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 我們先跳過這個問題。”托尼看向空間，又問了一句：“你說你的寶石被人弄走是怎麼回事？還有, 你以前一直都沒來過現世？”
“空間一直很虛弱，所以她需要靜養，”信仰代為回答了這個問題，“大概率是趁她虛弱的期間，有其他概念化身過來拿走了她的寶石。”
“……既然那塊寶石那麼重要，你們都不設置一些防範措施來預防小偷的嗎？”托尼發出了靈魂的質疑。
“這個的話……一是因為空間所靜養的位置比較隱蔽，二是基本上其他概念化身都很非常尊重她。”信仰瞥了一眼空間, 見她仍然是微微低垂著眉眼，透著一股與世隔絕般的孤寂：“至於眼下這種情況, 也許會有好事發生也說不定呢。”
畢竟想從空間那裡拿走東西……可是要過智慧和皇後這兩個死亡關卡的。
看來這個“空間”並不簡單。托尼挑了挑眉, 概念化身和人類接觸這麼長時間了, 他卻是第一次聽說有空間這個人物。
至於空間一直虛弱……他直接把問號寫在了臉上。
誰讓他一直是個勤學好問（？）好奇寶寶呢_(:з」∠)_。
信仰這次沒有再回答, 而是看向了空間。
極美的姑娘垂了垂眸子, 平靜地開口，嗓音如同九天之外的回音般空靈卻又滄桑。
“我應該, 知道是，誰拿走了，我的寶石，, ”她不動聲色地避過了這個話題，“抱歉, 打擾你, 了。”
***
因為並不知道阿卡姆瘋人院內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監控全部被屏蔽了，超人也無法知曉裡麵的動靜，工作人員更是聯係不上——蝙蝠俠便讓超人留守外麵, 以防止其他突發情況的發生，打算自己一人進入阿卡姆瘋人院內。
在他進去的一瞬間，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然而已經晚了。
像觸發了什麼開關似地，還沒來得及給人反應的時間，下一刻他眼前的景色就換了一個模樣。
阿卡姆瘋人院還是那個阿卡姆瘋人院，裡麵卻躺著無數的屍體。
蝙蝠俠的神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鋼藍色的眼睛閃著洶湧的怒火。他快步上前檢查屍體上的傷痕，卻發現並不像是金發組的手筆，反而有些詭異的……熟悉。
就像是小醜和自己的結合體所行的凶。
蝙蝠俠心中突然重重地跳了一下。
也就在他腦海中閃過這個想法的那一瞬間，瘋狂而又熟悉的笑聲從一牆之隔的地方清楚地傳了過來。
——那是既屬於蝙蝠俠、又屬於小醜的笑聲。
***
就在蝙蝠俠踏入阿卡姆瘋人院的那一刻起，所有的超英都短暫地陷入了“幻覺”之中。
離事發地點最近的超人更無法幸免。
他隻發現眼前一晃，原本是在他身旁的真理和謬論便不見——或者說是完完全全地消失了，而他所熟悉的一切都變成了廢墟。
超人皺起眉，心中已經猜到自己是又中精神方麵的進攻了。他發動能力，卻聽到了一些讓他覺得不太好的東西。
來不及多想，他猛地加速，飛向那些聲音傳來的地方。
“……上帝啊……”
他看到了什麼？
一個和他一模一樣、他自己都認為那就是超人本尊的人佇立在天空之上，背後的披風已經不再是奪目的猩紅，而是顯然被血所染就的暗紅色。
男人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冰冷地注視著地上的、戰鬥正陷入膠著的兩軍，似乎實在等著什麼。
“……B？”
看到蝙蝠俠的一瞬間，克拉克就知道這個“自己”是在等誰了。
他自然看得出來這是兩方分彆以超人和蝙蝠俠為首領的軍隊——而且那個自己明顯應該是個反派_(:з」∠)_。
要說這對超人的衝擊已經夠大了。
可下一刻，他親眼看到“自己”乾脆利落、毫不留情地將蝙蝠俠的背給斷掉了。
克拉克：“……？！！！”
他一下子倒吸了一口涼氣，原本天空般溫和純淨的藍色眼睛因為戰友的受傷而變得分外暗沉。
克拉克毫不猶豫地朝那個他認為已經不配稱為“超人”的自己攻去，攻擊卻直接穿過了對方，該發生的事仍一絲不苟地發生著。
無論他怎麼努力，他也無法觸及到裡麵的人物，更不可能幫到以蝙蝠俠為首的軍隊，隻能看著“自己”和神奇女俠他們殺了無數的反抗者。
他咬緊了牙，眸色沉下來，像氤氳著風暴。
***
由於信仰和空間還在托尼·斯塔克這裡，離複仇者聯盟較近的他們，在發現不對後就把複聯的超英們給拉出來了。
複聯成員都沒有受到太大的波及，但也僅僅是從那一瞬間，“幻境”中便已經過去了許久。
美國隊長看到的是為九頭蛇效力的九頭蛇隊長，也就是另一個他自己。對九頭蛇的厭惡到現在為止也仍存在於他的記憶中。畢竟九頭蛇曾經差點殺死他的摯友。
——而且，它還是這個國家的毒/瘤。
托尼斯塔克當然也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他看到了那個自己穿著一身白色的戰甲，還有……嗯，不得不說那是一次相當奇妙的體驗，反正他在幻覺蘇醒之後，就一頭又紮進了實驗室裡。
超英們不僅僅看到了不一樣的、令人驚喜的“自己”，還看到了一些……和他們印象裡完全不同的概念化身。
***
黑沉的雲壓在天空上，再次隔絕了哥譚為數不多的陽光。
可是今天好像格外有所不同――
沒人能說出來是什麼一種什麼感受，好像是這座城市隱隱有了生命，變得古怪，連空氣中的風都帶給人一種不悅與壓抑。
――要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來來往往的久居哥譚而擁有敏銳危險嗅覺的人們想，有些驚恐地加快速度回到家去，關好門窗，明明是白天，卻比起夜晚也不遑多讓。
好聽卻刺耳尖銳的笑聲突兀地回蕩在哥譚的上空，帶著孩子般的天真軟糯，卻莫名讓人心頭發涼。
她輕輕緩緩地、愉悅地哼唱著，甜美繾綣的歌聲飄蕩進哥譚的每一處。
大雨傾盆而下。
令人驚懼的雷聲伴隨著黑色霧氣的凝聚出現，閃電照亮了從中走出的人影。
靈巧的小獸趴在女人的肩上，綠寶石般的眸子閃動著捕食者特有的光輝。
寬大的帽沿遮住了她的眼睛，像是用藍寶石與鑽石鑲嵌的精致靴子踏上了肮臟的土地：
“在清醒過來的第一時間來找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混亂。”
她的聲音不響，卻清楚地傳到了腳下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與此同時，無數染血的繃帶在空中飛快彙聚，變成了一個穿著紅鬥篷的女孩。
女孩裡麵的衣服破破爛爛，那猩紅的鬥篷卻顯得華麗至極，雙眸和四肢纏繞著一層又一層的雪白繃帶，露出來的小半張左臉上布滿了冰裂似的裂紋。
她的身上是一種混亂的、瘋狂的美，任何人都不會否認。可若是多看她一眼，就會令人從心底泛起一股強烈的不適，以及快要喪失自我的眩暈。
“當然，我們是那麼親近啊。”
女孩嘻嘻笑起來，就算此時是在彆人的領地裡，她也沒有半分慌亂，那股暗藏的瘋狂是連智慧也不願與其打交道的。
優雅的貴族女士不再多說，她隻是輕輕旋轉了一下傘柄，“滾。”
“那恐怕要親愛的貓夫人和混亂打一架啦~”女孩聲音軟糯地像是撒嬌，可下一刻就變成了令人膽寒的尖銳：“貓夫人——不要讓混亂失望呀！”
無數染血的繃帶從四麵八方向被稱為“貓夫人”的女人攻去，明明是彆人的領域，混亂卻像是掌控了全局，甚至目的不過可能是和貓女士打個架促進一下感情。
黑裙的姑娘不慌不忙地晃了一下傘柄，就連隨意的動作也充滿了優雅閒適的美感，而那些染血繃帶就像接觸到了什麼屏障一般，被一個個彈開了。
她肩上的小獸一躍而下，體型迅速變大，額上緩緩張開了第三雙碧綠的眼睛。它渾身都充滿了可怕的爆發力，沒有人會懷疑，它可以瞬間奪人性命。
“哦呀，姐姐動真格了呢。果然在你的領地打架就是吃虧呢~”女孩歪了下頭，似是有些苦惱地說，卻在下一秒又笑了出來，無數的繃帶迅速交彙成了一條巨大的惡龍。
她們之間的戰鬥，不是旁人可以插手的。
戰場被貓牢牢控製在了天空，陸地上的人類和建築則被她保護了起來，兩隻巨獸間的較量讓人心驚膽戰。
任何一隻，恐怕都能隨便毀滅一座城市。
——她們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