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吻(1 / 2)

親吻睡美人 慕吱 13256 字 10個月前

陸宴遲突然往前垮了一步,隨即轉身而來,麵朝著她。他的身體稍稍前傾,拉進二人之間的距離。

不遠不近的距離。

岑歲看見了他眼底的玩味與調笑。

她往後退了一步,有些微妙地說:“哥哥?”

“在呢。”他懶懶地應著。

岑歲瞅了他一眼,“你這個年紀。”

陸宴遲挑眉:“怎麼?”

岑歲神色未改:“叫叔叔差不多。”

聽到這話,陸宴遲微微站直身子,思考了幾秒,他的眉眼舒展開來,氣定神閒地說:“也行,待會我要是進球了,你就喊‘叔叔好帥’。”

“……”

“記得要大點聲。”

“……”

-

陸宴遲和岑歲來得比較快,到體育館的時候才一點四十,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將近二十分鐘,其他人都沒到。

體育館內溫度很高,陸宴遲脫了外套放在一邊的空位上。

他跟岑歲說著話:“會不會無聊?”

岑歲想了下:“無聊我可以玩手機。”

陸宴遲勾了勾唇角,“然後拿著手機給我拍照?”

“……”岑歲下意識反駁,“我才不給你拍。”

她的話剛一說完,腦海裡突然浮現起上一次她陪著陸宴遲到體育中心打球,她坐在觀眾席上用衣服擋著手機,偷偷摸摸地對著陸宴遲拍了張照片。

“……”

這老男人的視力怎麼這麼好?

他到底什麼時候得白內障?

岑歲抬了抬眼:“你都看到了。”

陸宴遲:“嗯,我都看到了。”

“那你為什麼不說?”

“說出來乾什麼,你拍的是我又不是彆人?”陸宴遲彎唇笑,吊兒郎當地說,“不過以後你要還是想拍,直接拍,沒必要偷偷摸摸的,畢竟——”

“……”

“我是你的人。”

岑歲板著臉,生硬拒絕:“我才不拍。”

“嗯?”陸宴遲的臉往前湊了湊,“真不拍?”

“不拍,”岑歲自認為臉皮也不薄,慢吞吞地說,“拍照片那是為了睹物思人,你都是我的人了,我還要你照片乾嘛?”

她突然伸手捏了下他的臉,力度很輕地往外扯:“照片能讓我這樣對你動手動腳的嗎?”

安靜片刻。

陸宴遲默不作聲地拉過她捏著他的臉的手,岑歲有些惴惴不安的,以為他是不喜歡自己這樣捏他的臉,她剛準備開口解釋。

被他拉著的手往下延展,指腹貼過他的皮膚,從下巴到脖頸,再往下停在他的胸口。

隔著一層布料,她觸碰到的是他硬邦邦的胸肌。

岑歲的呼吸一頓,瞬間,藏在頭發裡的耳朵紅了起來,沿著耳根到臉頰,她的臉跟西紅柿似的泛著紅暈。她略有些艱難地找回呼吸,找回理智。

陸宴遲似乎極其滿意她這個反應。

他氣息悠長地嗬笑了聲:“這樣才是最基本的動手動腳,知道了嗎,小姑娘?”

岑歲感覺到她的心臟都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她抽回自己的手,咬著牙:“還在外麵呢!你耍什麼流氓?”

“不是你說的嗎?”陸宴遲嗓音低啞,“喜歡對我動手動腳。”

岑歲瞪著他,“我沒有說‘喜歡’這個詞。”

跟沒聽見她說的話似的,陸宴遲若有所思地喃喃著,“在外麵不好動手動腳,那回家再動手動腳。”

“……”

岑歲忍不住,放在他胸口的手往後一提,拍了下他。

陸宴遲笑著拉過她的手,嬉皮笑臉地:“怎麼還摸我呢?”

在這個時候體育館入口那邊發出動靜,岑歲抽回被他拉著的手,邊往外看邊說:“有人來,你不要鬨。”

陸宴遲笑:“行,不鬨。”

來人是呂慎澤。

他明顯看到了剛才那一幕,看向岑歲和陸宴遲的目光裡帶著一言難儘,和岑歲打完招呼後,他在陸宴遲邊上坐下,低聲道:“你談戀愛能不能低調點?”

陸宴遲輕笑著:“我挺低調的。”

“你這——”呂慎澤有些沒眼看,他模仿著剛才岑歲和陸宴遲的動作,舉著自己的手在空中握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十七歲,這麼黏糊。”

“沒,”陸宴遲說,“我今年十九歲。”

“……”呂慎澤一口氣差點兒沒提上來,想發火卻又看到岑歲在這裡,他窩火道,“你他媽待會給我收斂一點,老許也過來。”

陸宴遲懶洋洋道:“你這話說的,怎麼像是老許暗戀我啊?”

“我要是老許,估計會揍你,”呂慎澤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岑歲,給陸宴遲使了個眼神,用口型說,“她和老許還好吧?”

陸宴遲嘴角的笑意斂了下,沒回答。

他不清楚岑歲和許塵墨的關係到底是怎麼樣,第一次在樓道裡三個人見麵,岑歲和許塵墨給他的感覺就是並不親近。後來許塵墨生日,岑歲興衝衝地過去陪他吃飯,結果不到半小時就從餐廳裡跑了出來。

那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但岑歲一直都沒說。

如果陸宴遲沒有猜錯,許塵墨在那天就對岑歲表白了,所以後來岑歲腿受傷了,陸宴遲背她上樓時,他們的對話生硬又疏離。

見他的神色變了變,呂慎澤抓了抓頭發,他往外一看,突然動作很大地拍了下陸宴遲的胳膊,“老許來了,你待會給我注意點!”

陸宴遲挑了挑眉,強調:“我和他真沒在一起過。”

“……”

離兩點還差幾分鐘的時候,所有人都到齊了。

大家熱身完就往球場裡走去,陸宴遲走之前和岑歲說:“要是覺得無聊就出去走走,邊上有幾家咖啡館,還有幾家你喜歡喝的奶茶店。”

“我知道的,”岑歲不滿意他跟小孩說話似的態度,“我又不是小孩子。”

“嗯,”陸宴遲揉了揉她的頭發,“但我把你當小孩。”

岑歲拿過他的手,推搡著他:“你快走吧,好好打球。”

陸宴遲笑著:“拍照嗎?”

她敷衍著:“拍拍拍。”

等到陸宴遲離開後,岑歲往彆處一撇,無意間對上了許塵墨的視線。他站在邊上的休息椅旁,把衣服疊好放在椅子上。

這大概是他們認識的十幾年以來,唯一一次岑歲沒有在他打球的時候給他拿衣服。

岑歲的心裡突然有種,自己談戀愛就拋棄家人,十分重色輕友的感覺。

她有些愧疚,心虛地叫著他:“塵墨哥。”

許塵墨扯了下嘴角:“嗯,我先去打球了。”

“哦,”她乾巴巴地說,“加油。”

“……”許塵墨的身形一頓,他轉過身來看了她一眼,前後也不過幾秒的時間差,岑歲的視線卻已經落在了球場上,至於看誰,不言而喻。

他從小保護著的小姑娘,笑眼彎彎地,在人群中和她喜歡的人遙遙相望。

而他隻是照片裡充當背景板的那部分。

許塵墨在心裡自嘲地笑了下,旋即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往球場裡走去。

沒一會兒,球賽就開始了。

岑歲連中鋒、前鋒、後衛這些都不知道,看了一會兒之後就覺得無聊,拿出手機玩了。百無聊賴下,她刷到幾家麵包店和奶茶店,她有些蠢蠢欲動,想過去買點兒什麼。

很快就到中場休息,陸宴遲在她邊上坐下,扯著衣領擦著臉上的汗,“看什麼這麼認真?”

岑歲遞了水給他,又拿過手機給他看:“這家店的歐包看著好好吃。”

陸宴遲從她手裡接過水,擰瓶蓋的時候掃了一眼過來,注意到上麵的地址,瞬間明白了什麼,“去吧。”

“你同意啦?”

陸宴遲喝完水,聲音溫潤:“我不是說了,要覺得無聊你就出去逛逛。球賽估計還要一個半小時才能結束。”

“這麼久?”岑歲眨了下眼,“那待會你打球,我就去。”

陸宴遲:“嗯。”

中場休息結束,岑歲就離開體育館了。

看到岑歲離開,呂慎澤十分嫌棄地看了眼陸宴遲,“岑歲這就走了?你還說她想看你打球,你就吹吧。”

“她出去買奶茶喝,”陸宴遲尾音拖長,帶著笑,“說是吃飽了才有氣力給我喊加油。”

呂慎澤麵無表情地盯著他,“打球了,惡心。”

這場球賽打得異常焦灼。

對麵隊伍裡有個人很壯,陸宴遲投籃的時候,被那人跳起攔過球,那人落地的時候一個踉蹌,直直地往前撞去。

陸宴遲也被拖累,被撞著倒在了地上。

球賽突然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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