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晚抿了抿唇, 杏眸彎成新月,望著眼前的男人,長身玉立,高挑挺拔, 他的眼睛生得十分好看, 細細長長的丹鳳眼, 狹長的眼尾挑出一抹清冷, 烏黑的眸子猶如蜀潭春水,看不透那裡究竟藏著什麼。
而當他凝視著她的時候,那裡卻如海上的薄霧, 籠著瀲灩, 帶著深情, 那樣靜靜地望著她,似乎在告訴她, 有他在,她什麼都不用怕,什麼都不用擔心,他會是她最大的倚靠。
葉晚晚嫣然一笑,撲到皇太極的懷裡,摟著他的脖頸,在他長長的眼睫上,狠狠親了又親, 這個男人嗬, 還真是讓人不知不覺就喜歡他啊。
皇太極喉嚨裡傳來悶悶的一陣笑聲,輕輕摟住她, “小玉兒, 先彆忙著非禮先生, 我們還要出去見你的阿瑪和哥哥,過後,先生再任你欺負,可好?”
好個屁,每次都是他欺負她好吧,偏生體力還好的可怕,欺負到她快哭了,這會子裝什麼大尾巴狼,討厭死了~
皇太極故意無視小姑娘幽怨的眼神,唇角微微翹起,又勉強壓了下去,拉著葉晚晚的手,笑著走到布和親王居住的行宮營帳。
眼見快到殿中,葉晚晚忙抽出自己的手,皇太極轉眸望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也不勉強,大踏步走進殿裡,葉晚晚與額登以及幾名貼身親衛一起走進殿中。
布和親王一臉殷勤,請大汗上座,皇太極並不推辭,衣袖輕拂,緩步上前,鳳眸含霜,冷如冰山,此時的他是那個俾睨天下清高孤絕的大金大汗。
眾人躬身行禮,“見過大汗。”
“起來吧。”
葉晚晚站在角落裡,旁邊一道陰影閃過,一人緩緩靠近,正是多爾袞。
壓低聲音道,“小玉兒,一路上沒事吧。”
葉晚晚見他滿臉擔心,原本她懷疑這路上的事情是不是多爾袞搞的鬼,那兩名婢女是不是來搞事情,經過皇太極一說,她轉念一想,疑心消了一半。
若是吳克善的事情也就罷了,也許是多爾袞和察罕聯合,可是向明軍傳遞假消息,這必定不會是多爾袞所為,畢竟護送的鑲白旗是多鐸,這是他最疼愛的弟弟,他絕對不會讓多鐸有任何危險。
不過葉晚晚也不覺得多爾袞喜歡自己,不過就是得不到的是最好的,渣男思維大多是這樣,操的就是個我錯過你就是錯過全世界的深情人設,呸,誰稀罕。
她斜了他一眼,語氣淡漠如天邊寒月嶺上霜雪,“有多鐸和豪格他們幾人在,自然無事。”
多爾袞秀氣的臉上快速閃過一抹苦笑,小玉兒終究是與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她望著他的時候,眸中從未這麼冰冷,那裡滿滿的傾慕與歡喜。
小心翼翼斂去眸中的失落,多爾袞一如往常般的溫潤模樣,唇畔帶著笑意,“你無事就好,我聽到你遇上明軍的事情,心裡真是擔心,還好你沒事。”
你應該擔心的是娜木鐘,葉晚晚懶得和他廢話,眯了眯杏眸,望著上座的皇太極,故意天真爛漫的模樣,笑道,“大汗派了親衛軍守護我,有他護著我,怎麼會有事?”
她水汪汪的眸子裡,含著深情和孺慕,可是那不是對他的,而是對那個搶走他一切的人,多爾袞眼中陰鬱閃過,很快又恢複如常,“是,大汗思慮周到。”
說完便走到吳克善身旁,葉晚晚見多爾袞終於離去,聳聳肩表示下不屑,抬眸正對上皇太極烏黑清冷的鳳眸,帶著了然以及一抹笑意。
布和親王雙手在胸前作揖,做出蒙人最尊敬請的手勢,“大汗,您能來科爾沁是科爾沁最大的榮幸,科爾沁今晚設宴款待最尊貴的客人,還請大汗不要推辭。”
皇太極微微頷首表示同意,“親王客氣了,那我恭謹不如從命,三日後是科爾沁的那達慕大會,我大金八旗也希望能參加狩獵,還請親王不要介意。”
布和親王與吳克善互看一眼,臉上皆帶著笑意,“大金不嫌棄科爾沁,實在是科爾沁之幸。”
滿蒙對於狩獵是從骨子裡帶出的習性,對此眾人十分高興,能參加那達慕的狩獵,是很開心的事情,多鐸幾人臉上不由露出歡欣的笑容,就連因為海蘭珠一直不理他,一臉悶悶不樂的豪格,臉上也露出久久不見的笑容。
等到眾人出去後,皇太極示意布和親王留步,葉晚晚知道皇太極有話要和阿瑪說,正想離開,卻被皇太極喚住,走到她身邊,牽住她的手,笑著對布和親王道。
“親王,大金與科爾沁向來關係穩固,大金大汗請布和親王將科爾沁最珍貴的明珠嫁給我,我以大福晉的份位迎娶小玉兒,她是我唯一的妻。”
布和親王瞪大眼睛,不由自主望了吳克善一眼,見吳克善也是瞠目結舌的模樣,唯一的妻這四個字真的驚到這兩人,看來大金的大汗對小玉兒一片真心。
這等好事,要敲鑼打鼓放鞭炮才是,怎麼會不同意?
布和親王忙將右手搭在胸前,鄭重其事道,“大汗不嫌棄小玉兒任性刁蠻,是科爾沁的榮幸啊,我十分願意將掌上明珠嫁給大汗。”
皇太極鳳眸含笑,用蒙語說了一串話,大致意思是,“小玉兒是草原上最閃閃發亮的明珠,我願意一生一世對她愛如珍寶。”而後將聘書以及聘禮單子遞給布和親王,“那達慕大會後,我會迎娶小玉兒回盛京。”
布和親王忙伸手接過聘書和禮單,樂得白胡子根根翹起,自家寶貝女兒要嫁給大汗,大金最尊重的男人,美得很。
葉晚晚心裡默默吐槽,老爹悠著點,感覺自己是被老頭子半賣半送。
布和親王樂了半天,眼圈莫名又紅了起來,抹了抹眼圈,“大汗,小玉兒的嫁妝科爾沁早就準備好了,我會再加上八十抬,還請大汗以後多多包涵小玉兒,她年紀還小,又任性,上一次……”
“咳咳。”吳克善拚命咳嗽起來,阿瑪糊塗了吧,哪壺不開提哪壺。
葉晚晚跺了跺腳,她明白愛女心切的阿瑪要說什麼,忙打斷他,“皇太極,我到底任不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