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裡陷入長時間沉默，直到車子真正下了山上了大路，於當歸這才再次開口：“十一……”
“嗯，怎麼了？”顧十一看了眼言又止的於當歸。
“沒事兒……我就是想問問，你複查結束後是不是直接回部隊？”於當歸問道。
“嗯。”顧十一點了點頭，“六點之前。”
“哦。”於當歸的聲音明顯興致不高。
顧十一很想問於當歸怎麼了，但他也知道自己問了也是白問，這個問題，他比誰都清楚答案。於是，為了不想讓於當歸沉浸在二人之間短暫相處的傷心裡，顧十一改變話題，問於當歸道：“中午想吃什麼？我帶你去。”
“吃什麼啊？”於當歸聞言話音頓了頓，想了想後回道：“要不去民為天吧，你剛好也可以再看看你小叔。”
“可以。”顧十一點點頭，隨後他便又聽於當歸說道：“要不……你直接回家吧。你爺爺和你媽媽……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需要去看看他們。”
雖然不喜歡辛鳳儀，但於當歸也不能將顧十一所有的時間霸占。
“不用。”顧十一搖頭，“直接去民為天。”
於當歸扭過頭來看著似乎連想都沒想便回答自己的顧十一，“你爺爺很想你的！”
“嗯，我知道。不過我們有的是時間見麵，至少比你我見麵的次數要多。”顧十一回道。
“那你媽呢？”於當歸問。
“暫時不想見。”這次的回答，顧十一依舊沒有打磕兒。
“……好吧。”於當歸頓了頓，“隨你。”
顧十一抿唇輕笑，視線餘光瞥到了於當歸臉上一閃而過的放鬆。
複查地點依舊在軍區醫院。
負責顧十一複查的醫生還是古宗平。拍片子後需要等結果，於是顧十一同於當歸便在同古宗平說了聲後離開了醫院，徑直去了民為天。
之前在醫院給顧英磊打了電話，他大概要半小時後才能回到民為天，現在應該回來了。
果然，在顧十一拉著於當歸剛轉至民為天大門時，顧英磊便徑直從民為天裝修得極是氣魄的大門口快速走了過來，然而臉色卻沒有看上去那般好看。
於當歸眨了眨眼，確認了其臉上那抹急色，暗道，難不成對方這是遇到了什麼難纏的客戶？
“哈，什麼難纏客戶！裡麵的人比客戶還要難纏！”顧英磊回答問話的於當歸，隨即扭頭看向顧十一，臉上表複雜。
顧十一蹙著眉頭在顧英磊臉上定了定，隨即冷冷開口，“是不是我媽過來了？”
“嘿！你這臭小子，真不愧是你媽生的，跟你媽想到一塊了！”顧英磊抽了抽臉頰，視線一瞥又落到於當歸上，隨後又回到顧十一這裡，“十一啊，我看要不你帶著當歸，你們倆……先去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