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晚示意塔娜先回偏院,而後笑吟吟的走上前,語氣帶著驚喜,“咦,貝勒爺,您怎麼來了?”
這個問題問得好,他怎麼來了?多爾袞轉過身,垂眸望著小玉兒,他在院裡等了許久,早已等得惱怒,隻因有事要詢問小玉兒,也就忍著怒氣繼續等待。
此時見小玉兒回來,還沒事人一樣,心中更是惱火,麵上卻異常平靜,低聲問道,“怎麼這麼晚回來?”
葉晚晚在心中呸了一聲,彆以為她不知道多爾袞眼巴巴在這裡等什麼,還不是想從自己口中聽到大玉兒的消息,有句話怎麼說得,任他拐彎抹角,我自巍然不動,嗬嗬,偏不讓你如願。
伸手扯了扯多爾袞的衣袖,臉上帶著羞赧,不好意思的說道,“貝勒爺,對不起,這麼晚還讓您擔心,外麵冷,我們進屋再說。”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幾名婢女奉上茶後退下,屋裡地龍燒得暖洋洋,窗邊的一盆水仙花,正吐著脈脈清香。
葉晚晚解下白狐鬥篷,脫去夾襖,僅著一件薄薄的粉色旗裝,緊貼腰身,勾勒出她誘人的曲線,一張小臉可能因為吹了冷風,紅豔豔的猶如染上一層胭脂,更顯得粉雕玉琢,明眸善睞。
多爾袞隻看了一眼,就彆過臉去。
葉晚晚勾了勾唇,狗男人就會裝模作樣,守身如玉的樣子做給誰看,以為她饞他的身子?呸。
梨渦含笑走到炕桌前,倒了碗茶,端給多爾袞,“爺,喝杯茶暖暖身子。”
白皙如玉的小手端著白瓷碗,多爾袞接過茶碗,一時不知哪個才是白瓷所鑄。
“爺,是姑母要留玉兒用晚飯,玉兒不好意思拒絕,隻能留下用飯,回來晚了,還請貝勒爺見諒。”葉晚晚嘴裡說著抱歉的話語,如桃花般粉嘟嘟的小臉卻是帶著歡喜。
多爾袞見她神采飛揚,笑著問道,“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難道是與大玉兒冰釋前嫌握手言和?那他也就放心了,他的大玉兒心地善良,隻有不再擔心妹妹是不是還誤會自己,她才會真正的放心。
葉晚晚坐在炕上托腮望著窗外,杏眸中滿是憧憬,燦如繁星,“爺,您說什麼時候才能開春,天氣暖和啊?”
多爾袞被問得沒頭沒腦,見小玉兒遲遲不說大玉兒的事情,有些焦急,要是在以往,他早已發了脾氣,喊小玉兒滾出去。
今天不知為何,卻耐著性子道,“盛京開春晚,再過三個月,就到春天了。”
“爺,姑母說,開春天氣暖了,她會讓我回科爾沁草原探親,我好想阿瑪和額娘。”
多爾袞一怔,順口問道,“那側福晉可一起去?”
葉晚晚點點頭,再無言語,隻是望著窗外的紅梅花,露出神往的模樣。
偏不提大玉兒,急死你個狗男人。
果然多爾袞坐不住了,猶豫良久,問道,“今早你說進宮探望側福晉,還要送禮物,你選的什麼禮物?側福晉可還滿意?”
明知故問!
“呀,爺不說,我差點忘記了,我送了幾名能歌善舞的婢女給姐姐,姐姐很喜歡我的禮物。”葉晚晚笑著笑著,忽然歎息一聲。
“其實我挺心疼姐姐,宮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近乎低語般喃喃道,果不其然這話引起多爾袞的感同身受,一抹心疼從他眼中快速閃過。
“還記得以前和姐姐一起縱馬在草原上馳騁,姐姐多麼開心多麼快樂,可是現在她被困在宮裡那方四四方方的小天空,孤獨寂寞冷,希望我送的禮物,能在姐姐苦悶的時候,為她解憂為她消愁。”
葉晚晚語氣帶著惆悵,心中卻在嘖嘖,這白蓮花知心小姐姐真不是普通人能夠受得了,就算她曆儘千帆,此刻娓娓道來,嘔,也有些想吐的感覺。
她上一次當知心小姐姐還是在一本校園文,雖說最後把矯情男主硬生生逼成躁狂症,哎,往事不堪回首,說多了都是歡樂。
多爾袞卻是聽得癡了,眸中流露出痛苦和悲傷,他怎會不知道大玉兒是如何在草原上縱馬揚鞭,他就是被馬上那抹紅色的影子吸引,那個英姿勃勃笑容明麗的少女,終究是離他遠去了,投向了彆人的懷抱。
“她那般單純……”多爾袞喃喃自語,一顆心早已飛到了宮裡,和他的大玉兒在一起。
單純?開玩笑吧,單純這詞不是這麼用的,大玉兒是曆史上出名的女政治家,就算是在這本書裡,人家杯酒勸降洪承疇,一句話逼退海蘭珠、保住哲哲的後位,一個眼神讓多爾袞休了小玉兒,心甘情願扶持福臨登上皇位。
葉晚晚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歪著腦袋望著多爾袞,“爺,您怎麼了?您在聽我說話嗎?”
“側福晉她……她可還好?”多爾袞薄唇抿得緊緊的,哆嗦了一會,問出這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行趴,未來的攝政王還真是個癡情種子,遇到大玉兒的事情就降智,相信自己的一番鬼話,不過這也是家族遺傳,皇太極平日裡英明睿智,遇到海蘭珠還不是腦袋發昏理智全無,還有順治,要不是他老娘攔著,烏雲珠估計已經是皇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