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雙更合一來了(2 / 2)

一行人被押下,多爾袞似乎有話要說,皇太極壓根沒給他機會,拂袖而去。

多鐸一臉興奮,“好極了,哥,我們去告訴小玉兒,一切塵埃落定,她一定會很高興。”

多爾袞臉色頹敗,“多鐸,你去那邊等我一會,我找濟爾哈朗說幾句話。”

多鐸嗯了一聲,去了旁邊,多爾袞拉住濟爾哈朗,兩人到了旁邊偏僻的地方,濟爾哈朗自小在宮裡長大,雖說和多爾袞是堂兄弟,卻因為玩得好,與親兄弟無異。

見多爾袞一臉茫然,哪裡還是曾經意氣風發的大金墨爾根代青,不由問道,“多爾袞,你怎麼了,不用想太多,雖然側福晉是科爾沁,十四福晉也是科爾沁,可大汗恩怨分明,不會遷怒到十四福晉。”

見濟爾哈朗誤會,多爾袞打起精神,“多謝你關心,我想問的是,側福晉,大汗會如何處置她?”

濟爾哈朗沒想到多爾袞會問這個問題,想來是因為十四福晉的關係吧,思索片刻,“大汗向來是個仁慈的,比如說莽古濟謀反,大汗免了她的千刀萬剮,改為賜她毒酒,但對那個奴才彘刑處置,恐怕已經惱怒到極點,怕是側福晉不妙啊,恐怕逃不了鴆酒白綾或者杖斃。”

多爾袞身體一晃,濟爾哈朗忙扶住他,他就算再蠢,也看得出來多爾袞對側福晉不一般的感情,大驚失色,四顧無人,低聲罵道,“多爾袞,你昏頭了嗎?大汗的女人也敢覬覦?”

多爾袞搖搖頭,“不是,我隻是看在往日情分上,不想讓側福晉喪命。”

濟爾哈朗嗯了一聲,“原來如此,我想如果你有什麼能換她的命,比如軍功或者彆的什麼,大汗應該會接受的。”

多爾袞拱了拱手,“多謝了。”

濟爾哈朗擔心的望著他,“多爾袞,女人有的是,你可不要為了一個女人,失了自己前程。”

多爾袞勉強笑了笑,“自然不會,我十四貝勒府多的是女人。”

他與濟爾哈朗道彆後,找到多鐸,兩人一起回到十四貝勒府。

*

葉晚晚見多爾袞被人傳喚入宮,不知道何時回來,樂得清閒自在,正在與塔娜一起對比著花樣,聽到院裡傳來多鐸的喊聲,“小玉兒,我有一件喜事要告訴你。”

還未反應過來,多鐸已經掀開簾子大踏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臉苦澀如喪考妣的多爾袞。

在多鐸手舞足蹈眉飛色舞的描述中,葉晚晚知道今晚的事情,心中卻是聳然一驚。

她才不信多鐸說的,這一切是濟爾哈朗懷疑刑部有內鬼,蹲點抓了個正著,濟爾哈朗哪有這個本事,又知道蘇茉兒推自己落水,又知道她要挾莽古濟,恐怕就是皇太極設置的圈套,請君入甕呢。

這個大汗啊,真是城府極深,這天下的事情隻有他不想知道不想去管,卻沒有他不能知道無法去管。

“小玉兒,太解恨了,蘇茉兒那個賤人被大汗做成彘人,還說要讓布木布泰去照顧她,太狠了,這辦法,換成我,怎麼都想不出來。”

葉晚晚也是暗暗咂舌,隨即心裡一動,皇太極將大玉兒囚禁西院,等候發落,懲罰人還過夜?這不是他的風格,難道是他想用大玉兒換科爾沁什麼利益嗎?

也說不定,總之大汗做事向來是利益至上,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反正塵埃落定,她也可以放心了,省的老有人惦記她,想著陷害她。

多爾袞心中一直閃現,大汗臨去前,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怕是他已經知道自己和大玉兒的事情,自己對大玉兒情深一片,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眼睜睜見她送命。

他的心裡紛亂如麻,想到大玉兒,他的心一陣冷一陣熱,她不顧多鐸的死活,算計自己,讓他心冷如冰,可她是他年少時最美的夢,是他藏在心底最愛的人,他沒有辦法不管她的死活,想到大汗會賜死大玉兒,他就心中疼痛不已。

他忘不了最初相見,她一襲紅衣如草原上的格桑花,舉著馬鞭對自己笑道,“我叫布木布泰,他們都叫我大玉兒,你是誰?”

這個場景一直在他腦中反複浮現,讓他從不曾忘記,這個格桑花一樣的女子,讓他魂牽夢繞,江山還有權力,與她相比,他都可以不要。

多爾袞終於下定決心,他知道皇太極希望要什麼,他要的是兩白旗,是他拱手相讓的兩白旗。

多爾袞的目光落在多鐸身上,此事一定要得到多鐸的同意才行。

原來當初老汗王努爾哈赤臨死前,將兩黃旗分彆給了多鐸和阿濟格,多鐸作為努爾哈赤最愛的兒子,得到了正黃旗,是八旗中牛錄以及領地最多的旗主。

皇太極繼承汗位後,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將多鐸和阿濟格的兩黃旗改成了兩白旗,廢去阿濟格旗主之位,將正白旗給了多爾袞,鑲白旗給了多鐸。

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鑲白旗畢竟老汗王的底子在那裡,依然是八旗中實力最強的,土地和牛錄最多的。

大汗雖然對兩白旗並不忌憚,但是他若將兩白旗拱手送上,恐怕皇太極也會欣然接受,這樣一來,自然也不會再要大玉兒的命。

多爾袞咬了咬牙,也許這是他欠大玉兒的,他暗暗下定決心,隻要救出大玉兒,他一定與她劃定界限,此生不再相思也不再相見。

語氣低沉,“多鐸,哥哥有事相求。”

說完之後,他突然單膝跪在地上,“多鐸,請原諒哥哥的自私,可是哥哥彆無他法。”

多鐸嚇了一跳,忙用力攙扶起多爾袞,“哥,你有什麼事情直說,隻要我能做到,一定會答應你。”

多爾袞眼神帶著難過,抿了抿唇,“多鐸,我不忍心眼睜睜見側福晉被賜死,不管如何,我還是念著舊情,哥哥心裡很難過,我想,這次救她一命,以後不管如何,我都不會再念著她。”

多鐸清朗的臉上掠過一絲陰雲,隻是他顧念著與多爾袞的兄弟情,掙紮許久,重重歎口氣,“好,哥哥,我聽你的。”

葉晚晚冷眼旁觀,心念急轉,立刻明白多爾袞的意思,心中氣憤,“多爾袞,你願意用正白旗去救大玉兒,那是你的事情,彆人無權乾涉,可是鑲白旗是老汗王留給多鐸的唯一,是他賴以生存的根本,你不能這麼自私。”

多鐸一怔,立刻明白小玉兒話裡的意思,也明白多爾袞所求何事,他嗵的一聲站起來,手指指著多爾袞,不可置信道,“哥,小玉兒說得是不是你想說的?你要用兩白旗去換那個狠心的女人?你瘋了嗎?”

多爾袞黑眸靜靜望著多鐸,良久,緩緩點頭,“是,哥哥對不起你,可是我不能眼睜睜見她去死,我想用兩白旗換她一命。”

葉晚晚更加憤怒,“你不願意用兩白旗換多鐸的命,卻願意換一個傷害你弟弟性命的人,你是怎麼想的?多爾袞!”

馬的,她能不能一巴掌拍死這個狗男人,不是,是一刀砍死更直接,省的禍害彆人。

多爾袞隻是直直望著多鐸,眼裡帶著哀求,“多鐸,哥哥對不起你,可是求你答應。”

多鐸烏黑的眸子眨也不眨的望著多爾袞,臉上的神情不斷變化,痛苦傷心再到絕望,良久,他緩緩說道,“好,哥哥,我答應你。”

葉晚晚恨不能把多鐸搖醒,“你,你……”卻說不出一句話。

多鐸轉眸望向她,微微一笑,笑容淒涼又帶著下定決心後的釋然,“小玉兒,我明白哥哥的心思,軍功我可以去掙,若是哥哥的心沒了,就一切都沒了。”

他頓了頓,輕聲道,“若是你,我也會毫不猶豫。”

葉晚晚憤怒的心突然冷靜下來,心中歎息一聲,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多爾袞上前握住多鐸的手,“多鐸,謝謝你,你放心,所有的一切我會再拿回來的。”

兄弟二人一切儘在不言中,多爾袞轉身去了汗宮。

見多爾袞離去,葉晚晚白了多鐸一眼,“好了,這下什麼都沒了,開心了?”

多鐸星眸亮閃閃的,拍拍胸脯,“放心,旗主之位算什麼,我會用軍功再掙回來,還有你……”

他像是察覺什麼,立刻閉口不言,隻是彎起眉眼,笑得肆意又灑脫。

葉晚晚十分無奈,這個傻孩子,卻是怎麼看怎麼可愛的傻孩子。

*

多爾袞去了大政殿後的禦書房,皇太極正在書房裡讀書,他斜倚在紅木椅上,寬大的袍袖蕩在兩側,濃濃的書卷氣讓他看上去並不像是大汗,隻是一個文秀清俊的讀書人,低垂眼眸,神情雋雅,桌前的鶴鼎中燒著龍涎香,清香嫋嫋,讓書房越加顯得安靜祥和。

“見過大汗。”

皇太極抬了抬眸子,神情平靜,“十四弟來了,有什麼事?”

多爾袞並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他知道大汗也不喜歡繞圈子,跪倒在地,“多爾袞求大汗一件事情。”

皇太極嗯了一聲,既不答應也不否定,“說來聽聽,何事?”

多爾袞抬眸對上皇太極那雙烏黑的眸子,忽然有種錯覺,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大汗,求您饒了側福晉布木布泰的性命。”多爾袞輕輕磕了個頭,一口氣說出來。

皇太極神情未變,深邃的眸子望著多爾袞,“為何你會為她求情?”

大汗應該早就知道兩人的關係,多爾袞心裡一凜,咬牙將前塵往事一一告訴皇太極。

“懇求大汗,我願意向大汗獻上兩白旗所有的土地和牛錄,隻求大汗饒她一命。”

皇太極忽然抿唇輕笑,意味深長,“十四弟,兩白旗我並不在乎,你看重之物於我來說並不重要,我要一樣最珍貴的明珠,若你答應,我便饒了布木布泰的性命。”

大汗並不要兩白旗,多爾袞心裡一鬆,“好,大汗您說,多爾袞一定答應。”

“你的嫡福晉,博爾濟吉特·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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