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掀開了新的一頁。這個新的世界所講述的,是有關一個黑手黨家族繼承者的勇氣與友情的劇情。而其中又有著“死氣之炎”這樣能夠大幅度提高個人戰鬥力的奇妙的存在,這樣也就決定了那個世界中的“黑暗”勢力的地位和其他所有的世界都不一樣……但這也並不難以理解,掌握了力量,就總是會擁有更高的權益,這也是一貫的套路。
蘇夜還是去赴了那一場約會,但並非是他一人,還有另外的一個小小的生靈,那是一隻收攏了翅膀,安靜地站立在他右邊肩膀上的潔白的鴿子,它有著一雙黑漆漆顏色的豆眼,羽毛又柔又密,像是雪花一樣的潔白,它十分乖順地靜立在一側,像是能夠聽得懂人言一般,有著一種非同一般的靈性。
但這也確實不是一隻普通的小生靈,蘇夜曾經在離開武俠世界之前無中生有創造出了一朵白色的小花,但那也隻是一朵沒有靈智的、單純的、隻有些許本能的植物,而這一次的創造,才是真正地賦予了生靈以生命……他在廣場上為眾多的鳥兒們提供了三天的食物,而在三天後,在他的手中便誕生出了一隻同樣的生物。
而現在,這隻潔白的“和平使者”的脖頸上正係著一枚顯露出藍色的圓環狀的物體,細看一下,那正是那枚之前被神秘人所送過來的“奶嘴”。
“咕~”這小鳥兒在書桌之上邁步走了起來。
而今距離那一次的神秘人的拜訪已經過去了半年,以上的事情也隻是在蘇夜的記憶中稍稍翻滾而出的過去場景。在這半年裡,蘇夜已經開始習慣了自己的另一個的新的形象,那一次的“聚集”之中他並沒有和其他的“候選人”有所親近,他和其他被欺騙而來的人並不一樣,他是從一開始就已經預想到了後來結果的,並且是為了自己的目的而選擇到來的人。他和其他的六個人,從最開始就不同。
恐怕在仍然處在憤怒與憂慮的另外幾位眼中,他也會是一位作風極為古怪特殊的存在吧。
而就在他熟悉了自己新的形象之後,他發現,作為一位彩虹之子,雖然身高和外貌都開始縮減變化,力量也因為需要“守護”而有所縮減,但是和正常的新誕生的嬰兒並不一樣,他們依舊擁有著超於常人之上的能力,這能力的具體的大小,也是取決於他們還沒有受到“詛咒”之前的層次,若是原本就遠遠強於所有人,那麼現在也就依舊還能夠擁有著足以震懾他人的力量,而若是原本的並不足夠,那麼現在就已經可以說是展露出了少有的虛弱的姿態了。
也難怪他們會這般的生氣,雖然是用著“守護世界”這樣高大上的借口將他們彙聚而來,但從一開始便隱瞞了這樣重要的一點,這也足以讓被欺瞞之人心生惱怒。
蘇夜這般想到。
“萊恩先生!”一位穿著黑色西裝,圍著貓貓圍裙的大漢舉著鍋鏟從廚房之中跑了出來,他的臉上被煙熏到黑一塊白一塊的模樣,十分狼狽地高喊了起來:“不好了,鍋爐好像要起火了!!”
蘇夜淡定地放下了手中的紅茶,順便再捋了一頁另一側的書麵,他神色開始轉冷,話語也是淡淡的聲音:“喬治,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一開始到來的目的,是來報恩的吧?”
喬治的臉上顯現出激動的神情來,他大聲喊道:“不錯,萊恩先生除掉了傑斐遜家族,雖然您是無意,但也算是替我報了殺子的仇恨,我特意來此,就是想要報答萊恩先生!”
“但你又有什麼用呢?”蘇夜並不為此受到感動,他依舊緩緩說道:“我並不需要你的武力,之所以會容忍你跟隨在此,也是想要一個處理一些瑣碎小事的下屬,可是,你就連處理一頓午餐的任務都不能做好,我還有什麼繼續讓你留下來的理由呢?”
“咕咕~咕咕~”白鴿也開始拍了下翅膀,衝著對方“責備”了起來。
喬治的臉上流下來了更多的汗水,也不知道是方才的熱氣熏染出來,還是現在被責問而出,他有些語無倫次地為自己辯解道:“抱歉,萊恩先生,我之前沒有做過這些……”
前一刻還是一位喊打喊殺、手中持槍、冒死衝鋒、在槍與火中見證鮮血的黑手黨,後一刻便讓他在廚房之中搗弄出來足以匹敵五星級餐廳菜肴的食物,這根本就是一項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很想要這麼說,但他卻並沒有說出來。
因為,若真是如此,萊恩先生完全能夠直接去聘請一位專掌鍋勺的大廚,而之所以現在還能夠對自己說出來這樣的一番話來,那便是給他留下來的一個機會……喬治人雖然看起來粗莽,但心思卻是出乎意料的細膩,他轉念便想到了這一點,但他對此卻也並不十分地確定,所以他隻好咬了咬牙,信誓旦旦地保證道:“是我的過錯!”
“沒有完成萊恩先生的囑托,”喬治相當誠懇道:“但是我會儘力去改變,之前不會,但我可以去學會,還請您再給我一點的時間,六個月、不、四個月……”
“咕~”白鴿的叫聲裡似乎流露出了嘲諷……
“哪裡有需要時間的限製?”蘇夜似乎笑了一下:“我隻用看到你的進步就行了。”
喬治有些驚喜地揮舞著勺子道:“是的,我絕對會做到的!”
“但你現在所應該做的,”蘇夜視線一轉,說道:“還是應該把你的爛攤子處理一下。”
“啊,我的鍋爐!”喬治立刻又跑了回去。
廚房之中的聲響不絕,蘇夜從高背椅上跳了下來,他現在的身形實在是不能和以前相比,不要說是這個身體本身,就連他在哥譚之中的年輕得多的時候也同樣不如,在“退化”完畢之後,之前好不容易收拾出來的姿態也開始向著一種“可愛”的模樣轉變,黑色的頭發開始變得輕盈柔軟,臉頰也開始圓潤起來,瞳孔失卻了銳利,看到更深處,倒是一種極為純淨的深邃,他現在穿上了一襲白色的定製的小西裝,腳上是一雙淺棕色的小皮鞋,沒有戴帽子,他伸出了手臂,讓白鴿飛到了他的臂膀上。
“好了,我們出去吃吧,”蘇夜走向了門外:“我記得,這附近應該是有一家還算高檔的餐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