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長琴的話語頓住了。
那是一種完全不該出現在陳酒麵上的神情。陳酒是一個追逐名利地位的野心家,他可以卑鄙陰狠、可以虛偽冷酷,甚至可以卑躬屈膝去為自己想得到的東西諂媚,但不應該是這樣一種居高臨下的淡漠。
尤其是他**深重,而自己還對他所謂“誌向”有用的時候。
太子長琴感受到了壓力。
他之前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壓力了,但這種感覺在近期之內卻頻頻襲上他的心頭,先是在那個村子裡,而後又是在自己其實並不是很看重的陳酒的身上……他以為他的特殊隻在於“沈夫子”對他的布局,還有那被特彆點出來的“奇物”。
這樣的表情在陳酒的麵上倏忽急逝,但那雙仿佛能夠看透太子長琴內心最深處的冷淡傲慢的眼睛,卻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心上,隱約的久遠的沉痛就要被這樣似曾相識的一幕重新勾勒而出的時候,陳酒帶上了恣睢的笑聲喚回了他的心神:“……福王嗎?我們確實可以讓他飲下祭祀中的酒水……”
陳酒為自己放血,繼而利用食物酒水控製他人的方式扯上了一個“祭祀”的名頭,但經常舉辦這樣的儀式,對於他的身體來說並不是一件大好的事情,所以後來除非是重要人物,他都不會輕易舉辦這樣的祭祀了。
陳酒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方才的異常。也不知是偽裝還是本身出現了什麼問題,太子長琴深深地看了陳酒一眼。
“……我們還可以讓自己隱藏在福王的軍隊裡,”陳酒似乎想到了自己所能夠暢想的未來:“把握好時機用進京勤王的名義出動軍隊,戰爭是帶來動亂的最佳手段……到時候不論我最終是‘揭竿而起’還是在福王的遮掩下‘黃袍加身’,隻要結果是我想要的一切,這中間的過程如何進行,都完全不值一提!”
太子長琴的內心警醒:“利用勢力來掩蓋自己是一個很好的辦法,畢竟我們擁有‘祭祀’,完全不用擔憂勢力主人對於我們的猜忌打壓,而若是選擇推翻舊朝,在麵對全天下的敵人的時候,我們最好隱去我們出身的村子,這讓可以避免讓人打擾到我們的親人……”
尤其是那位布局一切的“沈夫子”。
“什麼村子親人?”陳酒有些疑惑地問。
這樣熟悉的問題,太子長琴再一次沉默了。
上一次是杜絕了陳酒升起敵對心思的可能,這一次就是乾脆完完全全抹除了存在的記憶嗎?
“不,沒什麼。”這一次他沒有重複自己的問題,隻是不在意一般將之隨口帶過,太子長琴麵上突然帶上了久違的笑意道:“我是說如果我們有親人朋友,那樣最好不要牽扯到他們。”
“也是,”陳酒點點頭道:“幸好我們沒有。”
太子長琴愣了愣,“是啊,”而後,他也同樣點了點頭回道:“幸好我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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