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離離現在什麼事都離不開那事了!都是老攻昨晚的錯!
唉!地裡趕緊長點蘿卜吧,讓他降降火。
回到洞穴,兩人休息了片刻。然後接著之前的活,研究起了鋸子。
要用之前粗竹子做煙囪,就得用到鋸子。沒有鋸子,鋸不開竹子,竹子中間沒法通開,通不開煙就沒法順利出去,後麵即使有了黏土做灶台也是白搭了。總不能燒一次火,他和穆霖兩個就出去洞穴一次吧?
而且真做好鋸子了,之後用木材就非常方便了。
鋸子的齒也是藍離找到的,是一隻體型不大但牙齒非常鋒利且細密的動物的牙。這隻獵物是虎強他們捕到的,藍離想要,他們就將整副牙齒都送給了藍離。
不過直接拿著牙當鋸子用也不方便,藍離就和穆霖琢磨著怎麼利用。現在他們嘗試的就是將牙齒上下掰開,敲掉長尖牙後一起綁在木棍上,一人拿著一頭開始鋸。
牙齒沒有斷開,線是從牙縫緊緊綁在木棍上的,木棍背麵帶小刻防止線滑動。經兩人初次嘗試使用,效果還不錯。雖然比起鋼鋸差了些,但在這種時代,絕對是個趁手的好工具。
試驗成功,風鈴也到了。
藍離放下東西,帶著風鈴去他的菜地。
“你的長了這麼多?”風鈴一看藍離菜地裡的幼苗就驚訝了一下,又說道,“我的大部分都沒有活下來。”
藍離本想開句玩笑說自己運氣好,緊著就想到了穆霖提過的攝像頭,於是跟風鈴解釋了一番:“種植之前,先要育種。種子都要經過水泡,發芽了才能種在地裡。種之前,地也要翻,雜草也要除,然後還要撒些灰,最後才將發芽的種子種在土裡。”這裡沒有化肥,但草木灰也是肥料。
藍離說了一大段話,風鈴沒有立刻理解,又讓藍離跟她細說了步驟,她等著一會兒回去試試。
等風鈴記清了,藍離才帶著她幫忙分辨幼苗。
除去一些雜草和不能吃的幼苗,菜地裡還剩下了一些野菜苗,以及一些認不出的。
藍離同風鈴道過謝,送了風鈴一段路,臨分手的時候,風鈴才記起來事,提醒藍離明天早上可以去祭司那兒拿東西,至於是什麼東西,她也沒有多問,想來藍離自己是知道的。
藍離知道,應該是鹽。
藍離回來後,又和穆霖合力鋸了些木頭,用作桌腳。穆霖打算做張桌子出來,平時兩人吃飯也比較方便,也能放一些常用物品。
沒有釘子,用東西穩定桌腳,再往桌腳上架一麵木板,也算是簡易桌子了。
藍離見時間不早了,就讓穆霖先忙著,他來準備晚飯。
之前穆霖開始跟他參加采集隊了,中午見藍離累也試著做過飯,但菜和他的臉成反比。對自己有充分認知的穆霖,之後就沒再試過第二次。食物有限,經不起他廚藝的浪費。
早上藍離去洗獸皮裙時,也順便收了一下他放在河裡的簍子,帶回來了一些魚蝦和河蟹。
現在有了油,藍離就準備將這些炒了吃了,另外再弄一個芋頭燒肉。
藍離將窯添了柴,先將窯的溫度帶起來。在這時間裡,他就先炒了蝦蟹,和穆霖慢慢吃著。窯的溫度上去後,撤走柴火,將切好的芋頭和肉放進石碗中送進窯裡,蓋住洞口。等兩人將蝦蟹都吃完,芋頭燒肉也就熟了。
這簡易版麵包窯是不錯,但可惜這兒好像沒有雞,藍離最初造這個窯想吃烤雞的願望還沒能達成。
飽餐之後,藍離早已經忘了早上的尷尬,熟練地窩進穆霖懷裡。
而穆霖感覺到藍離的靠近,手也像之前一樣搭在了藍離的背上。等他完成這個動作後,才有些驚訝,他竟然已經像習慣了?
穆霖看了一會兒藍離的發頂,到底沒有將那隻手收回來。
早上醒了後,藍離洗漱完後就開始準備早餐。因為一會兒還要去采集,他在做飯,就讓穆霖去祭司那兒把鹽帶回來。
穆霖點頭,帶著藍離做的獸皮包就下去了。
等藍離早飯做好,穆霖就背著鹽回來了。
“換到了多少?”藍離邊給穆霖盛菜邊問道。
“五罐。”穆霖回他,將鹽放在了靠洞穴裡邊的竹架上。
藍離點點頭,這才是他之前預料的分量。花豹那兩罐子,完全就是針對他的。
哼!個小心眼豹子,活該單身一輩子!
今天出去采集的時候,那個長耳小零沒有來。藍離問了風鈴一句,才知道是長耳的父親昨天被抓傷後,高燒一夜不退。
不說這種地方,就是古代狩獵也有一定危險。何況是這種體型巨大的野獸?狩獵隊有人因此受傷也是常有的事。
有的人能挺過來,有的則不能。一般像發了高燒的,多半是熬不過去的。
藍離聽完,心情不是很好。這兒隻有一些止血的草藥,破傷風之類的根本治不了,而且那些野獸還不知道有沒有狂犬病。
穆霖看了藍離一眼,兩人像是在視線交彙中短暫地交流了兩句。藍離抿了下唇,和風鈴說:“下午回去,你帶我去看看吧,我知道一種方法,有可能降溫。”
有可能救人的事,風鈴當然同意了。
下午采集隊回去,穆霖陪著藍離一起去了長耳家裡。
長耳的父親是隻狼,母親也是因病去世的。他很害怕父親和母親一樣,躺在床上睡著睡著人就沒了,藍離他們到的時候,他一雙眼睛都是紅的。
風鈴先問了問長耳他父親的情況如何。長耳說祭司來看過了,傷口也敷了藥,但身體燙起來他也沒有辦法醫治,隻能看神的意思。
以前有祭司給發燒的人洗過冷水,企圖降溫,結果人不僅沒降溫,最後還死了。用冷水降溫不可行,後麵的祭司就發現,有些人身體燙起來,要不了兩天就能恢複,但有的不行,最後會死掉。於是他們就隻能將這種病症歸結於神的考驗了。
——是神在用火燒你的身體,如果你經受住了考驗,那你就能活下來。
這兒的人也基本是這樣認為的。
藍離查看了一下病人的傷口,和穆霖剛開始一樣,糊了黑乎乎但能止血的藥。他現在的情況也和穆霖之前一樣,是傷口引起的發熱,這種情況不吃藥很難自己好。
藍離其實也不清楚自己的二級治療異能有沒有用,但可以試試。
他讓長耳去燒了些水,給病人喝些水,再擦一擦身上的汗,除了傷口部分,得蓋上獸皮保暖,不能晾著。
而他借著觸碰病人的身體,將異能緩緩傳送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藍離下午回來後,都會和穆霖過來看一看,治療都是靠著他們送過來的藥草掩飾的,沒人發現藍離究竟做了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藍離的異能,長耳的父親還真的慢慢好了起來。
而這幾天裡,花豹就是反應再遲鈍也發現之前藍離準備跟他換鹽的獸皮鞋和背簍一類的東西,出現在了從他這裡換到鹽的人身上。
這個傻子王耍了他!花豹出離憤怒了!
他就說怎麼好幾天都過去了,這傻子還不來找他換東西,原來是拜托了彆人,從他這裡騙到了鹽!
花豹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就要準備去找藍離算賬。
還沒到藍離洞穴,他遇見了帶著肉的長耳。
長耳擋著花豹的路了,被花豹吼了一聲。長耳本就膽小,被他一吼就要哭了,花豹不耐煩,讓他趕緊走開,但長耳不讓,磕磕絆絆說自己要去感謝王,但不知道王的洞穴是哪一個。
花豹哼笑了兩聲,正想說那傻子能做什麼事讓你帶著這麼多肉去感謝,忽然靈光一閃,緩和了語氣,說:“我知道他住哪兒,正好我找他有事,看你這半天說不出一句話的樣子,就當我做好事,幫你帶過去。”
“啊?真的嗎?”長耳本能地懷疑了一下。
“真的。”花豹微笑著道。
長耳吸了吸鼻子,作為同個部落的人,雖然花豹人有點凶,但還是挺得人信任的,長耳就將肉交給了他,並道了謝。
花豹等著長耳離開,就冷笑著提著肉折了回去。
正好,這傻子騙了我的鹽,就用這些肉來還!
長耳走了一段路,還是有點放心不下,就又朝之前的方向走,他想等著花豹下來,問問他送給王了沒有。
沒想到長耳沒等到花豹,等來了從藍離那兒學習完了如何種植的風鈴。
風鈴見到長耳很意外,問他來這邊什麼事。長耳便將自己準備給王送肉,後來因為不知道洞穴是哪一個,又拖了正好要找王的花豹將肉送過去,而他自己在這兒等花豹回來的事告知了風鈴。
風鈴聽完後,奇怪道:“我沒看見他啊,我剛從王那兒回來。”
“怎麼會?”長耳覺得事情有點不對了。
風鈴腦子轉得快,幾乎立馬就想到是怎麼一回事了。她和長耳說了自己的猜想,長耳一聽,又想哭了。
都怪他!他怎麼這麼沒用?來之前也不先問清楚王住在哪兒,也不跟花豹一起去,這樣肉怎麼要得回來?
風鈴也非常生氣,但她比長耳強硬得多,拉著長耳便去找花豹,她要幫長耳將肉要回來。
花豹前腳回到洞穴,剛把肉放下,風鈴就到了。
花豹在洞裡聽見風鈴在外麵喊他,驚喜之餘又有些得意,得意之後又有幾分輕視。嗬,還當你真不願意跟我呢,這不兩天沒找你,你就急不可耐地自個跑到我洞口來了麼?
懷著這樣的心情出去的花豹在見到風鈴身邊的長耳時,就覺得眼皮一跳。
果不其然,風鈴根本不是來找他談情說愛的,而是來跟他理論讓他還肉的。
在風鈴的口中,他花豹成了個騙子,成了偷肉賊,他自大狂妄,愚蠢至極。像他這樣的人,她風鈴怎麼可能看得上!
花豹被激怒了,他立馬將藍離怎麼準備跟他換鹽,但最後卻用卑鄙手段從他這裡騙到鹽的事情告訴了風鈴。
結果風鈴一聽,看著他的眼神就更加厭惡了。
這讓花豹的憤怒到了一個頂點,他必須要將這怒火發泄出去!
他很快找準了目標,那就是那個傻子王。都是他!他帶著交換隊出去以前,風鈴對他的態度根本不是這樣,部落裡有沒有彆的外人,變數就隻有這些外來者!
而這些外來者裡,與風鈴最近的就是那個傻子王!全都是因為他!他騙了他的鹽,還讓風鈴不跟著他過!
他要找他算賬!
花豹怒吼一聲,在風鈴和長耳受到驚嚇的眼中直接變成了獸形,很快消失在了兩人麵前。
“他他他……他去哪了?”長耳說話了都不利索了。
風鈴想到了一個可能,心臟快要跳出喉嚨,一邊懊惱自己將這些天從花豹這兒得來的負麵情緒都發泄出來,一邊急忙朝著族長洞穴跑去。
天啊!一定不要出事!
那邊不知一頭暴怒的豹子正朝著他過來的藍離,正在種菜。那兩株被他標記過的菜苗越長越像蘿卜了,藍離看著就心情愉快。
正當藍離拍拍手,要準備回去準備晚飯的時候,突然冒出一黑影,正快速向他躥過來。
臥槽!
戰五渣的藍離當即白了臉,連退數步,反應過來就要洞穴裡跑。
洞裡的穆霖連藍離臉色不對,正要開口,瞳孔猛地一縮,連忙朝著藍離撲了過去。
兩秒鐘後,藍離喘著粗氣,顫抖睜開眼睛,大腦空白了片刻,連忙檢查自己有沒有哪裡缺了零件。
確認完畢後,他癱坐在地上,大口呼吸了幾下。
“臥槽什麼鬼東西,穆霖你沒……”藍離朝著穆霖的方向看過去,就被近在咫尺的毛糊了一臉。
“???”藍離挪了挪屁股,後退了些,想看擁有這黑白絨毛的物體是個啥。
從背影上看,好像滾滾哦。
唉,他老攻哪去了?不會被剛才那什麼鬼玩意給撞飛了吧?好像老攻幫他擋了攻擊?
藍離的臉“唰”地又白了,顫著唇,喊道:“穆霖?穆霖你在哪兒?穆霖——”
前方的大黑白團子,將那頭還想咬人的豹子一熊掌拍開,然後回頭看藍離。
……這小蠢蛋,是不是忘了什麼,他似乎說過自己也是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