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撐腰來了(雙更合一)(1 / 2)

葉晚晚覺得皇太極一定是在打擊報複, 她雖說會騎馬,可是架不住踏雪揚著蹄子撒歡的往前奔,那速度用風馳電掣來形容, 都委屈了人家踏雪。

就是個小白眼狼,剛才的苞穀都白喂了, 葉晚晚向來是好漢不吃眼前虧, 拚命摟住皇太極,嬌嬌弱弱道, “大汗, 我錯了。”

她不過就是一時興起來了一句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嘛,皇太極要不要這麼小氣, 這個男人又悶騷又腹黑又小氣,早說不愛聽這話,她就說點他愛聽的,什麼一日為師終身為夫啊, 怎麼不要臉怎麼說著來。

皇太極冷著臉, 左手用力摟住小玉兒, 將她護得嚴嚴實實, 順便聽著言不由衷的認錯, 小姑娘像是八爪章魚一樣緊緊摟著他,讓他又好氣又好笑, 自己的衣服恐怕都要被她扯了去。

冬日下,太陽暖暖的, 迎麵而來的寒風有些凜冽,又帶著獨有的凍土氣息, 揚著小玉兒幾縷烏黑的秀發, 拂在他的臉上, 幽香撲鼻而來,少女的氣息生動鮮活。

皇太極不過想小小懲罰一下,壓根不舍的小玉兒顛簸和吹風,伸手一拉韁繩,踏雪籲的一聲停下奔跑,小跑起來,身上的披風將懷裡少女遮蓋得密不透風,隻露出一張雪白如玉的小臉。

板著俊臉道,“小玉兒,可亂說話了?”

“再也不敢了。”烏溜溜黑白分明的眸子帶著委屈,可憐巴巴望著他,皇太極覺得自己再也說不出一句硬話,整顆心都像是泡在牛乳裡,又柔又軟。

歎了口氣,薄唇若有如無在葉晚晚秀發上輕輕拂過,“再有下次,一定罰你。”

葉晚晚大大的杏眸含著狡黠,皺著小小的鼻尖,歡歡喜喜道,“大汗,那是說小玉兒要是說對話,您就會獎勵我?獎品是什麼啊?可不可以告訴小玉兒。”

不是,皇太極懷疑自己的懷裡摟著的是一隻小猴子,太會順著杆子往上爬。

“再說。”冷著一張俊顏,唇邊卻是怎麼掩都掩不住的笑意。

踏雪一溜小跑著回到草場邊上,四周親衛和服侍的太監嬤嬤們,全都是皇太極的心腹,一個個低頭垂著眸子,眼觀鼻鼻觀心,除了眼前這一小方塊天地,視線都不會超過一米遠。

當然心裡怎麼想的,估計十有**都是香豔這兩個字。

皇太極摟著葉晚晚下了馬,順手將披風為她披上,正想說什麼,不遠處額登一溜小跑著來了,臉上帶著焦急的神情。

“大汗……”額登望了一眼葉晚晚,神情遲疑,皇太極卻是毫不在意,“無妨,說。”

“回大汗,今個的議政會上,三貝勒和大貝勒又爭吵起來,兩人還動了拳腳,若不是嶽托貝勒和十四貝勒勉力拉開,怕就是要當場打起來。”

議政會是四大貝勒輪流執政,今天輪到大貝勒代善主持,皇太極皺著眉頭,“因為何事?”

這兩人向來不和,因大貝勒代善以前與莽古爾泰的額娘有些不清不楚,莽古爾泰為了父汗努爾哈赤弑母,兩人更是勢同水火,後來四大貝勒共同執政,兩人數次在議政會上爭吵,讓他心煩不已。

“因為大汗頒發的安撫令,三貝勒說那些來投降的漢人就應該全部殺了,說大汗您婦人心腸,如何能統治大金,大貝勒氣不過,就與他吵起來。”

皇太極勾了勾唇,臉上不帶任何表情,淡淡說道,“二貝勒的前車之鑒這麼快就忘記了。”

葉晚晚貌似不在意的在一旁開心地喂著踏雪苞穀,支著耳朵卻連一個字都沒放過。

原來皇太極早年初登汗位,他年齡比幾個成年貝勒都小,勢單力薄,便拉攏了大貝勒代善、二貝勒阿敏以及三貝勒莽古爾泰,四人共同執政,史稱四大貝勒麵南齊坐。

後來皇太極憑借卓越的政治能力和軍事能力穩固了汗位,大貝勒代善性格和善,對皇太極欽佩不已,加之早年皇太極又救了他一命,對他死心塌地,一門心思維護大汗。

二貝勒阿敏性格殘暴,永平府一戰中,不服皇太極的命令,下令屠城後又棄城而去,惹怒了皇太極,削爵幽禁。

三貝勒莽古爾泰難免兔死狐悲,可又拿皇太極無可奈何,換作彆人,也就乖乖的不惹事,可這位主,蹦躂的更加歡了,因此被拿下也是早晚的事情。

皇太極轉身望見葉晚晚一臉不耐煩,正在撫摸著踏雪和它嬉鬨一團,“小玉兒,我……”

葉晚晚嫣然一笑,“知道知道,大汗您政事繁忙,您去忙吧,我有踏雪陪著呢。”

皇太極無奈的摸摸她的頭,“你啊,頑皮。”

他還是不放心,吩咐親衛和老嬤嬤照顧好十四福晉,便匆匆回去汗宮。

皇太極這一去就再沒見到人,葉晚晚料想他遇上重大事情,不過和她無關,該吃吃該睡睡,到了晚上,多鐸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不見出現,好吧,看來真的如她所料。

行趴,還能咋樣,關門睡覺,愛咋樣咋樣,天塌了還有個子高的皇太極頂著呢。

隻是她雖然平靜如常,十四貝勒府卻並不平靜,多爾袞更是平靜不了。

*

多爾袞端坐在書房出神,白天發生的事情太過突然,讓他到現在心情依然波瀾起伏。

議政會上,大貝勒代善與三貝勒莽古爾泰爭吵不休,而後大汗回來了,討論間,因眾人有些偏袒代善,莽古爾泰喝罵不已,甚至翻出代善以前與自己額娘的醜事,直接惹怒了大汗。

皇太極便將莽古爾泰之前在大淩河之戰中的錯誤一一指出,沒想到莽古爾泰蠻橫慣了,不但不聽大汗的話,反而氣地握著配刀柄走上前,欲對大汗拔刀相向。

在場眾人全都驚呆了,皇太極的親衛軍反應迅速,立刻持刀將莽古爾泰團團圍住,就等大汗一聲令下,剁成肉泥。

貝勒德格類眼看情況不妙,立即攔著莽古爾泰,將他揍了一頓,推出殿外,大貝勒代善更是甚為惱怒,當著皇太極的麵請求處死莽古爾泰。

皇太極卻是神色平靜如常,淡淡道,“莽古爾泰這是要效仿阿敏。”

眾人皆是麵色如土,大汗向來是喜怒不形於色,如今說出這話可見是惱怒至極,也難怪,大汗向來最注重地位尊卑,莽古爾泰這個行為無異於是對大汗的奇恥大辱。

多爾袞歎了口氣,看來莽古爾泰早晚要和阿敏一樣被削爵幽禁啊,或者下場更慘。

“貝勒爺,三貝勒來了。”一名奴才匆匆進來回稟。

多爾袞一怔,莽古爾泰?他來做什麼,還嫌棄今天的事情鬨得不夠大?

“不見,說我不在。”多爾袞皺著眉頭,小玉兒在行宮養傷,多鐸在十五貝勒府裡禁足,他原本心情就不好,更不想牽連到這些是非中。

粗壯的身影闖了進來,是個中年漢子,臉上帶著久經沙場後的風霜和血腥,冷哼一聲,“怎麼,十四弟不想見我?是怕被我牽連?”正是三貝勒莽古爾泰。

多爾袞歎口氣,請莽古爾泰落座,“五哥說得哪裡話,我哪裡會有這種想法,五哥一直照顧我和十五弟,五哥來此一定有事,您說吧,隻要弟弟能辦到,一定竭儘全力。”

莽古爾泰滿臉的戾色突然垮下來,帶著惶然,“十四弟,哥哥知道錯了,哥哥今晚去給大汗請罪,可是大汗根本不見我,堅決不受,哥哥實在無法,想請十四弟幫忙求情,是我莽撞了。”

求情有什麼用?大汗這一次恐怕是下定了決心,多爾袞心中明白,麵上卻是溫和,“好,五哥放心,我麵見大汗的時候,一定會為你說情。”

莽古爾泰見多爾袞答應,心中鬆快不少,十四弟是大汗看重的人,應該會聽他的話,“多謝十四弟,我就不打擾了,大汗原諒便罷,不原諒那也隻能魚死網破,告辭了。”

多爾袞聽得心驚肉跳,這是要反啊,大汗最恨謀逆,莽古爾泰這不是自己往死路上奔去。

他坐在書房裡,心情更加煩躁,如今攻打察哈爾在即,朝鮮蠢蠢欲動,明朝防守森嚴,大金再窩裡鬥,這是要亡的節奏啊。

那名奴才又進來了,“貝勒爺,宮裡來人了,要見您。”

多爾袞一怔,今晚怎麼這麼熱鬨?忙道,“快請進來,記住,不要讓人看見。”

一名身材苗條的小宮女笑吟吟走進來,“見過十四爺。”正是大玉兒的貼身心腹蘇茉兒。

“蘇茉兒,你怎麼來了?可是大玉兒有什麼事情?”多爾袞心中驚訝。

“十四爺,今個白天的事情您親眼目睹,怕您出事,讓我偷偷來看看您。”蘇茉兒笑著說道。

多爾袞沉吟片刻,“側福晉料事如神,莽古爾泰剛剛離去,他求我為他向大汗求情。”

蘇茉兒歎了口氣,“太聰明了,她就是料到莽古爾泰會來找十四爺求情,怕您一時衝動,萬一您真的向大汗求情,按照大汗的猜忌心,恐怕會認為您和莽古爾泰一夥的。”

多爾袞心中激動,大玉兒這般牽掛自己,唯恐自己受到牽連,心中不由柔軟起來,點點頭。

“我也是這麼想的,恐怕莽古爾泰想謀反,我是萬萬不能被他拖下水,你回去告訴側福晉,她的好,多爾袞都記在心裡。”

蘇茉兒就等這句話,聞言笑了笑,“十四爺能這麼想就好,太晚了,我要回宮了,十四爺保重。”

而後裝作不經意問道,“怎麼不見小玉兒?”

多爾袞臉色一變,“她在行宮裡養傷,不易挪動,等好了,我自會去接她。”

“小玉兒怎麼受傷了?可嚴重?”蘇茉兒故意問道。

多爾袞將事情經過言簡意賅描述一遍,自然省去多鐸的闖禍,這個就不能說了。

蘇茉兒哦了一聲,輕描淡寫道,“原來如此,沒想到小玉兒對大汗這般忠心,知道的明白是為了十四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對大汗……”

“好了,蘇茉兒,快些回去吧,否則側福晉要擔心了。”多爾袞眸色深沉,快速打斷蘇茉兒的話。

蘇茉兒一怔,怎麼多爾袞一點都在乎的樣子,難道他不怕小玉兒貼上大汗?

她的心裡藏著一個心事,這個心事就連她的都不知道,她一直深埋心底,她永遠忠於,也永遠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她的心事。

見到多爾袞的模樣,她有些心疼,忍不住勸道,“十四爺,就算小玉兒有了異心,您還有呢。”

多爾袞想到昨晚的事情,想到多鐸的不顧一切,突然想找個人傾訴,蘇茉兒是他信任的人,不由上前一步,握緊她的手,語氣悲哀,“你不明白,不是大汗,她喜歡的人是多鐸。”

蘇茉兒大驚失色,怎麼會是多鐸,轉念一想,多鐸與小玉兒青梅竹馬,也許像十四爺和一樣,青梅竹馬一眼一生。

多爾袞的手炙熱有力,蘇茉兒不由耳根發燙,卻不舍得鬆開,勉強抽了抽手,“十四爺,您不要傷心,多鐸和小玉兒年紀還小,以後都會明白的,太晚了,蘇茉兒要回去了。”

多爾袞點點頭,命人拿來些蜜餞,“蘇茉兒,這些蜜餞拿回去吃吧,我記得你最喜歡這些。”

蘇茉兒臉上一紅,伸手接過紙包,心裡甜滋滋,“多謝十四爺。”

回到宮裡,蘇茉兒先回自己房裡,將蜜餞鄭重其事的放到櫃子裡,才去了大玉兒的房間。

“,蘇茉兒回來了,真是料事如神,莽古爾泰去找了十四爺,請他向大汗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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