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寵妾之後 碧雲天 6845 字 9個月前

李清珮自嘲的笑,道,“說什麼?”

鄭喜雲看出李清珮的不自在來,拉著李清珮往外走,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知道附近有個酒樓,雅間尚可,菜也做的可以。”

那夥計舉著那本武庫道,“哎,兩位,這書你們不要了?”

鄭喜雲並非真的要買書,原本隻是拿著瞧瞧,聽了夥計的話來了脾氣,這才說要買的,道,“這本是遼記的印版,字體都模糊了,賣的還這般貴,不買了。”又對李清珮道,“我那邊有珍藏的杭州刻印版本,一會兒送給你。”

“如此正好。”李清珮笑道。

那夥計眼睜睜看著兩個人一同離去,書卻是沒賣出一本,當時就傻了眼。

京城裡有一家望北樓,通州也有一家望北樓,不過京城那家是正宗的,通州這一家則是京城那家親戚開的分號,雖說是做菜的廚子是京城那邊主廚帶出來的徒弟,但是吃著就沒有望北樓好,不過在通州這個小地方,也算是不錯的酒樓了。

李清珮跟著鄭喜雲進了望北樓,那小二看到鄭喜雲道,“鄭大人您來了,快請上麵坐,還是老位置嗎?”

鄭喜雲笑著點頭,就對李清珮道,“我常來,他們都認的我了。”

那小二笑著說道,“咱們這裡誰不認識新來的府衙大人呢。”

等著小二領著李清珮到了雅間,屋內隻剩下兩個人,李清珮忍不住問道,“我記得這通州知府可是一位姓白的女狀元,當初本想去拜訪,送了拜帖,一開始因為不在通州,再後來就沒有消息了,怎麼說是你?”

“原本是她,但是……”鄭喜雲露出幾分猶豫的神色來。

李清珮馬上道,“要是為難就不必講了。”

鄭喜雲和李清珮交情不淺,這幾年來雖一直未見,卻是心裡牽掛萬分,這會兒重逢了自然很是歡喜,更是覺得那些秘辛之外,沒有什麼不能對李清珮說的,道,“其實也不是什麼秘聞了,恐怕朝野都已經傳開了。”露出幾分嘲諷的神色來,道,“你知道聖上一直龍體欠佳,據說打從娘胎裡就帶著病根,結果誕下了太子,一年裡也有大半年才吃藥,過了許久的婚期,卻是左右沒有合適的。”

李清珮挑眉,“怎麼會?”

鄭喜雲道,“太子殿下這身子骨,誰家敢把女兒嫁過去,然後拖到今年,陛下就想起白狀元來,五年場那一場科舉,我有幸得中甲等三十一名,和這位白狀元是同科,一同在瓊林宴上謝恩,陛下當時就看中了白狀元,想要納給太子殿下。”

李清珮想起傳聞來,道,“不是納入後宮?”

鄭喜雲笑著搖頭,道,“那是傳聞,我朝聖尊皇後之後,取消了選秀,更是鮮少有後妃,當今聖上和皇後伉儷情深,又怎麼會在朝堂上納個狀元來?”

“可是這件事和白狀元有何乾係?我上次聽聞白狀元可是已經成親了。”

鄭喜雲湊到李清珮的耳邊,悄聲說道,“到了今年太子殿下越發不好了,聖上心急如焚,不知道聽了哪個欽天監的話,說白狀元乃是五重水命,而太子是金木的木命,這水最是滋養木了。”

“陛下就下了聖旨,強行讓白狀元合離,要納了白狀元紅為太子妃。”鄭喜雲諷刺的笑,“我剛好離任,就被派遣到這邊來。”

李清珮隻覺得匪夷所思,道,“這般荒唐……”

“噓……”鄭喜雲把食指放到了嘴唇上,道,“你知道就行了,以後彆是在傳出去,彆說是你,好多人都覺得太不像話了,徐老尚書氣的在家裡躺了七八天,還說要去找睿王來勸皇帝,隻是睿王多年不見蹤影,又去哪裡尋?最後陛下還是下了這道聖旨。”

“這睿王又是誰?”

“你不知道睿王?睿王是德宗皇帝的老來子,後來德宗皇帝賓天,就由先帝來照顧撫養,因為和先帝差上三十歲,被先帝當做親子來養的,據說文德兼備,擅騎射,很是卓爾不凡,朝廷中許多大臣非喜歡這位睿王……,就是當今聖上也是多有敬重,隻不過奇怪的是聖上登基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就歸隱了,那之後就不知行蹤。”

兩個人正說著話,那小二敲了門就送了菜上來,鄭喜雲道,“彆說這些不高興的事情了,來吃菜。”

兩個人原本十分親厚,同窗七八幾乎是同吃同住,要比親姐妹要好,載這下子久彆重逢自然是萬分歡喜,又喝了酒助興,隻喝的鄭喜雲臉紅的不行,她卷著舌頭罵道,“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做朋友,這一走就是這許多年,可知道我心裡多擔憂?”說著竟落下淚來。

李清珮也喝的臉蛋紅撲撲的,見鄭喜雲哭了,也是跟著掉下淚來,道,“我是沒臉見你。”李清珮想起那一段青春飛揚的日子,隻覺得滿心的懷念,“你道我這些年過的好?”

“你真的給秦王……”

“是。”李清珮道。

鄭喜雲聽了心酸不已,上前摟住李清珮道,“清清,苦了你了。”又痛快的說道,“過去的事情不值一提,你明年不是要重新參加科舉?我雖不才,不過小小的知府,卻也是正經進士出身,你要是不嫌棄,你的推舉函由我來寫吧。”

李清珮聽了感動不已,越發落淚如雨,要知道推舉函相當於一種擔保,要是李清珮有什麼問題,有可能會牽連推薦的人,鄭喜雲這是一種誠意十足的表態。

到了下午又下了小雪來,如同天女散花一般輕揚的飄落下來,美不勝收,卻是帶來寒冷的酷寒,李清珮這一日卻是有些失了態,和鄭喜雲一道在望京樓吃酒吃到傍晚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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