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周時間過去,軍區醫院裡最隱蔽的一間病房裡,顧十一躺在病床上,身上插著各種管子,旁邊的儀器屏幕上時不時跳一下,忽閃忽閃地,歡快卻又平穩地跳動著。
“怎麼樣,明天能醒嗎?”宋旭升問古宗平。
“不好說。”古宗平搖搖頭,“這要看病人意誌。”
“他意誌很堅強!”宋旭升低聲吼道。
古宗平看他一眼,沒有爭辯,他明白宋旭升的心情。古宗平盯著病床上的顧十一摩挲了下下巴,忍不住道:“不過我是真的很奇怪。”
“奇怪什麼?”宋旭升問。
古宗平吧砸了一下嘴,沉默片刻後方才道:“你說顧十一都已經傷成了那樣,怎麼還能活下來?”
“你什麼意思!”宋旭升不愛聽了,等著古宗平道:“你想他死還是咋地?!”
“哎,你彆聽風就是雨啊!我不過是陳述了下事實罷了!”古宗平斜睨著宋旭升,“我隻是從醫學理論上看事實,顧十一這種情況的確有違病理!”
“怎麼著,你還想把我們家十一當小白鼠?!”宋旭升瞪眼道。
“我……”古宗平嘴角一抽,朝宋旭升翻了道白眼,“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去隔壁看看當歸丫頭!哼!”
“哼!”宋旭升還之以哼,盯著古宗平一步步離開房間,“敢拿臭小子當小白鼠,我就把你當小白鼠!”
古宗平是聽不到宋旭升的喃喃自語了,他出來顧十一病房門,直接便拐進了於當歸的房間。
於當歸病房裡沒有人,顧十一和於當歸受傷的事情是保密的,就連顧洲父子都不知道,更彆說於成海等人了。
空空蕩蕩的房間裡,那張雪白的病床上,於當歸孤零零地躺在那裡,看起來嬌弱到下一刻就有可能離開這個世界。
除了顧十一身上問題古宗平不明白外,他其實還有件事不明白,那便是,明明傷得比顧十一要輕的多的於當歸,現在的情況反而比顧十一要嚴重的多。
這其中原因,古宗平在對於當歸和顧十一反複檢查過後,都未能發現緣由,這不得不成為他心中難解之謎。
於當歸不過是傷到了胸前肋骨,並未出現更嚴重傷口,而且其頭部並沒有被撞擊跡象,腦電波檢測也很正常,但,於當歸就是不醒。
二十天過去了,她甚至連手指都沒有動過。
“當歸啊,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到現在還不醒呢?”古宗平在仔細檢查了於當歸各項數據後,站在床頭看了於當歸一會兒,再之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沒有人知道於當歸發生了什麼,除了於當歸自己。
那一天,她拚了命將掌心金麥輸入顧十一身體裡。期間出現太多次眩暈,於當歸怕自己暈過去,直接將嘴唇給咬破。
鮮血沁出來,用其帶著鐵鏽的味道刺激著於當歸大腦,以支撐她堅持下去。
周圍爆炸聲不知響起幾撥,於當歸同顧十一周圍被火海包圍。炙熱的火浪吹過來,考得人皮膚發出滋滋輕響。
然而,這些於當歸均視若無睹,那一刻,她的全部心思集中在顧十一背後的血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