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吻(1 / 2)

親吻睡美人 慕吱 13835 字 10個月前

岑歲幾乎是落荒而逃。

她的手心都在發顫,拿著鑰匙的動作都不太穩,插了好久才把鑰匙插進門鎖裡。躲進自己的房間裡好一會兒,她都處於失魂落魄的狀態。

伸手,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耳邊突然響起陸宴遲剛剛說過的話,——“蓋個章。”

原本沒什麼的。

但這句話反複在她的腦海裡響起,像是按了重播鍵似的,一遍又一遍纏繞在她的耳邊,岑歲的額頭某個區域。

被陸宴遲吻過的那一小塊區域。

滾燙又灼熱。

那不止是一個輕飄飄的吻,更像是一個無形的印章,在她的身上烙下一個深深的、專屬於陸宴遲的,獨家烙印。

岑歲躺在床上,後知後覺地又開始笑了起來。她裹著被子,沒忍住地翻個了身,瞬間掉到了地上,打了石膏的腿磕碰在床沿,那疼痛感從腳踝傳了過來,她才清醒不少。

沒過多久,客廳裡就傳來了動靜。

很快,岑歲的房間被人推開。

孟微雨推開門,愣了下:“姐,你臉怎麼這麼紅啊?”

岑歲反手摸了下自己的臉,含糊著找借口:“暖氣太足了。”

“哦,”孟微雨也沒多想,“你的腳怎麼樣?”

岑歲把被子鋪好,緩慢地挪著身子走過來:“還行,就是小小的骨折了一下而已,不是什麼大毛病。”

恰好向琴和孟建軍也進了她房間,見她確實生龍活虎,而且也能走,頓時放心不少。

聊了沒多久,就到了晚飯時間了。

因為知道這段時間是陸宴遲照顧的岑歲,向琴特意讓岑歲把陸宴遲叫過來一起吃飯,為此,她還讓孟建軍去附近的菜市場買了點鹵味回來。

岑歲和孟微雨坐在客廳沙發上聊著天,聽到向琴的話,她慢吞吞地拿起手機給陸宴遲發消息:【舅媽讓我問你,晚上過來吃飯嗎?】

等陸宴遲回複的時候,孟微雨和她碎碎念:“你和陸教授發展到什麼程度了啊?”

岑歲偷偷地笑了下:“挺好的。”

“挺好的是什麼意思?要在一起了嗎?”

“快了吧,”岑歲想了想,情緒怎麼藏也藏不住,“他說他會表白。”

孟微雨一頭霧水的:“什麼叫會表白?”

岑歲眨了眨眼,故弄玄虛道:“哎呀,說了你也不知道,反正等我和他在一起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也行,反正我要成為第一個知道你談戀愛的人。”

在這個時候,陸宴遲回了消息:【我現在過來?】

岑歲:【等等,我問一下。】

她抬高了聲音朝廚房喊:“舅媽,你什麼時候做好菜啊?”

向琴:“最後一個菜了,你讓小陸快點過來吧。”

岑歲:“好,我讓他馬上過來。”

岑歲給陸宴遲發消息:【小陸,現在就可以過來吃飯了。】

陸宴遲:【小陸?】

岑歲:【舅媽的原話。】

陸宴遲:【行。】

見他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岑歲很認真地說:【我肯定不會叫你小陸的呀。】

她慢吞吞地打字,打完後,看到屏幕裡那兩個字,非常滿意地發了過去。

陸宴遲合上門,感受到手機的震動。

他邊敲開對麵的房門,邊拿出手機來看消息。

是岑歲發的,言簡意賅的兩個字——【老陸。】

他收起手機。

視線從下往上掃,在中途的時候停住。眼前來開門的孟微雨像是不存在似的,他的目光筆直地落在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岑歲身上。

似是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岑歲很心虛地移開視線,低頭揪著抱枕上的流蘇。

陸宴遲眉梢微揚。

膽小鬼。

向琴炒好最後一個菜端出來,就開飯了。

岑歲坐好後,就看到陸宴遲坐在了她邊上。

孟建軍語氣熱絡:“小陸會喝酒嗎?”

陸宴遲說:“待會要開車,就不喝了。”

孟建軍:“待會還要出門啊,約了女朋友嗎?”

聽到這話,陸宴遲的眉目舒展開來,他的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了岑歲的身上,也不過一瞬的工夫,他看向孟建軍,“沒,待會要回家。”

“要回家啊,”孟建軍喝了點兒酒,疑惑,“怎麼前幾天不回啊,工作不是早結束了嗎?”

“小陸不是幫咱們照顧紅豆嗎?”向琴歎了口氣,“喝了多少啊,就醉成這樣子。”

孟建軍的酒量還可以,隻是一時間沒有轉過彎子來,他笑嗬嗬地說,“小陸,這段時間真的是麻煩你了。”

陸宴遲往後一靠,目光再次落在岑歲的身上,他勾了勾唇,意有所指地說:“照顧岑歲,怎麼算是麻煩?”

岑歲臉一熱,低頭接著扒拉米飯。

“……”

“……”

孟建軍有些遲鈍:“啊?”

陸宴遲將視線收回,他進退有度地說:“向教授和孟教授你們平時也很照顧我,所以照顧岑歲,我不覺得麻煩。”

他的話滴水不漏的,孟建軍也沒往深處想。

過了半個多小時,陸宴遲就離開了。

岑歲皺了下眉,拿出手機給他發消息:【不是說明天回家的嗎?】

陸宴遲回得很快:【嗯,沒什麼事,就先回去吧。】

岑歲:【原本有什麼事嗎?】

陸宴遲:【怕孟教授回來的晚。】

岑歲盯著他的話,自動自發地解讀——

怕孟教授回來得晚。

所以想在這裡陪你多待一會兒。

她又得寸進尺地腦補——

怕孟教授回來得晚。

你一個人待著會害怕。

岑歲躺在房間,忍著打滾的衝動,手指隨意地翻動著二人聊天的對話框,然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點開他的主頁,把他的備注由原先的“陸宴遲”改成“未來男朋友”。

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好。

於是又改成——遲遲。

在我的額頭上留下溫柔又滾燙的吻痕的,遲遲。

-

因為快到春節,岑歲雖然腿受傷了,但也會幫家裡人乾點力所能及的事。而每年春節期間,也是南大教職工宿舍裡最熱鬨的時候。

所有外出工作的子女都回來了,年紀大的長輩們總是串門聊天。

有的時候岑歲午睡醒來,就會看到客廳裡擺了一張麻將桌,他們打的熱火朝天的。平時在學院裡被學生們親密地稱之為“惡魔老師”的嚴肅教授,也會私下耍無賴。

過年的氛圍格外的濃烈。

岑歲會在每一個晚上和陸宴遲視頻。

像是回到了陸宴遲第一次出差的時候。

視頻裡先出鏡的,永遠都是函數。

看了還不到一分鐘,他就把鏡頭轉了過來。

即便是這種角度,他的五官仍舊出色的令人驚豔,皮膚在室內燈光的照耀下透著冷白,眼瞼懶懶地半耷著,表情漫不經心又閒散。

他的話少,一般都是岑歲在說。

但他會給出反應,示意岑歲他在聽。

岑歲說完日常瑣事後,視頻無端陷入沉默,兩個人借著手機看著對方,誰也沒說話。岑歲乾巴巴地舔了舔唇,見他眉眼間有著疲憊,她有些遲疑地說:“要不,我掛了,你去睡覺吧?”

而陸宴遲會在她說完這句話後,把指尖的煙給掐了。

他舉著手機的手動了動,像是要找一個更好的位置,不知道是為了讓自己在鏡頭裡顯得更帥,還是為了更認真清楚地看岑歲。

下一秒。

岑歲就看到屏幕裡亮度調高,男人的眉眼變得清晰不少,就連眼梢輕挑的弧度都看得分外明顯。他的眉眼像是含著春色般,溫柔的能掐出水似的。

然後,岑歲聽到他說,

“再看你一眼,我就去睡覺。”

“……”

“要不然睡不著。”

“……”

如此幾個晚上,都是這樣。

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

那天和往常一樣,一家人圍在一起吃團圓飯看春晚,沒過多久,樓道裡接連不斷響起的腳步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孟建軍拿過手機看了眼:“他們都在樓下放煙花了,你倆待會下去嗎?”

岑歲晃了晃自己打了石膏的腳,有些鬱悶:“不下去了吧,我就在家裡看看吧。”

孟微雨湊過來,“沒事的,姐,我背你下去。”

岑歲看了她一眼:“得了吧,你這小胳膊小腿的,我可不想梅開二度。”

孟微雨悻悻地抓了抓頭發:“那我可以慢慢地扶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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