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們修仙之人追尋蛻仙,安居世外,但這並不代表著我們在凡俗之間沒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和人手,那個‘魔潮’起源的國度之中,在那‘陳酒’將一切掀開以前,甚至還是有著一道福地下屬道觀駐守,因為要與世俗交易,所以觀中之人與王族也有過交往,”昭陽凝重道:“但在‘魔潮’爆發以前,他們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當然,”昭陽拱手道:“這也並不意味著就是有修仙之人插手其中,弟子之所以會如此說,隻是因為他掩飾得太乾淨了,這引起了弟子的懷疑,所以弟子也就稍微探討更深了一些,然後弟子發現……”
昭陽低下頭去:“弟子發現他們其實早就已經入魔了。”
“繼續。”蘇夜道。
“他們入魔的時間很早,”昭陽道:“在那陳酒還沒有竊局王位之前,就已經有人來到了他們的道觀之中,來者用天墉城修道之人的名義停留在觀中三日,而在他三日後離去,觀中記錄也沒有再繼續下去,所以弟子懷疑……”
“你懷疑天墉城?”蘇夜的語氣聽不出起伏,昭陽心中卻極為緊張起來,他急忙辯駁道:“想來那停留之人博得了觀中弟子們的信任,他就一定施展出了屬於修仙之人的手法,弟子並沒有就此便懷疑上天墉城,天墉城雖小,但畢竟屬於我等正道一流,尤其是最近三十年,聽聞其掌門任命了一位劍道無雙的修士來作為其門派執劍長老,門派的事宜蒸蒸日上,已有日發壯大的趨勢,更何況天墉城往日清名,也是門派上下一致篤行而來,而且來人若是想要隱瞞身份,又何必要暴露出自己真正的來曆呢?”
昭陽冷靜分析道:“所以他或許會是一位修士,但很有可能並非是來源於天墉城的修士,他隻是隨意爆出修仙界一個門派的名字,既有可能是天墉城,也有可能是彆的名號,而神秘未知卻恰恰是其最危險的一點。”
“所以說,哪怕是沒有準確的證據,”昭陽深深一躬身道:“但師尊就要去參加所有門派的彙合大會,弟子為了師尊的安危,也不得不將自己的猜測說出,若是因為弟子的錯漏,而致使師尊受到傷害,那弟子後悔已晚,到時也是萬死難辭其咎。”
“你倒是用心。”良久,昭陽才聽見蘇夜語意不明的話語,但畢竟也算是誇讚,他還是忍不住悄悄勾了勾唇角。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蘇夜的語氣似乎舒緩了不少。
“是!”昭陽應聲答道。這一次是真的離開了。
人間界動亂已起,疑有魔物縱橫大地,修仙者雖有斬妖除魔之心,但畢竟魔族的傳說太過遙遠,那些門派古老記載中描述的魔物的力量也太過強大,所以這一次的劫難,還是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被傳達到了天界。
天界監控凡界的司侍天神在得到這道緊急的情報過後,不敢怠慢,連正式的朝會也不敢等待,就用自己爆發了過後的速度趕去了天帝的宮殿,在隨侍的侍女稟報之後,步入其中,將之呈上。
他永遠也不敢忘記,當初的安邑之人忤逆上天,伏羲陛下對於他們是怎樣趕儘殺絕的態度,而“魔”之一字,自此以後就與那一族人斷絕不了關係。
重重的垂幕遮擋住了司侍天神的目光,一道偉岸的身影就端坐在雲錦織霞的金色掛簾後方,司侍天神屏住了呼吸,他是收攝了心神,目不轉心不動,安靜等候。
天宮中的靈氣凝聚成了霧狀的實體,它們繚繞在神人的腳下,從仙花玉樹,從碧草雲波,從那白玉砌成的宮牆邊靜緩而過,但在此時此地,它們也仿佛消散不見,避過了這位天界的最高的執掌的天神。
“吾已知曉。”醇厚的聲音從幕簾後傳了過來。
司侍天神愣了愣,沒有敢動作,繼續安靜地等候了一會。
“……凡間之事自有凡間之人自理,”神王的聲音終是再次響起,他低沉吩咐道:“天界自有諸多繁事,勿需理會。”
這就是不管它的意思?
雖然有些驚奇,但探究本就不屬於自己的職司範疇。所以司侍天神隻是又一次深深地行拜了大禮:“謹遵陛下之令。”
“臣告退。”他緩步後撤,離開了伏羲的宮殿。
這座屬於天界最高處的宮殿也徹底沉寂下來,良久,才淡淡的響起了一道低沉的聲線:“這真是……好一朝夢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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