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
時間有些驚訝地脫口而出。
不對, 按照原本的計劃，他難道不應該正在被自己這邊的人堵著嗎？
怎麼會這麼快地趕來這裡……
而且，看上去還一點傷都沒受。
這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下一刻——
有著深藍色長發的大天使信仰突兀地出現在傲慢的身旁, 微笑地看著時間。在他的身側是一言不發的空間。
接著, 童話、混亂、秩序, 真理和謬論，也都一個接一個地出現在了這片被隔絕起來的空曠地帶。
時間：“……”
時間：“？？？”
時間並不是無敵的，和真理與謬論一樣，他的能力因為太過bug，限製自然也多得讓人心碎。
是以，他對於現在出現的這個情況是一臉蒙圈的。
而且就算發現了不對勁，他也不能再逆轉時間回到過去看發生了什麼了。第一，已經搞完一波事的他沒有足夠龐大的能量來維持他進行完全逆轉時間這個逆天的操作，第二則是如果操作失誤的話，不僅是他，所有人都會得知被逆轉前的記憶。
那時事情說不定會比現在更糟糕。
信仰依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微笑表情, 看起來慈祥又和藹, 好像真的是一個無比聖潔的天使一般。然而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被智慧所信任、托付的人哪會有這麼簡單, 最起碼可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這麼無害。
正所謂套路的套路，到最後還是套路。
金發組一開始隻不過是編寫了一個隻針對小醜的劇本，來到哥譚被時間發現之後，他利用這個劇本再做出了另一個規模更加龐大的計劃——金發組也就相當於拿了一個假劇本。
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表麵上被他坑、和與他聯合起來一起坑對方的概念化身, 在私下裡早就已經互相串通好消息聯手了。
至於互相圍堵打架？得了，那都是概念化身之間的常規操作了。
時間：“……”
時間不由得更加抓緊了胸口處的衣衫，一副心痛到快要窒息的模樣：“你們, 為什麼？”
“時間，您真的忘記了自己從前做過的事情了嗎？”童話眨了眨冰藍色的眼睛，微微一笑，眸底殺氣彌漫。
“放心，我會給你留個全屍的。”她語氣輕軟地說，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緩慢咬著：“畢竟我也不是什麼魔鬼嘛。”
在她身後的混亂金色的瞳孔逐漸拉長變暗，左臉上如破碎的陶瓷般裂開了數道細小的口子，扯著唇角無聲地笑起來。
像是對童話的提議而感到了萬分的欣賞與讚同。
不僅是她們，就連在場的幾位男性概念化身都對他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空間則猶如一個局外人一般看著這一切，仿佛無論發生了什麼都與她毫不相乾——除了一把摁住了快要打起來的概念化身們。
“信仰，”她轉過頭，語調不帶一絲起伏地平靜說，“我以為，你不會和他們，也一樣，亂來。”
深藍色長發的大天使無辜地眨眨眼睛，笑意加深了些許，儒雅而有風度：“哈哈哈，亂來嗎？”
他彆有深意地說：“看來空間你是不知道幻境裡麵放了什麼了。”
空間：“？”
空間粉紫色的眼睛裡露出了些許疑惑。
時間眉頭一跳，覺得事情並不簡單，剛想上手去攔，信仰就已經語速飛快地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時間在幻境裡動了點手腳，”溫柔和藹又可親的大天使指了指自己，看著空間的眼睛，“在那個幻境裡，空間你和我，是雌.雄.同.體的兄妹呢。”
“哈哈哈，空間還很親昵地問我喊哥哥呢。”
——不好！
一向不怕天不怕地的時間僵硬了。
他誕生的時候不算晚，因此對空間的性格也是比較了解的。空間的已經存在很久了，至少是和智慧皇後她們一起誕生的，但是實力卻比之差了不少，原因除了她們那一代的概念化身，應該不會再有彆的知道了。
她平時一直待在地界源頭處休養，偶爾有幾次見到她，她也隻是冷漠又拒人千裡之外地閉著嘴，從不開口說話，像是一台無情的人形機器。
但智慧和皇後都對她很好，也勒令他們必須要尊重這個姑娘。
除此之外便是一個禁忌——空間唯一討厭任何腦補她的行為，也從不喜歡向其他人做出過於親密的舉動。
時間原本也隻不過想要happy一下——畢竟除了智慧和皇後，空間和信仰待在一起的時間是最多的，並且兩個概念化身還生得的有些相像——卻沒想到信仰能夠直接看到幻境的內容，還把它攤在了空間的麵前。
一雙粉紫色的眸子不帶一絲感情地朝時間這邊看了過來。最後，那雙眼睛的主人卻平靜地說：“我們，概念化身的事情，以後，再議。現在是你們，闖入了，其他人的領地，並惹出了，事端。”
信仰貼心地替說話並不流暢的她把想要表達的意思說了下去：“所以，趕緊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吧。把該收尾的東西收尾了。”
當大天使作為一個大家長真正發號施令的時候，他也依然是一副和藹的模樣，隻不過更多給人的卻是無形的壓迫感，仿佛生來身居高位。
至於蝙蝠俠和超人——空間不介意那蝙蝠式的審視與打量的目光，超人也本來就正直又溫和，這件事還是概念化身這邊挑起來的，她自然要對人家和和氣氣的。
蝙蝠俠在看到這些概念化身都出現後，原本已經做好他們打起來的打算了，但這幾個出了名的喜歡搞事情的概念化身今天卻都一反常態的乖巧——很明顯，是因為空間。
再加上空間之前並沒有在他的資料庫裡出現過，所以他才對空間投入了更多的注意。
是一個重要人物。蝙蝠俠在心裡記小本本。
他繼續毫不見外地聽著眼前概念化身們的對話。
“等等，”空間兀地開口，平靜地看向某一處地方，“……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蝙蝠俠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正是自己身邊不遠處。他瞬間警惕了起來，不著痕跡地後退兩步，保證了一個可以瞬間上去牽製住對方，又可以安全撤離的距離。
招人聽力本就極好，感知也非常敏銳，因此也第一時間發現了異樣，站在了蝙蝠俠的身邊。
隨著無形的波紋漾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影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那個人眸子一抬，精準地鎖定了時間：“剛剛是你在窺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