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霖僵硬著等待藍離給他量完, 想稍稍推開些藍離,然而這小蠢蛋似乎知道他的意圖,先低聲道了一句:“彆動,我量尺寸呢, 給你打小了怎麼穿?”
“……”穆霖直視著前方, 上戰場生死一線都未變過臉色的上將竟緊張得根本不敢低頭。
藍離就蹲在他身前,雙手與他的腰胯距離極近, 若是從正前方看, 他們現在這動作,可能會被再次扔出洞穴的017打上馬賽克。穆霖雖說是自律克製,但對藍離又不是沒感覺, 是而除了剛開始沒來得及反應低頭看了那麼一眼,其餘時間都是盯著牆壁, 連視線也不敢挪動一下。
藍離低著腦袋, 嘴角瘋狂上揚。
臥槽哈哈哈哈老公的反應也太逗了!老公你怎麼這麼正直?你要是這樣的話,離離可能會忍不住繼續逗你嗷~
藍離壞心一起就收不住,臉朝著穆霖又靠近了兩分, 這一舉動讓僵硬的穆霖上將呼吸都仿佛被滯住, 他匆匆退開兩步。
藍離還不依不饒,故作疑惑地抬頭望他:“怎麼了?”
“……外麵好像有動靜, 我去看看。”說罷,上將先生步履匆匆地離開了讓他覺得空氣稀薄的洞穴。
而洞穴裡的藍離捂著嘴悶笑個不停。
太好玩了!
穆霖在洞外吹了會兒冷風, 被藍離撩起來的燥總算降了下去。既然出來了, 他索性在附近巡邏了一遍, 再回去時,窯烤肉也可以吃了。
而藍離大概是玩夠了,也不再捉弄穆霖。
吃完晚飯睡覺,藍離縮成一團,乖巧地窩在穆霖懷裡。一雙大眼睛望著穆霖,滿含期待。
穆霖很喜歡他這雙像是點綴了星辰的眼睛,克製地在額上吻了吻,便催著他入睡了。
越是喜歡,越該珍重。穆霖不想草草開始,這兒沒有輔助用品,他也不想傷到藍離,再來就是,藍離看著也就剛成年不久,太小了。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穆霖的想法,藍離沒再鬨騰,得了晚安吻後打了個哈欠,腦袋也往穆霖懷裡藏了藏,就乖乖睡下了。
穆霖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半夜似乎降溫了,藍離沒睡得很安穩,一直在往穆霖懷裡擠。
穆霖醒了過來,看了看簡陋的木門,又看了看懷裡皺眉的藍離,默不作聲地變成了獸形,讓藍離整個人貼在他的胸口。而他背向著洞口,一爪將藍離圈在懷中,一爪勾著獸皮蓋在藍離身上,見到藍離舒服地蹭了蹭他的毛,他才又重新睡去。
接下來的幾天,都能明顯感覺到降溫了,白天的時間也開始縮短了。藍離根據地球的節令推算,應該是秋分了。
秋分之後,早晚就更涼了。
藍離早上也開始賴床了。他們的洞穴算是在一個坡上,一出來涼風直往臉上撲,藍離的衣服也還沒做出來,現在穿的還是剪裁隨便的獸皮衣,連個袖子都沒有,被那風一吹,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起滿了。要跟著風鈴他們出門,藍離都得再披上一條獸皮,等到太陽出來,或者運動暖和起來了,他才解下來。
藍離沒有獸形,比部落裡的人都要怕冷些。除了穆霖,風鈴和長耳也有些擔心他,對於他們來說,現在的天氣沒什麼變化,但藍離現在就加獸皮了,到了冬天該怎麼辦?總不能天天都烤著火吧?
藍離對於朋友的關心,也說了自己的打算:“我準備做件衣服,用那種很軟的毛,會很保暖的,不用太擔心我。”
“做衣服?”風鈴很好奇藍離要怎麼做,她喜歡藍離這兒的所有新東西,“要用多少毛啊?”
“縫成一件的話,恐怕得要不少……”藍離想了想,一隻兔子能剝下來的皮毛也就一條領子那麼點兒,想要能做出一件大衣,他可能要殘殺好多隻兔子。但也沒辦法了,這兒還沒發現棉,也沒有防棉織布的機械,藍離隻能這樣做。
長耳紅著臉小聲道:“阿離,我那兒……我那兒有,你用嗎?”
“好啊!”藍離不懂長耳又臉紅個什麼勁,但對於這個隨便說句話就羞澀到不行的小零,他也已經習慣了。他這個王反正也名存實亡,他便讓風鈴和長耳叫他的名字。
等中午回來,藍離跟著長耳到了他家時,才知道為什麼長耳會臉紅了。
長耳那確實有很多毛,而且非常柔軟,都是兔毛,確切來說,都是長耳的。春季夏季會掉毛,長耳就都收集了起來,冬天他會用這些做一個窩,睡在裡麵會很暖和。但其實它的獸形很小,這麼多是用不到的。
長耳家的洞穴是個兩室一廳。比藍離家的那個要寬敞,長耳睡的那個洞穴是後來挖的,裡麵麵積不大,除了睡覺的地方,放了一籮筐的兔毛。長耳拿出來夠他做窩的,就都給了藍離。能有這麼多,肯定不止今年換下來的,還有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