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又過去了一年,蘇言已在諦的身邊呆了兩個春秋。
他就一直抱著內心那一絲不該有的心思,貪戀伴在諦左右的每分每秒,仿佛隻要有她在的地方,連空氣都是香甜的。
諦自然察覺到了蘇言的小心思,卻沒有打消與磨滅掉,相反任其肆無忌憚的滋生、成長。
在這樣殘酷的地方,一複一日都重複著枯燥的生活,她給小奴隸的心裡留下一分念想,也是讓他不那麼無聊。
“我出去一下,記得待在陣法裡,哪裡也不要去,知道嗎?”諦告誡蘇言。
因為有了前車之鑒,諦擔心他方勢力來襲的情況再度發生,便專門在魔殿裡設立了一座陣法,隻為了保護蘇言。
他是她的東西,還容不得彆人來動。
“好。”蘇言水眸輕眨著,乖巧應了一聲,又含著一絲忐忑的緊張,道:“主人早些回來......”
過去了這麼久,蘇言已經敢在諦麵前略微放肆一些了,但終究帶著一絲不自信。
諦看著眼裡蘊含期待之意的蘇言,點了一下頭:“嗯,我會早些回來的。”
得到諦的回答,蘇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下一刻,諦就消失在了魔殿,出現在這裡的上空。
她那張妖孽的仙顏瞬間變得蒼白下來。
“咳。”
諦咳嗽了一聲,嘴角流出一絲鮮血,她麵無表情的將其拭去,自語道:“必須要找到能治療傷勢的東西了。”
這道傷勢伴隨了諦整整一年,她原以為隻是一點兒小傷,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恢複,結果還是小瞧了它,簡直猶如跗骨之蛆,根本沒有辦法抹除。
到了現在,甚至已經變成了‘道傷’,傷到了她的本源與根本。
她自然沒有坐以待斃,而是一年間出去了很多次,幾乎踏遍了魔域和仙界,但都沒有找到能治療她傷勢的靈草妙藥。
而她在蘇言麵前,一直都是靠法力維持著正常的模樣,免得讓他擔心。
她不需要看,都能想象到小奴隸看見她蒼白的臉色以後,臉上驚慌失措的神色。
想到這裡,諦似是麵露一絲無奈,搖了搖頭,然後一雙鳳眸凝神望向遙遠的天邊。
她最近逐漸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這不是一個好的預感。
上次她心生不安,就是在一年以前,蘇言險些死去,她也受到了無法恢複的傷害。
這一次的預警,不是突然出現,而是很早就出現了,然後每天一點點的逐漸嚴重,就像是她的死亡倒計時。
現在想來,一年前的那場襲擊,也不是簡單的複仇,而是有預謀、有組織的行動。
不然,那三名老嫗又哪裡來的手段,對她造成根本無法痊愈的傷勢?
是魔域的那些人想對她出手,還是仙界的那一群人?
諦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玉指微微曲了曲。
她的存在確實是一個大威脅,無論對魔域還是仙界。
特彆是再過不久,可能就有一場大機緣降臨,以她的實力會影響到許多人的利益。
利益?嗬,利益。
她不可能讓那群人如願的。
最終,諦還是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內心難以避免的出現了一絲焦躁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