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永京市一所知名的私人腫瘤醫院外,圍滿了聞訊而來的記者,這還是對影迷嚴防死守的情況下,院方都不得不請來民警維持秩序。
還沒有得到確切消息,但記者手中新聞稿的標題已經打好了,就等著時間一到發出去。
#天才導演魏瀾因患腦癌去世,年僅28歲#
#盤點魏瀾曆年經典作品#
#20年代獲得鈴蘭終身成就獎的十人,她是其中之一#
魏瀾的一生,在彆人看來,就是一部硬核的傳記電影。
似乎從她十八歲以一部微電影橫空出世開始,就是為了向人們全方位的展示,什麼是真正的天才。
在她三個月前拿到癌症晚期檢查報告的時候,還在片場拍戲,那時候她捂著隱隱發疼的腦袋,拿著喇叭對著一直達不到效果的布景師狂吼:“如果我腦溢血死了,馬上把老周抓起來,他就是凶手!”
去為她取回檢查報告的私人助理顫抖的將報告遞給魏瀾。
魏瀾隨手接過,看了兩眼:“哦,原來是因為腦癌啊,那沒事了。”
完了把報告丟一邊,又拿起喇叭:“老周不是凶手——”
片場一靜,大家齊齊看過來,就聽到魏瀾的聲音響徹片場:
“但是如果老周死了,我是凶手!”
老周:“知道了知道了……”
後來,所有人以為得到這個消息的魏瀾會選擇停止工作,去化療或者想辦法儘量延長壽命的時候,她對外界隱瞞了這個消息,除了必要的基本治療外,她將所有的精氣神都投入到了手中的這部電影上。
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電影收尾工作,在電影上映的當天,也是魏瀾身體再也支撐不住進入醫院特護病房的時候。
理所當然的,本來就是大爆的電影,因為魏瀾病情的公布,導致這部電影風靡世界,創下了新的影史票房的最高紀錄。
但電影熱潮還沒有過去,魏瀾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
彌留之際,魏瀾拒絕了所有人的探訪,臨死前她想安靜一下,在私人醫院的特護病房裡隻有她的主治醫生和兩個護士。
其中一個護士是魏瀾的忠實影迷,這個時間點,已經控製不住的啜泣起來。
主治醫生和另外一個護士也悄悄紅了眼眶,走在街上隨便問,十個人有九個都看過魏瀾的電影,一個優秀的導演就要離開這個世界,總是讓人唏噓感傷。
魏瀾透過氧氣罩看了他們一眼,正所謂臨死之人,其言也善,片場暴君這時候難得的、溫柔的、幽默的安慰了他們。
這也是她這輩子的最後一句話——
“有什麼好難過的,這個號注銷了,下個號更好……”
……
“怎麼還沒到?不是說應該三點左右到嗎?”魏家客廳裡,魏思嘉看了一眼手腕上價值六位數的手表,在客廳裡來回走動著,控製不住的緊張和不安。
一邊同樣心情複雜的葉羅雪實在看不下去了,拍了拍旁邊的沙發:“思嘉,你坐下,還記得媽媽之前給你說過的話嗎?”
魏思嘉聽到這話,眼睛唰的一下紅了,她下意識的想坐到葉羅雪的沙發邊上,走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而坐到旁邊的另一個沙發上。
葉羅雪見狀搖了搖頭:“我昨天就給你說過了,你們都是我們的女兒,當年的事情是意外,和你的親身父母無關,你知道爸媽不是不講理的人,你真的不用顧慮太多。”
不用顧慮太多?
怎麼可能?她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魏瀾,有一個女孩享受了自己本應該有的寵愛,哪怕不是對方的責任,也無法心平氣和的麵對對方。
而且她昨天偷聽到葉羅雪打電話的時候哭了,因為魏瀾這些年生活並不好,魏思嘉的親生父母是一對在城市裡務工的夫妻,在魏瀾兩歲的時候就因為車禍雙雙去世,魏瀾就被送到了鄉下奶奶那裡,奶奶死後就一直被寄養在伯父家。
寄人籬下的拖油瓶,想想都知道日子不好過。
對比魏思嘉的十八年,可謂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還沒見到魏瀾,但是她已經想象到對方會是如何的仇視自己,並且很有可能性格也會非常偏激。
可即使如此,她也不能明麵上和對方對上,否則隻會顯得她嫉妒理虧。
魏思嘉心中不安,勉強勾起一個笑容,轉而問道:“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這兩天公司的事情很忙,他在M市出差,已經買了最近的機票趕回來,應該快到了。”葉羅雪撫著額頭,秀美的眉毛皺起。
就在這時,門鈴響起,屋內的兩個女人立刻抬頭看去。
幫傭阿姨打開門,一個身材微微發福,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外。
“爸爸!”“老公!”
魏思嘉和葉羅雪同時喊道。
“我回來了。”魏明傑答應一聲,把行李交給了開門的阿姨,走到了她們旁邊的沙發坐下。
“怎麼樣,官司打贏了嗎?”葉羅雪問道。
除了突然發現了孩子抱錯的事情,最近魏氏影業也麵臨著不小的麻煩,對魏家夫妻而言,可謂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魏明傑拍了拍妻子伸過來的手:“等判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