疑璉哥兒被抱回賈母房裡,最後的下場怕是一個夭折了。
張道士氣的雙手直抖,“可惡!當真……當真……”
張道士說了二個當真,卻又不再說下去了。
賈赦加了一把火,“史氏在名義上畢竟是我生母,要是她告我一個忤逆……”
“嗬嗬。”賈赦忍不住笑了,“到時不隻是赦的小命沒了,可憐這兩個孩子也得跟著赦一起被趕出宗族,再也見不得人。”
一個忤逆之子的後代能有什麼好,最趕出賈家宗族都是輕的了。
張道士冷聲道:“賈代化那廝不敢!”
賈赦眼眸微眯。很好,看來知道真相的人又多了一個賈代化了。
賈赦心下琢磨著,要不今晚再讓鬼頭帶著小鬼去跟賈代化談談心?說不定可以得知一二他生母的事情。
賈赦也不跟張道士兜圈子了,他直接問道:“敢問大幻仙人,我生母究竟為何人?”
張道士一楞,就連手中的茶杯掉落都沒有察覺,顯然是沒想到賈赦會問他這個問題,張道士強笑道:“赦哥兒怎麼問我這個問題了?這事你該問你爹才是。”
張道士說的雖然儘量平靜,但那微微的抖音已經出賣了他。
死貧道不死道友,賈代善當年自己搞出來的事,還是給他自己收尾吧。
“你知道我生母是誰。”賈赦直望著張道士的眼睛,“當我說我非賈史氏所親生的,你一點驚訝之色都沒有。”
若非張道士早就知道賈史氏非他親娘,又怎麼會一點驚訝之色都沒有呢?
張道士沉默許久,啞著嗓子道:“這外麵流言極多,貧道多少也聽說了些。”
賈赦冷笑,嘲諷道:“張道士還真是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
當他不知道嗎?清虛觀畢竟是清修之地,又在京郊山上,流言要傳到清虛觀裡,可沒這麼快,再則,以張道士和榮國府的親密度,也不會輕易的輕信什麼流言。
張道士被威逼不過,隻能歎道:“你該去問賈公!”
說著,張道士直接閉上眼睛,什麼話也不肯說了。
賈赦眼眸微眯,“即使你知道我會被賈史氏以孝道威脅一輩子,也不肯告訴我我生母為何人?”
張道士眉心微皺,低語了一句:“無量天尊。”
賈赦定定的看著張道士,終究還是不忍下手,畢竟在他流放之時,也就隻有這個老人拖著病體幫他打點一切。
賈赦一揮手,如旋風一般的瞬間消失在清虛觀中。
橫豎還有二個知情者,他就不信他問不出個什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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