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你們保證,這照片上確實是我,千真萬確。”陸行舟道。
“可是,”小警官擰眉,“這甚至連照片都算不上啊。”他將工作證舉起來,指著上麵的照片道:“這根本就是一張畫像而已,還是古裝的!你這證件照能通過係統審核?”
石飲羽探頭看了一眼,驚喜道:“這是一千年前,我給你畫的。”
陸行舟兩眼望天。
小警官嘀咕:“是不是得聯係精神病院?”
“先彆急,如果他真是計生總局的,一千多歲倒是也有可能,”老警官見多識廣,沉聲道,“那地方不屬於人妖鬼任何一個政權,彙聚了全天下的奇人異士,上次我在報紙上看到,連新出獄的山部魁首都到那兒工作了。”
山部魁首:“……”
老警官看向陸行舟:“除了這張工作證,你還有彆的方式證明身份嗎?”
陸行舟想了想,一伸手,掌心燃起熊熊的那落迦火。
“嗬!”小警察瞪大眼睛。
陸行舟收起火焰:“這樣能證明嗎?”
顏如玉在旁邊點評:“這樣顯得你像個江湖賣藝的,請問你會鑽火圈嗎?”
“我會捉鬼,你想試試嗎?”陸行舟橫她一眼。
顏如玉乖巧閉嘴了。
“看來真的是計生總局的同誌,”老警官禮貌地笑笑,對他伸出手去,“你們為什麼出現在了這裡?”
陸行舟和他握手,報以假笑:“是統建總局,我們在這兒辦理一個案子,給你們造成麻煩了,實在不好意思。”
“哎,沒有什麼麻煩不麻煩,都是為人民服務嘛。”
三人因禍得福,乘警車回了鳳尾螺,在車上做過筆錄之後,陸行舟指了指昏迷的肖湘竹:“這人十分危險,和第六天城的逃犯有些聯係,先關押在鳳尾螺吧。”
“好。”
把屍體送到化驗組,把肖湘竹送去治療,三個人往辦公室走去,顏如玉嚷嚷:“我先去洗個澡,媽媽的,我想吐了。”
石飲羽:“現在才想吐?我早就想吐了。”
“那也沒辦法啊,我得維權啊!”顏如玉轉向陸行舟,“哎,組長,你說我能拿多少賠償?組長?”
陸行舟皺著眉頭在想什麼事情,聞言回過神來:“嗯?”
“你說我能拿多少賠償啊?我可是拒絕了肖湘竹一百萬誘惑的!”
陸行舟沒有回答,走到辦公室門口,抓著石飲羽的手將他拖進門內,反身關上房門。
顏如玉差點一腦門撞上去,停住腳步,摸著鼻子看向緊閉的房門,嘀咕:“我問了兩遍你都沒往心裡去,滿腦子都是你男人啊……”
石飲羽被陸行舟從背後壓在牆上,笑道:“壁咚不是這個體位吧?”
陸行舟沒有笑,他死死盯著石飲羽的後背,隻見襯衣被刀鋒劈開一個幾乎從上貫到下的大口子,皮肉血糊糊地外翻著,這麼長時間下來,血跡都沒有乾。
他心疼地閉了閉眼,眼前浮現出沈燕歸從天花板上如鬼魅般俯衝而下的身影,不敢想象如果當時石飲羽沒有衝破鐵手環的壓製,後果會怎樣。
他抬起手,想要摸一摸這道傷口,猶豫片刻,顫抖著按在石飲羽的肩膀上,啞聲道:“這麼重的傷……”
“不重,”石飲羽笑道,“看著血糊糊的,其實就是個口子,小意思。”
“又騙我。”
“沒有……好吧,是騙了你。”
陸行舟喉頭一緊:“是不是很重?刀上有毒?”
“不是,是以我的能力,這傷很快就能愈合,但我想讓你疼疼我,故意讓它一直流血。”石飲羽說著想要轉過身來。
陸行舟按著他的肩膀不給他轉身:“你愈合給我看看。”
“……這什麼要求啊?”石飲羽無奈地笑著說,“彆鬨,行舟,怎麼能讓老公做這種奇怪的表演?這就不賢惠了啊!”
“你才賢惠!”
“我就是很賢惠啊,夫夫一體同心,都要很賢惠才對,哎,陸行舟同誌,我現在鄭重地對你提出批評。”
“滾蛋!”
石飲羽趁他手勁稍鬆的時候轉過身來,剛要說話,笑容突然僵住,隻見陸行舟滿眼血絲,怔怔地看著自己,頰上還帶著一滴未乾的淚。
“行舟,你……”
“眼裡進了個小飛蟲。”陸行舟飛快地抹去淚珠。
“是是是,”石飲羽沒有戳穿,柔聲道,“我幫你吹吹。”
他雙手捧著陸行舟的頭,上前一步,嘴唇貼在他的眼睛邊,輕輕吹了一下。
陸行舟下意識閉了閉眼睛。
石飲羽的親吻印在了他的眼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