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沈蔚技高一籌,將他叔父點了穴道,才扛著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阿蓉覺得,或許是沈蔚良心發現,知道在三嶽教的這段日子,她對他其實很不錯,所以才不希望她被人殺死。
總之,不論沈蔚之前的出發點是為了什麼,他最後關頭的反水,確實給了阿蓉活命的機會。
不然彆說是平安生下孩子,母子兩個,難說能否有一個活下來。
知道了這一點,玄光伸出手臂抱了一下阿蓉,也不知做了什麼決定,後來倒是一直沒提過要走的要求。
每日哄一哄孩子,和跟孩子一樣脾氣的阿蓉,或者繼續窩在那片菜園子裡種地,平淡如水的小日子就這麼過去了。
這中間阿蓉開始是因為生下孩子時,的確傷了點根本,虛弱的不得了。
後來由於舍不得玄光離開,就總是表現出初入一流高手的樣子,根本沒有暴露出頂級高手的實力。
隻是江湖上終歸還是傳出了有關玄光與魔教妖女有染的消息,不少自詡正義的人士,打著旗號逼迫方正寺將那個已經投身魔教的弟子帶回廢除武功,以儆效尤。
暫時老老實實在教中哄孩子的少教主一下子就怒了,這群江湖人果然吃飽了撐的,喜歡到處丟人現眼。
她不滿之下,帶幾個人就悄悄出了趟教,將各門各派挨個走了個遍。
隻要遇見某個前來攻打魔教的江湖人,就絕不留手,途中還處理掉了暗害了上任教主的連逆,總算震懾了一大批人。
對於這些人,阿蓉隻有一句話:方正寺培養佛子有功無過,諸位最好不要擾人清靜。
至於玄光佛子,人是她搶的,誰敢多說一個字,她不介意拿整個魔教來跟那人練練手。
這話說的很平淡,但仔細深究才知道裡麵有大恐怖,這魔教之中,可都不是什麼善人啊。
玄光好欺負,是因為玄光是和尚出神,方正寺慈悲為懷,玄光這樣的人物,絕不會隻因為閒言碎語出手傷人。
可魔教不同,那完全是按脾氣行事,對方哪管你三七二十一,隻要說了魔教中人壞話,那就彆想全須全尾的走回家……
於是江湖人頓時噤聲,肅清一片。
說起來,這魔教也不知是個什麼地方,出來的人一個比一個可怕。
先前玄光佛子突破絕頂高手就算了,怎麼這個傳說中沒修煉過什麼武功的少教主,也成了絕頂高手?
和這樣的兩個人鬥,那不是嫌墳上沒多長兩顆草嗎?
在外頭跟著少教主乾了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後,唐護法自覺揚眉吐氣、意氣風發,整個人乾勁十足。
可回頭見到少教主回到後院中,就變了一個模樣。
對著那和尚玄光,不僅偽裝成不怎麼精通武學的最弱一流高手,還柔柔的低咳兩聲,像是著了涼或者身體沒好全似的。
看的唐護法一陣頭皮發麻,想了想,他還是沒敢多說什麼。
直到有一天,唐護法出門聽戲,回頭看見玄光懷裡抱著個玉雪可愛的小男孩,正從三嶽澗下的鎮上回來。
他手中拿著兩根冰糖葫蘆,小男孩伸著小手,淚眼汪汪要摸,玄光卻將糖葫蘆拿的更遠一些。
小男孩頓時委屈極了,睜大了那雙神似母親的眼睛,就這麼看著爹爹。
玄光目光帶著一抹笑意,鼻尖抵了下兒子的小臉,“這是給娘親的,她比你還小,我們讓著她。”
唐護法看的出神,過了片刻,等到玄光走到他身側,唐護法才遲疑的問,“你去鎮上……沒聽到什麼傳言吧?”
“聽到什麼?”玄光問了一句。
“就是有關少教主的傳言,我跟你說啊,你可彆信那些人,少教主確實隻有一流高手的水平,實力低的很,絕不是外麵傳的那樣,那都是捧殺!”唐護法忍著牙酸,努力解釋。
“恩,”玄光認真點點頭,“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我一聽便知是假的。”
唐護法一頓,去鎮上一趟什麼都該知道了,他可不覺得玄光是個傻子,他說那番話最多就是亡羊補牢……於是唐護法詫異道:“你認真的?”
“認真的。”玄光淡淡說。
是不是假的,也並不重要,她想要他看到什麼,他受著便是了。
何況,魚蘭看人的眼光,從來都差得很,第一個是沒什麼本事的自己,第二個更是生死仇敵的沈家之人,他確實有點擔心,第三次她仍會引狼入室。
倒不如他留下來,至於除此之外的那點私心……在這裡……就不必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