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這次還真是猜對了幾分,王子騰這次的無枉之災還真是跟他那二個坑哥的妹子脫離不了關係, 而且還是2>2版!
賈赦讓鬼頭幫忙把王夫人買凶/殺人的對像換了個人, 直接換成了賈代善, 又收買了不少京城小鬼保護好賈代善後,便沒再管這事了, 不過他倒不知道王夫人竟然小氣如斯,雖說是自個買凶/殺人, 但竟然讓殺手上王家收錢!!!
王子騰遠在東北,也不可能細問自家妹子緣由, 因為王夫人嫁到榮國府中, 當時又是他再上一步的緊張時候, 明知道這個妹妹占著自家便宜,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當然,王子騰也不是什麼那麼粗心大意之人, 之所以會沒發現, 主要也是因為那殺手要的錢其實不高, 畢竟辛道婆自個都是靠在裝神弄鬼在京城混口飯吃,那能夠認得什麼厲害的殺手,即然自個的業務水平不高,自然收費也便宜點。
不過才區區幾百兩銀子,平時他家娘子隨手買個首飾也不隻這個數, 是以王子騰壓根沒當一回事,那知道自家妹子竟然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平康帝本就極惱王子騰在甄家事上企圖殺人滅口一事,要不是王子騰私底下自承自家陰私, 直言是自家妹子犯了錯事,嫉妒心發作發賣了庶子,他一時護妹心切,這才忍不住出了手。
聖上也知道甄家暗地裡收集了不少各大家族的**事,像王子騰這般的人絕對不少,要不然甄應嘉的牢房也不會這麼熱鬨,怕罰了王子騰後讓其他人寒了心,這才抬了抬手,不然王子騰絕對不僅僅隻是被一擄到底,停職回京而已。
但如今再添上了賈家事,兩罪齊發,平康帝也不及細審,便氣的直接讓禦林軍去圈了王家,不過王子騰畢竟是王子騰,眼下都還圈禁著呢,也不知道王家那來的門路,在這情況下還能讓人傳訊回金陵。
眾人不知道這裡頭的彎彎繞繞,見賈赦沉默了下來,還道他擔心老父,薛逸也顧不得王子勝在一旁叫囂,當下上前一步,低聲道:“賈兄弟可是要趕回京城?”
賈赦點點頭,“這是自然。”
那怕小廝已經說了賈代善沒事,他也對京裡小鬼們的業務能力有信心,再則,賈代善要是真出事了,王家也不可能僅僅隻是被圈禁而已,不過他作為兒子,自然還是得瞧上一瞧,況且……
他也很好奇,以夏德全之能,想來用不了多久便會查明真相,賈代善要是知道買凶殺他的人是他的好兒子的話,不知會做何反應呢?要是不親眼看看這一場好戲,也未免太遺憾了。
薛逸猶豫了許久,最後開口道:“倘若賈兄弟不反對,在下想跟賈兄弟一起前去京城。”
賈赦一楞,略略思索後這才明白薛逸的意思,他皺眉道:“薛老爺,不是我說,王子騰這事怕是沒那麼好管。”
薛逸苦笑,“這事不管也得管啊,怎麼說這王子騰總是我二舅兄,況且薛王兩家牽連太多,也不是一時間能夠抽身的了的。”
薛逸略略說了些薛王兩家祖上的交情,結結實實的賣了一頓慘,賈赦頓時恍然大悟,這家夥想要幫王子騰攀關係呢。
嘖!這年頭,誰都是套路。
“薛老爺不必再說。”賈赦正色道:“事關家父,這事絕對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咳。”薛逸尷尬的輕咳一聲,“話不能這麼說啊,這賈王兩家也是多年的交情,而且還是姻親,我這二舅兄正指望著賈家扶持呢,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這事必定有所誤會。”
他是真不信他二舅兄會做出這種事,說實話,他要是不了解他二舅兄的為人,敢在他身上花這麼銀子嗎?王子騰雖然人品不咋,又把他薛家當成錢袋子看待,但他是個妥妥的官迷,而且還是有能力的官迷,斷不可能會無緣無故自毀前程。
薛逸細細向賈赦解釋,賈赦暗暗好笑,這事當然不是王子騰搞的,王子騰還沒有這麼蠢,這全都是他家的兩個坑哥貨搞出來的,不過不隻薛逸,就連薛遊也勸了幾句,儘是拿著賈王兩家多年的交情來說事。
賈赦雖是不滿,不過也察覺到要借著這事拉下王子騰,怕是沒有他先前想的如此簡單。且不說這事隻需略略細查,便知道是王夫人那個坑哥貨做的好事,王子騰說穿了隻是無妄之災,較真而言沒多少罪。
再則,王家老太太也不似賈母那般是個手辣的,連個庶女都容不得,王家的姻親著實不少,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幫著說話的人多了,平康帝又是個耳根子軟的,說不得還真會抬了抬手。
況且,王子騰在四王八公之家中也是少見出眾的人物,為保自身利益,怕是會有不少人幫忙保住王子騰。
賈赦暗暗一歎,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們賈家沒幾個拿得出手的子弟,長遠來看,怕是不如王家,不然薛家會偏向何方,可就不一定了。
賈赦麵上難得的露出了幾分冷意,冷聲道:“薛老爺不必再說,赦急著回京探望老父,就此告辭。”
說著也不顧薛逸與薛遊的捥留,拂袖而去。
薛逸急的直跳腳,“這事可怎生是好。”
唉,他可真不明白了,以前四大家族親如一家,大家一起聯手賺錢難道不好嗎?先是史家出了事,接著又是王家搞出了一堆夭蛾子,嫌這日子太寂寞,一個個都不安份了嗎?
“大哥,我看這事還是算了吧。”見賈赦當真生了氣,薛遊也勸了句,“我瞧這王家事怕是沒那麼簡單,再則,這王家也不是個好的,就由著他們去算了。”
且不說他那嫂子做的事情連他都瞧不起,王子騰這事究是怎麼一回事還不好說呢,何若摻和進去。
再則,瞧瞧王子勝那態度,就連他都來了氣,想到又要在王家身上花銀子,薛遊便有些不甘願。
“這事怕沒這麼簡單。”薛逸搖頭道:“王子騰還指望著賈家拉他一把呢,那有可能會讓人刺殺賈代善,這事背後怕是有隱情。”
再來,說句不好聽的,他那二舅兄如果真的要殺一個人的話,也不會那麼容易讓人查覺,這種錯漏百出的事兒,感覺倒有幾分像極他那蠢貨娘子做的好事。
薛逸心中一動,莫非還真是……?
那怕他遠在金陵城,倒也聽說了一些榮國府內的事情,自榮國公夫人被罰進祠堂反省之後,這榮國府裡越發像篩子一樣,什麼消息都敢傳了出來。
據聞榮國公自賈赦自請分家之後,對他原本看重的嫡次子越發不滿,要不是瞧出榮國公有幾分換世子的意思,他也不會特意討好賈赦,莫非是賈政夫婦一時糊塗,搞出來的好事?
薛逸眼眸微眯,倘若如此,倒是大有可為了。
薛逸低聲道:“二弟,我怕是得馬上去一趟京城,姚氏不爭氣,怕是護不了螭兒,一切就有勞你了。”
他可不希望他這邊幫著二舅兄打點,另外一邊他的好妻子又偷偷賣著他的兒子了。
“大哥放心吧。”薛遊拍胸脯保證道:“我明兒就讓我娘子接二嫂子與螭兒去莊子上玩,大嫂再怎麼的,這手也伸不到我莊子上。”
大哥家裡的事情,他也略略聽了一點,原以為迎了姚氏,提了二房,又把螭兒移到姚氏房裡養活,大嫂也該懂事一些,結果大嫂一點都沒有反省,又暗底裡做了好些事,真當他們薛家不敢休妻嗎?
要是以往嗎,還真有幾分不敢,不過現在嗎……
薛逸拱手謝道:“多謝了。”
緊要關頭,還是自家弟弟值得信任啊,可惜他這身子不行,不然要是給螭兒添上幾個兄弟,將來他們兄弟守望相助,互相扶持,何愁薛家敗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