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腳步頓了頓,並不答話,繼續走到葉晚晚的院子,剛到院門口,一個小小的影子撲了上來,帶著哭音,“,您怎麼……”
多爾袞淩厲的目光掃過去,塔娜嚇得忙將後半句話咽了下去,眼睜睜見貝勒爺將抱回屋裡,用力握拳,鬆了緊,緊了又鬆,還是沒敢進去。
多爾袞抱著葉晚晚進了屋裡,將她放在炕上,拉過緞被,將她圍住,又拿起桌上的暖爐放到她的懷裡,淡淡問道,“好點了嗎?”
葉晚晚眸中汪著淚,點點頭,屋裡的水仙花香混合著她身上的清冷,在多爾袞的鼻端幽幽然然,當真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多爾袞見小玉兒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眼圈紅紅的,腮邊還帶著淚痕,知道她這次被嚇得狠了,心中怒火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原本還想教訓幾句,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小玉兒,這次好在我和多鐸趕來的及時,否則後果如何,誰也無法預料。”多爾袞語氣誠懇的諄諄教導。
嗯,要是你和多鐸沒來,估計惡徒應該拖著斷手斷腳在滿地找牙。
玉般的小臉愈加蒼白,大大的眼睛努力含著淚水,不讓它掉落,抽抽噎噎道,“我知道了,可我心裡很難過,你不相信我,我笨,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我承認我沒用,可我隻是想保護你和姐姐,貝勒爺,您沒教我怎麼做啊。”
白蓮甩鍋必殺技之一,反複提醒白蓮花都是善良純真樂於助人,犧牲自己保護他人,總之就是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你好,你倒黴了那也是為你好,隻是好心辦錯事罷了,若是你不領情,那就是你不好,你不善良不純真,你對不起我。
果然多爾袞的眼裡閃過一絲內疚,沉默良久,輕歎一聲,“小玉兒,都是我不好,以後再有類似事情,我一定相信你,但你也要答應我,不許再跑出去。”
葉晚晚心裡嗬嗬,要是以前的小玉兒,估計在外麵橫屍街頭,這貨也不會看一眼,這會子不過因為愧疚才溫言軟語,裝什麼情聖,狗男人。
怯生生的嗯了一聲,然後伸出玉蔥般的手指,挽住多爾袞的手指,“拉勾勾,一言為定。”
多爾袞見她孩子氣的舉動,又好氣又好笑,她的星眸亮閃閃的,似乎漫天星光倒映在清湖中,璀璨奪目,不忍心拒絕,勾了勾手指,“好。”
“小玉兒,你好好休息,我會吩咐廚房弄些清淡的菜肴。”多爾袞將葉晚晚身上的緞被掖了掖。
葉晚晚知道他要儘快進宮,隻是這麼晚了,皇太極宣多爾袞進宮一定有要事,是察哈爾的戰事?應該不會,察哈爾之戰勢在必行,那是朝中之事,應該也不會,皇太極是個處事不驚之人,泰山崩於前而毫不變色,這般火急火燎不符合他的人設。
腦中靈光一現,難道是關於科爾沁的事情?可是皇太極並不關心吳克善和察罕誰坐上這個位子,隻要科爾沁的鐵騎能夠為他所用就好。
恍然大悟,是科爾沁的心腹被大汗發現了,吳克善也是個沒腦子的,按照皇太極對科爾沁的關心,怎麼會少得了派人蹲點,恐怕吳克善的人,前腳出草原,後腳就被人惦記上了。
她打算探探底,故作嬌嗔道,“貝勒爺,您累了一天,這麼晚了,怎麼大汗還讓您進宮?”說完嘟了嘟嘴,“您為了大汗,都把吏部當成自己家了,難道以後還要把汗宮當成自己家?”
多爾袞抿唇笑笑,小玉兒說話越來越幽默可愛,他很愛聽,“大汗應該是有急事。”
話音剛落,多爾袞的心突然一跳,小玉兒說得對,這麼晚了,大汗為何突然宣他進宮?大汗向來沉著冷靜,除非是有讓他很惱火很難辦的事情,察哈爾戰事?錦州戰事?或者是朝鮮?
不會的,大汗對這些事情胸有成竹,應該不會是因為這個宣他這麼晚進宮,莫非是科爾沁的事情,想到這裡,背上忽然冷汗涔涔,是他和大玉兒大意了,以大汗對科爾沁的防備,怎麼會這般輕易就讓吳克善的心腹入京?
葉晚晚見多爾袞突然神情凝重,沉默不語,料想他應該想到大汗已經知曉吳克善心腹入京,多爾袞的聰明機智不亞於皇太極,不過是當局者迷,遇到大玉兒的事情就失了理智。
“貝勒爺,您怎麼了?”
多爾袞見葉晚晚一臉擔心,心中暗想剛才小玉兒的無心之言倒是提醒自己,不如再和她說一說吳克善的事情,看看她有沒有什麼想法?
若是以往,多爾袞才懶得和小玉兒說起任何事情,這個女人除了會爭寵,就是會吵會鬨。
“小玉兒,你哥哥吳克善可能要進京。”
吳克善與小玉兒一母同胞,兄妹感情還是很好的,吳克善也很疼愛這個妹妹。
葉晚晚滿臉驚喜,“哥哥要來了?太好了,阿瑪額娘也來嗎?他們是來看我和姐姐的?”
多爾袞見她一臉歡喜,不忍打碎她的夢幻,“你阿瑪和額娘不來,隻有你哥哥來,進京他自然會來探望你。”
葉晚晚有些不開心,翹翹嘴巴表示不滿,“哥哥難道因為其他事來京城,不是專門來看我和姐姐?”
多爾袞嗯了一聲,“你阿瑪年紀大了,要選定繼承人選,吳克善來京想求得大汗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