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穿著打扮都十分精致,華麗的麵料在陽光下隱隱現出彆樣的花紋。
雖然沒有親手摸到, 可李清相信這布料摸起來一定非常舒服, 順滑而柔軟, 就跟她家裡收藏的差不多。
對,她家裡也有這麼一些布料。
都是以前家裡的長輩給原身的,她在原身的記憶裡看到年輕的原身問長輩,這些布料這麼好看, 是從哪裡來的。
潘家的長輩都很慈祥, 所以一個老人告訴她, 這是他們以前做官的時候彆人賞賜的,至於這個彆人是誰,他們沒有告訴原身。
不過當時李清猜測,不是皇帝就是什麼皇親國戚。
現在這種布料穿在一個驕傲的年輕人身上, 嘖, 李清隻覺得自己有些牙疼。
但她很快就決定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不知者不罪嘛。
少年往前邁步的時候, 其他人就紛紛給他讓開道來,於是船頭上一小群人, 愣是弄出摩西分海的效果來。
於是她就看著少年走到最前方來,然後驕傲的抬起精致的小下巴, “你們怎麼回事?難道沒有看到湖上還有其他船麼?”
嘖, 這話李清就不愛聽了,又不是我去撞你,是你來撞我好嗎?怎麼還碰瓷呢小朋友!
於是她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扭臉去問旁邊的紅翠,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對麵的人聽見。
“難道這就是先聲奪人?”
她這話一出來,對麵船上不少年輕人便露出義憤填膺的樣子來,一個個的都站出來準備替小少年出頭。
看到這幅場景,李清不由的想起上次
李清大概掃了一眼對麵,看到唐衛俊兩兄妹,還有謝危寧等一行人突然露出異樣的神色,然後不怎麼明顯的往後退了退。
注意到李清的視線,唐衛俊還討好笑了笑。
見李清也朝他笑了笑,這才鬆了口氣。
怎麼每次出門都遇到這些事情,他上次被打的傷還沒好全呢!這次他是絕對不會再參合進去了。
謝危寧也是這麼個想法,他身上的傷比唐衛俊還厲害些,更不可能主動往上湊了。
至於其他往後退的少年,也都是上次和謝危寧他們一起的,最近這段時間也是沒少被家裡收拾,這時候心理陰影還沒完全過去呢。
雖然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最近這些遭遇都是李清給他們帶去的,但他們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在這個風口浪尖上,自己要是還惹事,那回家以後絕對要出事。
可他們這麼想,和他們一路同行的人卻不這麼想啊。
謝危寧和唐衛俊是什麼人?
那是本地的代表紈絝啊,本事多了去了,當然了,是惹事的本事。
所以大家都覺得這種事情怎麼能缺了他們呢?
於是立刻就有人站出來,希望他們能幫個忙,把這一架給掐贏!!!給本地紈絝爭口氣!
就連那個精致的小少年都有些熱切的盯著他們……
被所有人用期望的眼神盯著你,講真,唐衛俊有那麼一瞬間的心動。可當他一抬頭看到李清似笑非笑的表情,那一點點的心動就立刻涼了下去。
沒彆的,彆人不知道他還能不清楚?最近他們這一群人遭的罪沒有她的手筆在裡麵,打死他都不信!
於是唐衛俊隻是扯了扯嘴角,“嗬嗬,我是沒這個能耐了,你們要是誰覺得可以誰就去吧。”
說完這話為了表示自己說的是真話,唐衛俊還帶著妹妹往後退了退。
他這一動,以他為首的一群人也跟著往後挪了挪,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無腦跟就對了!
於是李清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對麵船上就先分成了兩撥人,涇渭分明。
看他們這樣李清感覺今天這架是吵不成了,正準備回去,隻是剛動了腳步就聽到對麵那小少年又開口喊道,“你這個人怎麼回事?
還沒賠償呢,就想走!還講不講理了!”
李清停住腳步,因為驚訝兩隻眼睛都睜大了,“等下,你說講理?”
“對,你不要以為你是老人家就可以不講理!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你的船撞了我們的船,難道你想就這麼算了?”
哇!李清還是第一次見黑白顛倒還這麼理直氣壯的人!
要是這少年的身份真的像他猜測的那樣,那她能夠理解少年不能接受彆人冒犯自己那種心態,而且他平時一定沒少被身邊的人捧起來。
今天這情況換了一個人,彆說什麼自己是被撞得那一方了,肯定會忙不迭的上前道歉認錯,然後賠償了事。
隻要哄得對方開心了,什麼事都沒有。
可李清並不願意將就他,現在是熊孩子,以後還不知道是熊什麼呢……這種事情就該及早給他啪的一下,糾正過來。
而且他也太理直氣壯了,沒看就連唐衛俊他們都露出了一副不忍直視的表情嗎!
“你過來一些。”李清往前邁了一步,正好站在兩隻船相撞的那個位置。
小少年眉頭一皺,眼裡有了些警惕,但儘管如此他嘴裡還是問著你要做什麼,然後走到了前麵。
李清抬起手來,卻發現那少年猛地往後退了一步,她差點笑出聲來,但最後還是憋住了,隻是淡淡的開口。
“你看這裡,你再對著這個地方說一遍是我的船撞上了你們的船?”
李清指的地方正是兩艘船相撞的地方,她所在的這艘船已經被撞出了凹陷,甚至還有些隱的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