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看的臉,不給看?”
石飲羽嘴角上揚,忍不住笑起來,走過來從背後抱住他,吻了吻他的頭發,輕聲道:“你真覺得我好看嗎?”
“還行吧。”
“我覺得怎樣更好看,我還可以改。”
“不用了,這樣就挺好。”
石飲羽笑道:“我也覺得你這樣是最好看的,百看不厭,怎麼看都喜歡……”
陸行舟很想逗他一句“乾嘛加個‘也’?我沒覺得你是最好看的。”但是話到嘴邊又很識趣地給咽了下去,隻敷衍地應了一聲,沒有說話。
“嗯?”石飲羽親親他的耳尖,“怎麼不說話?”
“……”陸行舟表麵沉默,內心洶湧:你特麼拿槍抵著老子,還想讓老子說什麼話???
兩人各懷鬼胎地抱了半晌,石飲羽才總算良心發現,解除了陸行舟的“死亡威脅”,他鬆開手,倚在洗手台上,輕聲道:“你了解那個小白兔狸藻嗎?”
陸行舟搖頭。
石飲羽道:“狸藻是一種食蟲植物。”
“食蟲?”
“像豬籠草那樣,但它是主動捕食的,”石飲羽拿出手機,搜了一張小白兔狸藻的照片,放大,指著圖片道,“這裡有個囊,當浮遊動物靠近的時候,這個囊會迅速張開,瞬間造成非常強的內外滲透壓差,將動物吸進去吃掉。”
陸行舟吃驚地看著照片,目光落在照片下的一行字,突然一愣。
——小白兔狸藻,花語:護花使者,為你守候。
“你說……”陸行舟若有所思,“這肖湘竹選狸藻來作為工作室的logo,是出於一種什麼心態?”
“她很喜歡這種植物吧,狸藻與斑竹比起來,確實更符合她的審美。”石飲羽道,“居然有人不喜歡自己的名字。”
“當然有,畢竟名字是父母取的,親子代之間審美不同,對名字的理解也是不同的。”
石飲羽忽然低笑起來:“我很喜歡。”
“什麼?”陸行舟一愣。
“我的名字,”石飲羽道,“我真的很喜歡。”
陸行舟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忍不住笑了起來,不由得感慨魔物就是魔物,論阿諛諂媚,非他們莫屬。這小魔物逗自己開心的能力,全世界都是頭一份的。
兩人神經兮兮地互相看著對方笑。
過了一會兒,石飲羽突然道:“我真的很討厭有人打擾我談戀愛。”
“怎麼了?”
石飲羽:“魔息變濃了。”
陸行舟想到二樓那個有破娃娃的房間,低聲問:“是他嗎?”
石飲羽點頭,手掌按在牆上,凝聚心神,將魔識投放到周遭的環境中,心口隱隱發疼,他不以為意,催動魔識漸漸沿著牆壁向四周蔓延。
整個公館的結構漸漸浮現在他的腦海中,無數個房間、高大的樓梯、黃銅扶手、逼仄的儲藏室、古樸的牆紙……
黑色的魔氣彌漫在整座建築中。
二樓那個房間的魔氣很濃,應該是魔物起居的地方,然而還有更濃重的,他感覺到一團魔氣正沿著樓梯向那個更濃重的地方移動。
鐵手環在逐漸發燙,眉心、腰椎、膝蓋、腳心的疼痛急劇加重,石飲羽不動聲色地咬住牙,調動體內一切未曾壓製的力量,看向那個更濃重的地方。
看不清,依然看不清,再多一點力量就可以,再稍微多一點……他已經能看到那團魔氣的身影了……
心頭陡然一陣劇痛。
石飲羽猛地往後一仰,後背抵住牆壁,心口疼得他腦中一片空白。
“你怎麼了?”陸行舟失聲,抬手抓住他的手腕一試,急道,“你在搜尋他的魔息?”
石飲羽另一隻手用力一攥,尖銳的指甲化作鋼針刺進掌心,掌心的劇烈疼痛讓他瞬間從一片空白的茫然中回過神來,將差點噴湧而出的血液咽回去。
他定睛看向陸行舟,笑道:“沒事。”
“去你媽的沒事!”
“他往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