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李清珮幾乎是馬上就喜歡上了現在的日子,每天早上在窗外小鳥的叫聲中醒來,然後漱洗之後用早飯,再也不用為了配合秦王不能吃辣的口味避開辛辣之物,早上喝一碗酸辣甜的胡辣湯,幾個小鮮肉包,出一身汗,然後去浴室舒舒服服的泡個花瓣澡。
早上彩蝶會拿了不同的花瓣,今日芍藥開的好了,那就摘芍藥的,明日去早上的集市發現有新鮮的漂亮的玫瑰,又會用玫瑰的花瓣來。
泡澡之後就穿著她最喜歡的衣服,再也不用為了配合秦王的喜好穿一些素淨的衣服,她想著大紅就是大紅色,石榴紅就是石榴紅,亮眼的橘色就是橘色……,不需要任何的忌諱。
就好像是身上的束縛被剪斷,完全放飛了自我。
不過幾日,李清珮就養的水靈清透,很是滋潤。
隻是這一天早上,李清珮發現嘟嘟又不見了。
“夫人,都找遍了,沒有看到嘟嘟。”彩蝶急的滿頭大汗,忍不住對著李清珮說道,“嘟嘟不會是……”
秀兒染了風寒,休養了幾天,都是彩蝶看著,隻是彩蝶事情繁多,又怎麼能時刻盯著,其實說來說去,還是府邸裡人手不夠的原因,也不是李清珮不願意擴充,是一時買不到合適的。
大家族裡都是小時候歲開始調教,到了十五六正是得用的時候,這種丫鬟婆子很難買到現成的。
李清珮斬釘截鐵的說道,“什麼不會是?肯定就是!走,陪我去趟隔壁。”
“夫人,咱們沒送過拜帖就過去嗎?”彩蝶問道。
“這時候顧不得那許多了,去晚了一步,就等著給嘟嘟收屍吧。”李清珮喊了轎夫,坐上轎子就出了門,因為在隔壁不過幾步路就到了。
那門子見到隔壁傳聞中美若天仙的女娘子,眼睛都直了,磕磕巴巴的道,“夫人,我去稟告下,但是我們老爺不一定會見客。”
“煩勞小哥了,我這邊是有急事。”
李清珮聲音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玉質般清透悅耳,叫旁人聽著十分的受用,那門子連聲音都不敢大聲了,溫聲說道,“夫人,且等下。”
片刻之後就見那門子領著王管事走了出來。
李清珮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宅子已經十分的美輪美奐了,但是到了這邊才感覺到差距來,這位趙老爺不僅家底豐厚,還很是文雅,一草一木,影壁,雕梁畫棟,甚至是那房梁上的走獸,都顯得很是精致大氣,透著一股說出不來的高華之感。
彎彎繞繞的走了許久,還不見那位趙老爺,李清珮就有些急了,直戳了當的說道,“王管事,我也不怕你責怪了,嘟嘟又不見了。”
王管事已經是沒脾氣了,很是無可奈何的道,“夫人,那孽畜在老爺那邊。”
李清珮又是擔心,又是愧疚,道,“有沒有惹事?”
“夫人自去看吧。”
李清珮閉上了眼睛,已經是不敢去問了,隻是心裡還是存著僥幸,既然能讓她過來,多半也是沒事吧?這位趙老爺如果真是那般殘暴之人,一開始就不會讓王管事送嘟嘟回去了。
這樣安慰著,很快就看到從旁邊延伸到青石板路上的樹杈,她用手撩開那擋住前路的葉子,原本窄窄的通道忽然就變得豁然開朗,前麵是波光瀲灩的湖水,碧色的蓮葉,粉紅荷花,黃色,紅色,芙蓉色的睡蓮,隨著清風飄散出清新馥鬱的花香來,正所謂浮香繞曲岸,圓影覆華池,實在是美極。
而在這樣的花海旁邊有一男子正戴著鬥笠給湖邊的花樹鬆土,他身材高瘦挺拔,穿著一件月白色的杭綢短褐,那衣衫貼在身上,儘顯結石的肌肉輪廓,或許是有些熱了,衣襟半開,綽綽暗影中看到充滿力道的腹肌,骨一樣堅硬,絲綢般柔滑,還有誘人的人魚線。
一滴汗水從下巴低落,順著那條肌肉噴漲的腹肌上流淌下來,直到沒入窄瘦的腰身處,讓人忍不住遐想萬分。
像是感覺到來人的注視,男子抬頭,隨後摘下鬥笠來,俊朗的麵容,如同被風霜雕琢過的眉眼,有種滄桑的氣息撲麵而來,卻難掩他如同山嶽一般無法撼動的傲然。
李清珮吞咽了下口水,隻覺得心口咚咚的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