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1 / 2)

薩洛爾回到蜷縮於桌子下的本體中時,七海也正好在尋找不見蹤影的自家老板。

看到薩洛爾完好無損地從桌下鑽出,七海明顯鬆了口氣,但他的表情依舊是那副一切無法打動的冷淡模樣。

“——剛才的危險已經被超人解決了,我是說,剛才有人受傷麼?”

看到七海的表情,薩洛爾迅速岔開話題問道。

不是他不想跟著大部隊去逃離危險,但如果自己切換馬甲時,本體就暈倒在那裡,恐怕七海先生會更加擔心。

“一個人在逃離的時候由於太急摔傷了,已經送往醫院了——這是唯一受傷的人。”七海說道。

薩洛爾點了點頭,而他突然想起什麼一樣朝四周望去。

“你看到肯特先生了麼——就是剛才單獨采訪我的那位來自大都會的記者先生。”

薩洛爾說道,但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並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剛才危機的情況下讓那位記者先生獨自去找安全的地方隻是一個權宜之舉,原本是打算換上人物卡後,如果她遇到危險,自己也能夠將他救下。

不過有超人的存在,浩克很快就被製服了——那位記者先生應該不會出事吧。

七海回憶了一下,而後搖了搖頭。

“我沒有看到他。”七海說道。

薩洛爾挑了挑眉,正打算親自去尋找克拉克時,記者先生匆匆忙忙地從一旁小跑過來。

“布萊德先生——您沒事真的太好了。”

看到薩洛爾,克拉克由衷地說道。

將陷入昏迷的班納博士送到複仇者,三言兩語快速地說明情況後,克拉克就聽到了薩洛爾正在詢問他的下落。

擁有超級速度的克拉克以最快的速度飛回這棟建築,而後迅速地穿回平時上班所穿的西裝,而後將那副黑框眼鏡重新戴上。

於是薩洛爾此時看到這位記者先生衣衫淩亂,頗有些狼狽,不過幸好沒有受傷。

“今天的采訪可能隻能暫時到這了。”

薩洛爾指了指周圍狼藉的模樣,聳了聳肩無奈地說道。

*

哥譚,蝙蝠洞中。

“總之,就是這樣。”

屏幕上,身著紅色披風的人間之神將白天的經過複述了一遍。

“你確定,薩洛爾·布萊德沒有任何的——不同於常人的地方?”

布魯斯身著漆黑的蝙蝠戰甲坐於椅上,即使他與克拉克已然知道了對方的真實身份,他也更傾向於以“蝙蝠俠”的身份與克拉克相處。

“至少我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克拉克聳了聳肩說道,而後頓了一下,還是將薩洛爾左胸前的舊傷說了出來。

他想起那個善良的黑發青年——雖然身體並不健壯,白皙而看上去甚至有些嬌嫩的皮膚也顯示出他看上去並沒有受太多苦,但在遇到危險時他依舊第一時間選擇將自己推開。

克拉克神色不由得更加溫和,補充道:“但我能看出來,他很善良。”

漆黑色的麵具遮住了布魯斯的神情,他看上去對這個評價不置可否。

但布魯斯也的確認同克拉克的話——在這段時間與薩洛爾相處來看,他的確是一個十分善良的青年,在危險時刻第一反應不是保護自己,而是照顧周圍的人。

難道他遭遇了這麼多事情,隻是因為他所知道的那些“知識”?

“我知道了。”布魯斯最後隻是冷硬地點了點頭說道。

而克拉克顯然對於剛剛連接上視頻時,布魯斯那邊匆忙的模樣有些在意,在說完了這件事後,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你那邊發生了什麼?”

——雖然知道自己的幫忙大概率會被友人拒絕,但善良與直爽的天性還是讓克拉克問道。

“……”

布魯斯沉默了幾秒,顯然是在斟酌是否需要告訴克拉克。

但顯然,這個消息就算他現在不說,明天的報紙上也會看到,於是他開口說道:“小醜自/殺了。”

克拉克:???

克拉克:!!!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好事啊!

但……

“這是出於他本身的意願,還是因為聖職者的能力?”

克拉克微微皺眉,嚴肅地問道。

布魯斯回想起剛剛看完的阿卡姆瘋人院中的監控錄像,小醜自從被拉斐爾“治好”後,就呈現呆愣的狀態,而在緩了這段時間後,他開始漸漸恢複成常人的狀態。

被化學池和之後所造成的痕跡都依舊在他的臉上和身上,他的麵部依舊是慘白的,嘴角是用血紅色的顏料塗得一個詭異的向上彎曲的造型,但他的臉上此時已然失去了那種瘋狂的感覺。

當他從那種呆愣的狀態中完全掙脫出來時,布魯斯似乎能從他的臉上看到一絲——

痛苦。

恢複的第一天,小醜就坐在他的那件屋子中,似乎是在消化自己的記憶,最後的他佝僂著背,用手掌捂住了自己的臉。

布魯斯似乎能從他的表情和動作中讀出悔恨與絕望。

在恢複的第三天,也就是今天,小醜自/殺了。

聖職者治好了他無法共情,沒有同理性的變態般的精神疾病,而這讓他開始對曾經做過的事情愧疚、痛苦。

他無法承受那段充斥著血腥、暴力與無數變態之事的記憶,於是他選擇了自/殺。

這個哥譚市最為瘋狂的罪犯,最後死於自己的悔恨。

對此,布魯斯隻能選擇沉默。

“他無法承受自己的過去。”布魯斯低聲回答道。

小醜在死前,留下了一個名字。

道恩·迪塞爾。

他是已然去世數月的哥倫比亞大學老教授,而他的學生與妻子在數月後也相繼死去,隻剩下唯一存活下來的薩洛爾·布萊恩——即使存活下來,他也經曆了無數次瀕臨死亡的危險。

如果不是有調查員保護,可能他也會和其他人一樣,如今長眠於地下。

他們的共同點都是迪塞爾教授曾經的研究。

布魯斯見過道恩·迪塞爾的藏品之一,那個散發著令人心悸的詭譎氣息的怪異石雕,它被確定是“邪神”的物品,最後由守夜人所收走。

由此可見,迪塞爾教授的研究十分危險,曾經布魯斯認為是有人忌憚那些他們所知道的“知識”,才將他們一一滅口。

但如今,小醜留下了這個已然去世數月的老教授的名字,是在暗示著什麼?

這是否與當初教給他伊斯人的召喚方法的人有關?

這是小醜死後留下的唯一線索。布魯斯還未曾理出頭緒,但他知道,他或許需要重新調查道恩·迪塞爾的資料和死因。

這些布魯斯並沒有選擇告訴克拉克,而此時,他已經獲得了自己需要的信息,於是在他說完後,便切斷了與克拉克的鏈接。

大屏幕重歸黑暗,布魯斯靠在座椅上,思考著今日所獲得的的信息。

複仇者之一的布魯斯·班納遭到了“邪神”的汙染,而他的身上出現了和當時在遊輪上所看到的,魔術師白色手套之下所掩蓋的一樣的黑色裂紋。

魔術師沒有表現出像浩克一樣失控的狀態,但那黑色裂紋卻對他造成了極大的痛苦。

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聯係?

布魯斯將這些一一記錄進最機密的文件夾中,而後站起身,開始了新的一夜的夜巡。

*

經過24小時的冷卻cd,【聖職者】人物卡可以重新使用。

提前和七海打好招呼,在確定了短時間內不會有人來找尋自己的下落後,薩洛爾觸上了人物卡。

光芒過後,銀發青年出現在了複仇者大廈的頂層——那個最為方便的地方。

在使用【魔術師】與【槍械師】時,薩洛爾都選擇了從這裡來到複仇者大廈,而這次也不例外。

“調查員,拉斐爾。”

薩洛爾顯然知道Jar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到來,於是他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歡迎您,拉斐爾先生。”

頂層的大門在Jar的控製下緩緩打開,微微帶有機械感的標準英倫口音聲響起。

在Jar的沿路指引下,薩洛爾來到了複仇者們所在的休息室當中。

複仇者們此時聚集於此,在看到銀發青年的出現,索爾第一個站了起來。

“調查員,來看看吾友是出了什麼事。”

他朝拉斐爾打了個招呼,而後就急忙拉過瘦削的銀發青年,將他帶到正坐於沙發上的班納博士麵前。

“……我沒事了,索爾。”

班納博士此時身披著毯子,端坐於沙發之上,看到索爾的動作,他無奈開口說道。

這個一向溫和而好脾氣的男人此時看上去略有些頹廢,微卷的頭發此時聳拉著貼於額上,而他眼中的血絲和此時乾澀的嗓音都顯示出他此時的狀態並不好,而看到銀發青年望向他,他露出了一個禮貌而疲憊的笑容。

“謝謝。”班納博士說道。

薩洛爾知道,他是在為自己在當時製止了他傷害其他人而道謝,對此他輕輕點了點頭。

而其他複仇者們的視線也聚集於此,他們十分擔心班納博士,而班納博士自己則歎了口氣。

“這也是我今天來的原因之一。”

拉斐爾緩緩開口說道,他的聲音聽上去溫和,聽上去十分可靠,在此時也能起到寬慰的作用。

拉斐爾伸出手,白皙而纖長的食指抵在班納博士的額頭之上,他闔上雙眼,聖潔而清澈的力量自食指湧出。

而在複仇者們眼中,瘦削的銀發青年寬大的金邊白色聖袍仿佛被風吹拂過般微微浮起,而後緩緩墜下。

“邪神的力量已經沒有殘留了,現在隻需要好好休息便可。”

當聖袍落回原位時,拉斐爾睜開眼,他將抵於班納博士額頭的手收回後,說道。

“那為什麼——”

索爾還想說些什麼,但離他最近的克林特一把拉過他,將他拉著坐回沙發上,而索爾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也沒有再開口。

其他人都明白,既然邪神的力量已然消失,那此時班納博士的狀態更多是因為他對於自己無法控製住浩克,讓他差點傷人的內疚。

“嘿——那幾幢遭受破壞的樓我已經買下了,讓我想想,咱們複仇者需不需要一個分部,不過會不會離總部太近了。”

托尼一向是無法忍受這種沉悶的氣氛,他抱著雙臂,嘴上叼著一根薄荷糖,微微抬頭說道。

“托尼——”

史蒂夫無奈地拖長音調說道,對此,托尼隻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但托尼的話的確打破了此時略顯沉悶而嚴肅的氣氛,史蒂夫也轉過頭看向拉斐爾。

“謝謝。”他鄭重說道,無論是為了他製止了浩克傷人,讓一切來得及挽回,還是為了他將班納博士治愈,不再受邪神的力量困擾。

而後,他開口問道:“這次的‘邪神’的物品是什麼,該怎麼阻止這種情況再次發生?”

看上去聖潔而溫和的銀發青年則聳了聳肩。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是我今天到來的第二個原因。”

他轉過頭,看向坐在一旁的班納博士,“班納博士,能否告訴我,在失去意識前,你還記得些什麼?”

班納博士皺著眉,似乎在努力回憶當時發生了什麼,但結果並不理想。

他最後歎了口氣:“我路過受到襲擊的那座大廈時,感覺到了後頸傳來的一陣劇痛,然後就沒有任何記憶了。”

“那個地方原本應該有監控,但在班納博士路過前,附近的攝像頭都遭到了切斷。”

一個熟悉的帶有機械感的聲音傳來,但不同於以往的似乎無處不在的感覺,這道聲音似乎就來自旁邊。

拉斐爾偏頭看向聲音來源,一個眉眼深邃的高挑金發男人站在那裡,他穿著白色襯衫和灰色格子西裝馬甲,脊背挺直,彬彬有禮的姿勢無一不透露著濃濃的英倫紳士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