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說薛錦海啊,一個月之前我聽到的消息是他好像剛從一家國企離職……小於啊,你不是想要找他來幫忙吧?”王廠長眨了眨眼問於當歸道。
於當歸抿唇,實話實說道:“有這個打算,但我得看對方現在是否有工作,而且,我也需要親自同那人談談才行。”
“哦,原來這樣,哎,怎麼說呢,這小薛啊其實吧,能力是有的,要不然我當初也不會請他過來,但是,他就是脾氣太大,許是在國外呆的久了,對國內人情世故處理起來難免生澀,硬是將自己一番好前程給毀在一張嘴上!”
王廠長歎了口氣後,接著道:“我曾經也勸過他,讓他少跟那些人計較。人嗎,誰沒有個偷奸耍滑的時候,他倒好,一旦把人抓住任何情麵的都不講,直接開除。雖然我也巴不得那些人趕緊離開,但,這不是得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嗎?你說是不是?”
王廠長把話題拋給於當歸,於當歸僅是抿唇笑了笑,不反對也不讚同。心中卻在腹誹,要不怎麼說您這廠子要倒閉呢!那麼多蛀蟲,巴不得能遇到您這樣的好老板呢!
見於當歸不表態,王廠長也不再多說,當即將薛錦海的聯係方方式抄給了於當歸:“這是他目前住址,你若是真要找他,那便去這裡看看吧。”
於當歸看了眼上麵的地址,一時間愣住,隨即抬頭看向王廠長,道:“王廠長,您沒抄錯吧?這,這不是……”
“是啊,這地方就跟貧民窟沒啥區彆。唉,一個留洋博士住在這種地方……實話跟你說,這小薛的家庭背景遠遠不止如此,但這孩子貌似跟家裡有什麼對賭協議還是啥的,自從回國後據我所知也就回去一次家。嗯,在來我這裡上班時他住的宿舍,辭職後便又住回了那裡,現在有沒有在那住,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了。”王廠長搖了搖頭道。
“好,謝謝你啊王廠長!”於當歸將紙條收起,朝王廠長露出笑意。
見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王廠長也不多留,再次留戀地看了眼身後這片空空的廠區,終於長歎口氣,佝僂著脊背再不停留地離開了。
廠子裡唯一留下的活人是位保安,於當歸在同保安交代了幾句後便帶著於楓也跟著離開。
路上,於楓不解發問:“當歸,你真想讓那個姓薛的來這裡乾活?”
“這個嘛,不好說,我需要見到人之後才能確定。而且,若真的想讓對方過來,還需要拿出誠意來。”於當歸思忖後道。
“哈,還誠意呢!你剛沒聽那王廠長說,那姓薛的在這裡帶了不過倆月便跑了嗎?而且他貌似三天兩頭換工作,這樣的人能行嗎!”於楓不讚同道。
於當歸點點頭,對於楓的話表示理解,但她還是說道:“行不行的,隻有用過了才知道。其實,有些人並非沒本事,而是他們被某些客觀條件限製,以至於那些本事沒有機會表露出來,從此難免被埋沒的厄運。”
“嗤,真的假的,感覺你好像很懂似的!”於楓撇撇嘴,對於當歸的話不是很認同。
於當歸乜他一眼,不緊不慢道:“對啊,我就是很懂啊,就比如說……我發現了一個曾經被埋沒在深山老林的人才,於楓。”
“……”於楓,“咳咳,算你,有眼光!”
尋找薛錦海是一定的,於當歸現在正缺人才,她直覺那薛錦海不會是那王廠長口中那般人物,這個年代能出口留洋還讀到博士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個簡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