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韜：“……”
“而且，”呂慎澤話音一揚，意有所指，“沒聽到老陸剛剛說的話啊？”
二人的目光齊齊地落在陸宴遲的身上。
就看到他手裡拿著本筆記本無聊地翻頁，驀地，他翻頁的動作一滯。
扉頁上留下幾行字。
字體娟秀流暢，字的末尾還畫了個小臉。
他的眼波裡有彆樣的情緒翻湧，答非所問似的說：“剛剛那個就是和老許住在一棟樓的妹妹，孟教授的外甥女。”
徐韜：“我操？孟教授外甥女這麼好看？而且不禿頂？”
呂慎澤：“我操？你他媽明知道她是老許他妹卻還要約她吃飯，你什麼意思？”
陸宴遲把筆記本放回抽屜裡。
他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語氣斯文：“什麼叫我約她吃飯，剛剛的對話你們沒聽見？是人小姑娘要請我吃飯。”
呂慎澤破口大罵：“是小姑娘要請你吃飯還是你臭不要臉要她請你吃飯，你給我說清楚。”
徐韜的表情有些痛心疾首，“老陸，我以前一直覺得老呂說你是禽獸是汙蔑你，結果沒想到——”他的聲音一頓，語氣一聲比一聲的高昂，“你是真——禽——獸！”
陸宴遲模樣清正：“我做什麼了，就禽獸？”
呂慎澤麵無表情地盯著他，“你說句實話，你對那姑娘真不感興趣？”
徐韜：“我不信你對她不感興趣。”
呂慎澤：“我打賭，你要是不喜歡她，我對床的人吃一噸屎。”
徐韜看了眼自己的對床，“草你大爺的呂慎澤，你才吃屎！”
屎不屎的也不重要，呂慎澤看向陸宴遲，見他仍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故意使壞：“給個準話，你要是對她不感興趣，我可就上了啊。”
聞言，陸宴遲眼皮微掀，似笑非笑地說，“你上。”
安靜幾秒。
徐韜懷疑道：“為什麼我覺得他在說，你上一個試試？”
呂慎澤：“我也這麼覺得。”
徐韜：“如果你真上了，估計你的腿就能被他打斷。”
呂慎澤也很讚同，非常有遠瞻性：“而且不止是兩條腿，我覺得以他的禽獸作風，會直接把我的第三條腿也給打斷。”
“但是怎麼說呢……”徐韜忍不住說，“我竟然還挺期待那幅畫麵的？”
“……”
“要不你上一個試試？”
“……”
另一邊。
岑歲回到宿舍。
宿舍隻有王晴在，其他兩個人不知道去哪兒了。王晴見到岑歲回來，招呼著她過來吃東西，“我剛在北校門口買的鹵味，歲歲你要吃嗎？”
岑歲走到她身邊，她眨了眨眼：“我好像被人追了。”
“不是一直都有人追你嗎？”王晴疑惑，“怎麼突然這麼說，難不成是個超級大帥哥，帥到你腿軟走不動路？”
從入校到現在，岑歲的追求者就沒見少過。隻不過岑歲向來對追求者都是一個態度，態度強硬又冷淡地拒絕，就連聯係方式都沒給過一個。
原本這樣的女孩子挺遭同性嫉妒的，但莫名的，岑歲就讓人嫉妒不起來。
岑歲回憶了下男人的模樣。
五官出挑到近乎完美，尤其是點煙時，身上散發著妖孽般的氣息。
他站在弱光處，皮膚有種病態的白，像是吸血鬼。
“確實挺帥的，”岑歲老實道，“應該是我見過的人裡麵，最帥的那個吧。”
王晴：“然後你就對他，一見鐘情了？”
岑歲思考了幾秒，“好像是的。”
“你和他什麼時候約會，待會嗎，還是明天？”王晴扔下手裡的鹵味，八卦道，“不過他長得到底多帥，讓你這麼喜歡？”
岑歲笑眼彎彎：“下周二約會。”
“……”王晴愣了下，“今天才周一，也就是說，這個男的追人也追的太不走心了吧？”
岑歲為陸宴遲辯駁：“那不是要考試嗎？”
“可是追人的話，偶爾出來吃個飯，甚至出來散個步也行，怎麼就約到下周？”王晴談過幾次戀愛，像是個過來人般和岑歲說，“你確定他是單身，沒有女朋友？”
岑歲遲疑道：“應該沒有吧？”
王晴瞪大了眼：“你連這個都不知道？不是，你在哪兒認識的這個男的？你連他是不是單身都不知道，怎麼就喜歡上他了，萬一他是海王騙你感情呢？”
“他看著不像是海王。”
“海王看著都不像是海王。”
“……”
“難不成每個渣男的臉上都會寫’渣男’兩個字？”
“……”岑歲沒什麼底氣，“但我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人。”
王晴歎了口氣，“你在哪兒認識的？你有加他微信嗎？”
“他就是那位高數大佬，陸宴遲，我哥哥的同班同學。”頓了頓，岑歲納悶道，“沒加微信，他說他不用微信，就連電話號碼都沒給我。”
聽到這話，王晴語氣確鑿，“他絕對是海王，不給你微信肯定是因為他微信用的是情侶頭像。”
“……”岑歲神情訥訥道，“不會吧……他看著不像那種人。”
“那不然你問問你哥哥？”王晴給她出主意，“你哥哥應該知道他是不是單身。”
岑歲想想也對：“哦。”
她蹲的有些累了，她回到位置上坐下，隨即掏出手機給許塵墨發消息。但也不想把自己的小心思表達得太明顯，於是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岑歲：【塵墨哥，我把筆記本還給陸學長了。】
許塵墨：【嗯。】
糾結許久，岑歲還是沒有問出那句話來。
似乎不管怎樣的方式去竊取她想要的答案，哪怕她藏得再好，許塵墨也遲鈍地沒有發現，但在她這裡，在她問出口的那一切——
藏在心底的小心思就昭告天下。
王晴關注著她，“你問了嗎？”
岑歲搖頭，“沒。”
王晴覺得奇怪：“為什麼不問？”
岑歲囫圇搪塞她：“我哥哥有事，下次再問。”
“不過就算他沒有女朋友，追你追的未免也太敷衍了，”王晴說，“打個比方，如果你有喜歡的人，你想約他出來見麵，你希望是今天見麵，明天見麵還是下周二見麵？”
岑歲不假思索：“當然是現在。”
王晴：“那不就行了。”
“……”岑歲莫名的跟著王晴的思路走，嘟囔著，“你說得對，他長得這麼帥，估計也沒把我太放在心上，約我下周二一起吃飯不是因為有考試要忙，而是因為從今天到下周一都排滿了，每天一個女生。”
王晴沒想到岑歲還即興發揮了：“那還挺渣的。”
“雖然他長得確實挺帥，但是個渣男，”岑歲越想越不對，心裡的旖旎心思頓時沒了，她義正言辭道，“算了，我還是不喜歡他吧。”
王晴呃了下，“要不你試試和他玩曖昧？”
“不要，”岑歲說，“渣男人人得而誅之。”
“……”
和王晴聊完，岑歲拿出手機給許塵墨轉了五百塊錢。
許塵墨：【？】
岑歲：【塵墨哥，你幫我個忙。】
許塵墨：【什麼？】
岑歲慢吞吞地打字：【那位陸學長，我原本想感謝他借我筆記本，然後請他吃飯的，但是我覺得我和他之間應該保持距離。】
許塵墨了然：【我幫你請。】
許塵墨：【錢就算了。】
岑歲：【那怎麼行？】
許塵墨把錢退了回來：【考完試我幫你請他吃飯，感謝他。】
無論怎麼說，許塵墨的態度都十分強硬。原本就是岑歲的事，岑歲不想讓許塵墨破費，於是她乾脆直接在網上，訂了下周二的餐廳。
定好後，她發截圖給許塵墨。
岑歲：【塵墨哥，我訂好餐廳和吃的了，到時候你們直接過去就行。】
岑歲：【這是我應該做的。】
岑歲：【希望你和陸學長能好好享用這頓晚餐。】
收到消息時，許塵墨在開班會。
因為要請陸宴遲吃飯，許塵墨特意坐在陸宴遲邊上的位置。
說完吃飯的事，陸宴遲問許塵墨借手機：“我手機壞了，你手機借我一下，我給我家裡人發個消息。”
許塵墨把手機解鎖遞給他。
陸宴遲拿過手機的瞬間。
手機上方有消息彈了出來。
許塵墨收手時指尖擦過，桌麵直接變成了聊天界麵。
二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在手機裡。
映入眼簾的，是岑歲發過來的字。
以及一張截圖。
截圖上的小字看不真切，但上麵的兩排大字格外清楚。
宿醉西餐廳。
精致浪漫情侶套餐。
許塵墨：“……”
陸宴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