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一定要聯係我。”
在臨走時,薩洛爾將自己的電話號碼留給了迪塞爾夫人,而後說道。
這個悲傷的女人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她定定地看著薩洛爾,就好像透過他在看些什麼,最後笑了笑。
這是她今天露出的第一個看上去發自內心的笑容。
“謝謝。”最後她低聲說道。
迪塞爾教授的家中已經沒有了其他能夠挖掘出來的線索,神盾局將他的所有留存下來的研究資料都帶走了,而屋子中留下的幾枚監聽器卻也時刻運轉著。
神盾局一定知道些什麼,薩洛爾想。
“史蒂夫,那些神盾局收走的資料。”
薩洛爾抿了抿唇,像是猶豫了許久,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開口,“等他們研究完,如果沒有其他問題,是否能——”
薩洛爾頓了一下,而後快速解釋道,“迪塞爾教授隻是一名考古學教授,平時研究的東西也不會造成什麼危害,我想或許是他的研究觸動了誰的利益,所以才……”
——不會造成什麼危害,這純粹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六百多萬年裡,人類在尋求真理的道路上一路奮鬥,從未停歇,人類正是靠著這點一點點走到今天,但在邪神處尋求真理,最終的結果就隻有瘋狂與毀滅。
那不是人類能承受的“真理”,當他們尋求到了他們想得到的後,隻能感覺到生不如死——死亡是一種恩賜,而瘋狂則是遠離清晰真相的避難所。[1]
“我可以問問,但我想這不是我能夠決定的。”史蒂夫說道,“不過我能否知道,迪塞爾先生研究的究竟是什麼?”
史蒂夫不明白,既然神盾局已經將研究資料儘數收回,卻還要讓自己來試探薩洛爾。
是他們無法從中發現什麼,還是隻是單純地為了支開自己?
而薩洛爾搖了搖頭。
“和老師的研究我隻是負責收集一些資料和打打下手,都是對一些古籍的搜證,他並沒有讓我接觸到研究的核心,我也無法從中推斷出他究竟想要做什麼,而我畢業後他也從學校離職,我們沒有了聯係。”
薩洛爾說道,他隱去了
那段模糊的記憶,隨口胡謅——反正知道真相的人隻剩下他還活著了,也沒有人能夠確認這件事的真偽。
無論是他刻意在迪塞爾教授書房中說的那句話,還是此時對史蒂夫的交代,他現在所扮演的不過是一個一心想完成已故導師未儘研究的學生。
——希望神盾局能吃這一套。
薩洛爾想道。
史蒂夫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幫他問問的。
而下一刻,他的眉頭蹙起,神色嚴肅起來,同時薩洛爾也在後視鏡中發現了不對勁。
“有車在跟著我們。”史蒂夫沉聲說道,“後麵那輛黑色SUV——不要緊張,正常往前開就好。”
說著,史蒂夫將後座上放著的盾牌拿在手上,他觀察著後視鏡的同時也在打量著四周,看看是否有其他可疑的車輛。
薩洛爾同樣也發現了那輛車,車窗做了防窺處理,漆黑一片,看不清楚裡麵坐了多少人。
在下一個拐彎的地方,那輛車很快從右側超車上來,在並排的時候車窗下移,烏黑的槍管從中伸出。
“低頭!”史蒂夫喊道,同時將盾牌立於右側,掃射而來的子彈儘數落於振金盾牌上,而薩洛爾猛打方向盤,車狠狠向右撞去。
不得不說,價格決定質量,車子僅僅隻是一震,而後順利向前開去,而那輛車被擠在後麵,但很快又追趕而來。
“交給我吧。”史蒂夫說道,他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將星盾舉於身前而後躍出,薩洛爾甚至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止。
顯然薩洛爾低估了超級士兵的實力,高速的撞擊對他並沒有什麼損傷,而當薩洛爾將車停下時,史蒂夫已經乾淨利落地將車上的人儘數解決——一共四個人,儘數暈了過去,沒有人死亡。
“車技不錯。”看著走來的薩洛爾,史蒂夫評價道。
薩洛爾聳了聳肩:“以前玩過一段時間賽車,比起來這不算什麼。”
史蒂夫了然地點了點頭。
果然有錢人都有一些特殊的愛好,哥譚的那個布魯斯韋恩甚至沉迷極限運動,多次把自己玩進了醫院,相比之下這當然不算什麼。
史蒂夫將昏迷的四人用繩子捆好,然後通過耳麥將消息傳給了神盾局,而薩洛爾則在車上看到了一張小醜撲
克卡牌,慘白的臉上,血紅的嘴角正扭曲上翹。
同樣的撲克牌,薩洛爾在哥譚的那個小醜身上看到過。
是他?但這也太草率了吧,隻是隨意地派了四個手下前來……
不對。
那熟悉的心悸感又傳來,高靈感所帶來的危機感讓他立刻站了起來。
“史蒂夫,我覺得——”
薩洛爾的話說到一半,而一聲幾乎無法聽到的輕響傳來。
擁有四倍聽力的史蒂夫比薩洛爾更快注意到,他迅速護在薩洛爾身前,一隻手壓下薩洛爾的頭,同時自己低頭,將寬大的星盾舉於身前。
熱浪伴隨著轟響傳來,而薩洛爾在史蒂夫的保護下沒有受到一絲傷害。
——這是最近遇到的第幾次爆炸了?
薩洛爾突然有些哭笑不得,感覺最近一直在經曆著危險與爆炸。
所幸已經到了郊區,人煙稀少,沒有波及到其他人。
炸彈是埋於那幾人的體內的,神盾局的人匆匆趕來收拾殘局,同時也安排了車輛與司機將薩洛爾和史蒂夫送回去。
薩洛爾並沒有告訴神盾局這次的刺殺是來自小醜。守夜人或許知道這是屬於小醜的,但薩洛爾·布萊德可是在一開始就昏過去,他可不知道這個屬於小醜。
但薩洛爾已經決定今晚要去一趟阿卡姆瘋人院,一直耽擱的計劃終於提上日程。
一天剩下的時間裡,薩洛爾都表現得十分後怕,他在沙發上窩了一個下午,電視上放著的脫口秀讓現場觀眾都捧腹不已,但是薩洛爾隻是機械地看著,沒有一絲表情。
——即使他在心底已經笑到不行。
這讓史蒂夫擔心極了,看上去善良而無害的青年因為這個而虛弱不已,原本活力的模樣消失不見,史蒂夫都在想要不要請神盾局的心理醫生過來給他做個心理輔導。
他也這麼和薩洛爾提議,但薩洛爾婉言拒絕。
他匆匆扒了幾口飯,而後說道:“我沒事的史蒂夫,我隻是——有點困了,睡一覺就好了。”
看著已經麵露疲憊的青年,史蒂夫點了點頭。
一下午的表現,讓薩洛爾確定史蒂夫不會在今晚突然闖進來,他鎖好門,躺在床上,等待夜幕的降臨。
最後一絲暮色收斂,夜晚來臨。
卡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