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瞬間,賈代善差點有把賈赦身世告訴賈史氏的衝動,外室子!她有什麼資格說赦兒為外室子,這話要是讓她知道,讓人打賈史氏一頓都是輕的。
不過想起當年所發的誓言,賈代善強行忍住,直接拂袖而去,“要怪就怪你自己,彆逼我把你送回金陵家廟反省!”
賈代善這一走,賈母頓時傻了眼,她這一輩子就是靠娘家,靠弟弟,靠丈夫,而如今賈代善撒手不管,她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賈母急的不行,連忙讓人找史老候爺,史老候爺忙的很呢,那有功夫理她。史老夫人更是直接,直接讓人把賈母派的人給趕了出去,這話裡話外便是怪賈母連累了他們,要不史鼒也不會仍在應天府大牢裡呢。
賈母氣了個仰倒,這下子真是對史鼒之事不管不顧了。
為了兒子,史老候爺也當真是犧牲大了,在史鼒被關押的短短數天之內,史老候爺連去了太子的毓慶宮裡三次,最後一次甚至在太子的毓慶宮裡待了足足一個時辰。
倘若隻是如此也就罷了,偏生最後一次史老候爺出來之後,太子竟然讓人吩咐應天府尹將史鼒給放了出去,如此一來,當真是把平康帝給惹怒了。
饒是他再不清楚史家與太子之間說了些什麼,光憑太子插手史家之事便可猜出兩家必定是做了什麼交易。
區區一個史家也就罷了,史老候爺雖是候爺,但手中並無軍權,身上的官職也不過是閒職的,說句不好聽的,史家在京中眼下也不過是二等世家,除了有一個榮國府的姻親之外,著實算不上什麼,有什麼讓太子瞧得上眼,甚至幫著出手解決了史鼒的官司?
平康帝越發不安,他原先不過是準備給史家一個教訓,不料這事情似乎有些偏移了方向,一想到史家不知和太子做了什麼交換條件,平康帝就有些暴燥。
再想到他先前與賈代善暗示了無數次,賈代善始終不肯交出兵權,不免讓平康帝有些疑心了。
平康帝冷聲道:“可讓人查出了史家與太子之間說了些什麼?”
夏德全搖搖頭,“太子防的緊,每次史候爺進宮都把小子們打發了下來,沒法子偷聽到。”
眼下聖上與太子可說是麵和心不和了,不隻聖上防著太子,就連太子都防著聖上呢,他好些安排在毓慶宮的暗手都被太子以各種明目打發了出去,眼下在敏慶宮裡的也不過就剩幾個粗使的太監、宮女,想接近太子都難,更彆提聽到太子和史家候爺的話了。
夏德全也隱約有些不祥的預感,此事如果不是事關重大,太子不會如此小心謹慎。
“哼!”平康帝冷哼一聲,“讓人去查查史家,這事的根源一定在史家上。”
“是。”夏德全連忙應下。
“對了,”平康帝想到一事,問道:“賈赦生母的事情,可讓人查個明白了?”
夏德全苦著臉道:“這……還在查著。”
賈赦生在東北,這一來一回少說也要月餘,再加上時間久遠,要查怕是沒那麼容易,但是夏德全是何許人也,時日雖短,不過也查出了一些眉目。
夏德全低聲道:“小的查到,當年伺候海靖公主的幾個貼身嬤嬤之中,有一個去了賈家,做了賈府庶出大姑娘的教養嬤嬤。”
當年海靖公主遠嫁俄羅斯時,隻有少部份的嬤嬤宮女跟著去了俄羅斯,大部份的嬤嬤宮女都被放了出去,幾個貼身嬤嬤大多跟了去,也就這麼一個沒跟著去,反倒是去了賈家做賈府大姑娘的教養嬤嬤。
而賈府大姑娘因為是賈代善的庶長女,自幼特彆得賈老夫人重視,與賈赦一起養在榮禧堂中,如此算一算,隻怕還真有些關係。
平康帝聽完後越發確信了三分先前的猜測,眉眼微挑,“那人可還在?”
夏德全搖了搖頭,不無惋惜道:“幾年前,賈府的大姑娘病逝之後,那人也離開了賈府,沒多久便就過了身,那嬤嬤與娘家人都不親,也沒什麼養子,她過身之後,私房也被娘家人變賣乾淨,也沒留下什麼。”
平康帝不死心問道:“她那娘家人……?”
夏德全恭敬回道:“老奴親自去瞧過,不過是幾個粗人,存不住事,想來也不可能知道些什麼。”
海靖公主是何等人也,她手底下的人也不是個簡單的,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清楚的很,況且人又死了,這條線索當真是斷了。
夏德全與平康帝對望一眼,眼眸裡都頗有幾分無奈之色,偏生賈赦生的和賈代善幾乎是一個模子出來的,從容貌上當真半點都看不出來,搞的他們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至於去問賈代善嗎,這種事情想也知道賈代善不可能誠實說,是以他們兩人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去跟賈代善問明真相,隻是私底下調查著。
“媽的!”平康帝難得的爆了一聲粗口,“都是賈代善這個妖豔賤貨的錯!”
夏德全尷尬了一秒,額角的汗緩緩流下。
咳,聖上畢竟長於宮中,還是由太後親自撫養長大的,所以這罵人的話嗎……難免帶了點宮裡的畫風,不過可見得聖上是當真怒了,連久久沒用過的‘妖豔賤貨’這四個字都說出來了。
平康帝沉吟許久,“賈赦現下還在清虛觀中?”
“是的。”夏德全恭敬道:“聖上放心,有張道士照顧著,大公子一切都好。”
雖然還不知賈赦身份,不過見聖上上心,夏德全也越發恭敬了些。
平康帝曬道:“一個大男人帶著兩個孩子,怎麼會好到那去。”
他想了想後道:“你去查查,看有那戶人家的閨女適合的,記得得挑個品性好的。”
畢竟有兩個兒子呢,要是挑了個品性不好的,讓兩個哥兒被繼室養壞了怎成。
夏德全笑著應了聲是,知道聖上是有為意賈赦作媒了,這事並不奇怪,畢竟賈赦還年輕,總不可能一直單著。
平康帝的性子是對那個人上心了,是當真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捧到那人跟前,更是方方麵麵都考慮到,想想賈赦身上也不過就一個榮國府世子的身份,他頓了頓遲疑問道:“朕記得賈赦似乎讀書武功都不成?”
以往聽著賈代善說的最多的便是抱怨他這個長子作啥都不成,如今想想,她生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有蠢的呢,必定是被賈史氏給故意帶壞了。
夏德全低聲道:“賈赦在讀書上確實是不成,不過武藝倒算是不錯,隻不過榮國公一心想讓子孫從文,在這事上不上心。”
說起來賈赦當真是被耽誤的厲害,要是賈代善上心些,或著彆硬逼著賈赦從文,也不會把好好的一個孩子搞成現在文不成,武不就的模樣了。
平康帝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總算有一點像樣的了,而且喜好武藝,倒是有幾分像她,不過這做武將終究是危險些。
他沉吟片刻,“邵老的身子可還好?”
夏德全猶豫了一會,遲疑道:“太醫說邵老鬱結於心,怕是……”
說起來邵前閣老的確是一代文學大家,不但是大晉朝中第一位三元及第的狀元,就連其膝下兩子亦都是狀元,出了名的一門三狀元,教出來的子弟也都極為爭氣,不知有多少人想拜入他門下。
可惜邵老的命運乖舛,兒時喪父,青年喪母,中年喪妻,更慘的是老年喪子,前些年京城地動,邵老的兩個兒子均都死於地動之下,一夕之間,家破人亡,邵老傷心之下便乞了骸骨回鄉,怕是沒那精力再教弟子了。
想想邵老的身子狀況,平康帝微歎,“罷了,且確定後再說吧。”
倘若不是也就罷了,倘若是,那怕再不成器,他也得拉上一把啊!不然還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
想想好好一個孩子被賈代善給誤了,平康帝越想越怒,一個接一個青筋冒出,忍不住又罵了一句:“妖豔賤貨!連個孩子都養不好!”
夏德全垂眸,眼觀鼻,鼻觀心,做為聖上的貼身太監,有時候要適時的耳聾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提早碼完,胖胖就提早更啦,第二更應該也會提早,大家中午時再來看看吧,如果中午沒有,那大概就是下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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