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津貼裡扣。”陸行舟檢查了一下爆掉的車胎,打了個電話請求支援。
十分鐘後,一個同事背著一個輪胎、騎著共享單車來到了他們身邊。
陸行舟:“……”
同事:“???”
陸行舟咆哮:“我說車胎爆了,你他媽就自己帶著車胎來了?”
同事:“不……不該這樣的嗎?”
“你在這兒修嗎?”
“試……試試?”同事搓著手,圍著破車轉了一圈,嘀咕,“沒有千斤頂。”
陸行舟沒好氣道:“顏如玉。”
“哎。”顏如玉跑過來,很有眼力地觀察一番,然後一個下蹲,徒手把近兩噸重的車給抬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這輛渾身彈孔的五菱宏光重新上了路,陸行舟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最後一排座椅被撤掉,載著一筐土豆一筐大頭菜和兩捆大蔥,旁邊是顏如玉和昏迷不醒的少年,再旁邊,是那個不靠譜的同事。
陸行舟回頭,惡狠狠地橫了他一眼,同事努力往角落裡又縮了縮,過了一會兒,嘗試著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訕笑。
陸行舟看著他的牙套,突然想起來這貌似是隔壁技術中心的一個小朋友,挺老實的,每次在宿舍走廊遇到新出浴的顏如玉,都要被嚇得四肢貼到牆上。
全車隻有石飲羽一個人樂滋滋,不知道在開心些什麼,駕駛著重獲新生的五菱宏光,哼著小曲兒飄著移。
晃得車頂八個被捆成粽子的摩托騎手都快吐了。
回到鳳尾螺,陸行舟指揮著下屬們將俘獲的摩托騎手們押送進去,抬腿往辦公室走,一隻手搭在了肩膀上。
他停住腳,沒有回頭,淡淡道:“今天多謝你了。”
“不用謝,”石飲羽道,“你上次說那個婚姻無效的事……”
陸行舟漠然道:“當時我在第六天城,屬於人身不自由,法律上規定了,一方脅迫的婚姻,是無效的。”
“我找人谘詢過了,脅迫結婚是可撤銷婚姻,當事人應該在恢複自由一年內,向人民法院申請撤銷。”
陸行舟一怔。
接著聽石飲羽困惑地說道:“可我都入獄九年了,你也沒申請撤銷啊。”
“我……”
“嗯?”石飲羽歪頭看他。
陸行舟狠狠咬住舌尖,想說他媽的自己給忘了,可是這理由說出來簡直跟鬨著玩似的!
石飲羽這貨還不識好歹地逼問:“為什麼沒有申請呀?”
“……”
“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嘿嘿嘿。”石飲羽得意地笑了幾聲,突然湊上去,在陸行舟臉上飛快地吧唧了一口,轉身跑了,“我工作去啦,早飯是牛肉米線和豆腐卷。”
“耶!!!”下屬們一起發出歡呼。
陸行舟猛地回頭,板著臉看向他們
歡呼聲戛然而止,顏如玉膽戰心驚地看向陸行舟,顫微微道:“組……組長,早飯是牛肉米線。”
“嗯,”陸行舟麵無表情,“你們還聽到了什麼?”
“還聽到了……豆腐卷。”
“……”
陸行舟吃完米線和豆腐卷,走進辦公室,手機響了起來,是個陌生號碼,他盯著號碼看了兩秒,接起來:“喂?”
“你個狗東西,他媽的拿著老子的vip卡乾了什麼王八事兒?”任不仁的咆哮聲傳來。
陸行舟被他連貫的粗口罵得皺了皺眉,有點想把那貨從電話裡揪出來暴揍一頓,深吸一口氣,冷靜地說:“那個密棘基金會有問題。”
“他媽的當然有問題!沒問題你調查他們乾什麼!”
難道不是你搞了個鬼頭骨碗才惹出這些麻煩的嗎???
陸行舟:“他們找到你了?”
“你搞出那麼大陣仗,用的可是我的名頭!告訴你,陸行舟,這回你欠我的人情可大發了,要不是我命大,現在這通電話就是地獄漫遊了。”任不仁哼哼,“總之,我跑路先,照顧好我家雜毛畜生。”
嘴上再怎麼嫌棄,自己的寵物還是疼的呀。
“那畜生在我家騙吃騙喝這麼多天,至少欠我十萬夥食費!你給我看好,彆讓他跑了。”
“……”
茂林大廈
男人憤怒地摔了茶杯:“任不仁?任不仁一個收破爛的奸商有什麼必要跟我們做對?那是特偵組的陸行舟和顏如玉!兩個人竟然都讓他們跑了,你們這群廢物!”
拍賣會上不可一世的女人此刻低眉順眼地站在男人麵前,不甘心道:“他們有接應,那個開五菱宏光的……”
“什麼開五菱宏光的!那是石飲羽!”男人抓過一疊報紙摔在了她的臉上。
報紙如雪花般飄落,女人抓住一張,看到頭版頭條的位置以極大的字體寫著“驚!!!山部魁首出獄,竟入計生總局,眾人已嚇尿!”
女人疑惑:“石飲羽進計生總局乾什麼?魔界也要計劃生育嗎?”
“世界物種統計監督管理與生態文明建設總局!”男人咆哮,“去你媽的計劃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