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石魁首有什麼要求?”
石飲羽眼神淡漠:“世界上沒有能高高坐在寶座之上懇求本座的人。”
“聽見沒?”陸行舟指指攝政王,“你這就不是求人的態度。”
攝政王眼眸中不經意間流露出被冒犯的神情,卻不得不放下姿態,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石飲羽麵前,雙手平舉胸前,向前平推,彎腰,行了個大禮:“請問石魁首有什麼要求?”
石飲羽:“本座不當家,一切聽行舟的。”
“……”攝政王咬牙切齒,轉向陸行舟:“請問陸組長。”
陸行舟思索片刻,低聲道:“我有一個朋友,出身妖界,多年前被驅逐,此生不得重入妖界半步……”
攝政王眼眸驟然迸射出犀利的光芒:“胖達氏那個逆子?聽說他在人界叫任不仁。”
“不錯。”陸行舟直視著她的眼睛,“我可以為令弟解開惡契,但我要你撤銷對任不仁的驅逐令,讓他可以在妖界隨意進出。”
攝政王:“你可知道他犯的罪有多嚴重?”
陸行舟:“我隻知道惡契發作的後果比較嚴重。”
攝政王:“任不仁弑父未遂,表麵上看是家族恩怨,本質上卻是試圖顛覆妖界政權,屬大逆不道。”
陸行舟:“還是惡契發作的後果比較嚴重。”
攝政王:“他的罪責按律當誅,留他一條命在,已經是念在其貴族身份,法外開恩,如果撤銷他的驅逐令,本王沒法向其他人交代。”
陸行舟:“惡契發作的後果比較嚴重。”
“……”攝政王表情一陣扭曲,仿佛一口氣磕了三個煮雞蛋沒喝水,瞪著陸行舟看了半晌,深吸一口氣,對禁衛隊長吼道:“傳訊給妖王,撤銷任不仁的驅逐令。”
禁衛隊長錯愕:“大人?”
攝政王:“快去!現在!立刻!馬上!去你嗎的!等等,老娘的降壓藥呢???”
禁衛隊長:“妖醫!快傳妖醫!攝政王大人又氣抽了!”
在一大群妖醫的搶救下,攝政王幾分鐘後悠悠轉醒,一睜眼,看到陸行舟燦爛的笑臉湊在眼前,登時兩眼一翻,又要抽。
禁衛隊長趕緊將陸行舟和石飲羽轟了出去。
外麵天已經黑了,夜風刺骨,陸行舟得了便宜還賣乖,拉著禁衛隊長關切地問:“你們大人是不是心腦血管有毛病,怎麼這麼容易抽抽?我聽說冥界的醫療水平高,你們趕緊帶她去看看吧,哦,要小心彆讓判官給扣了,那貨最雞賊……”
禁衛隊長也想抽抽,沒好氣道:“你閉嘴吧。”
“你凶我?”陸行舟吃驚地說。
禁衛隊長:“我哪有?”
陸行舟指著他的鼻子:“你們攝政王都不敢凶我,你居然凶我?我不依啦!”
禁衛隊長:“???”
陸行舟:“我生氣了,我不給降魔大臣解開惡契了,我要看他腦袋爆煙花……”
“彆彆彆……彆鬨!”禁衛隊長要給他跪了,連忙拉著他賠笑,“陸組長您大人有大量,何苦跟我一個小小的護衛計較?我給您道歉,之前我態度不好,我錯啦!”
陸行舟笑笑,摸了摸他的頭:“乖。”
禁衛隊長給他摸得後背嗖嗖躥冷氣,好不容易服侍他上車,一回頭,石飲羽麵無表情站在身後。
“石魁首,您也請上車吧……”
“他摸了你的頭。”石飲羽淡淡地說。
禁衛隊長:“嗯?”
石飲羽:“你自己扒了頭皮還是本座動手?”
禁衛隊長:“啊?”
石飲羽抬起手,掌心一團森然的黑氣。
禁衛隊長倒吸一口冷氣,一溜煙消失在十米之外,終於意識到陸行舟為何對自己笑得那般親切,這個賤人!
有男人了不起嗎?
第二天一早,撤銷任不仁驅逐令的通知就已經發了下來,陸行舟如約給降魔大臣解開惡契。
任不仁得知此事原委之後,嘴上說著不稀罕,實際上卻悄悄往陸行舟家廚房裡丟了好幾隻王八。
陸行舟看著滿屋亂爬的王八,兩眼一抹黑:黃花菜來探傷送王八,任不仁也來送王八,你們妖界王八的生活環境太惡劣了吧!
思來想去,他們還是沒有吃王八,或許有那麼一絲絲惻隱之心,當然更重要的是陸行舟不會做。
吃個黑魚湯就該滿足了。
石飲羽的小弟還送了很多黑魚和鴿子,要說還是小弟上道,送來的黑魚和鴿子都是宰殺清理好的,直接剁剁就可以下鍋,十分體貼他們大嫂。
冰箱裡的補品還沒吃完,石飲羽已經痊愈了。
陸行舟覺得不可思議,按著石飲羽翻過來覆過去地看,雖然知道魔物的恢複能力強,卻沒想到強到這個份上,短短一周時間,就已經連暗紅色的傷痕都消失不見了。
石飲羽躺在床上,滿臉笑容:“還滿意你看到的嗎?”
“這句台詞不適合你。”陸行舟道,“翻身,我再看看腰椎。”
石飲羽聽話地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扭屁股:“來嘛,大爺~”
“……”陸行舟覺得不但辣眼睛,還紮耳朵,拍了下他的屁股:“叫爸爸。”
“你的癖好真讓我費解,但我會滿足你的,”石飲羽笑著說,抬手摟住他的脖子,猛得用力,抱著他在床上滾了兩圈,壓在他身上,“隻怕……我叫的時候,你又要顫抖著往枕頭底鑽……”
陸行舟:“彆他媽詆毀我!”
這次他就挺住了,沒往枕頭底鑽。
他差點鑽床底下去。
石飲羽自受傷以來,每天被陸行舟灌各種補品,補得渾身燥熱、熱血狂流,偏偏他傷未痊愈,陸行舟擔心縱欲會損失陽氣,一直嚴防死守,堅決抗日,可給他憋壞了。
今遭終於解禁,石飲羽豈能輕易饒他?
夭壽的是,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風極反今晚碰巧在家,他耳清目明,躺在閣樓裡都能清晰地聽到陸行舟的聲音,他一翻身,抱住平躺在身邊的“顧曲”,控製不住地吻了吻他的額頭,緩緩伸手解向他的衣領,指尖碰到冰涼的紐扣,驀地回過神來,一縱身,從窗戶飛了出去。
淩晨的時候,他披著一身冰冷的水汽從外麵回來,落在閣樓上不到半秒鐘,又掉頭走了。
——奶奶的,還沒結束!
直到窗外晨光萬丈,室內才終於偃旗息鼓。
石飲羽側躺在床上,看著陸行舟汗涔涔的臉,啞聲笑道:“感覺怎麼樣?”
陸行舟雙眼緊閉,聞言,忍不住地笑,無力地動了動嘴唇:“你要引入打分製嗎?”
“我想引入會員製。”
“怎麼說?”
“滿五次,送一次。”
“去你大爺!”
後來,他們在院子裡挖了個水池,把大家送的王八養了起來。
得知石飲羽傷已經痊愈,黃花菜打了個電話過來,一陣噓寒問暖之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個……你們最近有沒有時間啊?我家小討債鬼今天上課睡覺又被老師逮了,學校讓我們把他帶回家來反省,你看,你們要是有時間,來我家坐坐呀?”
陸行舟想起答應過的事情:“我現在停職,時間多得是。”
黃花菜:“那好,那我這就出門去買菜,你和小石中午來我家嘗嘗大姐的手藝吧。”
直到來到黃家門前,石飲羽還是抱怨:“大姐也是病急亂投醫,你哪裡懂教育孩子,彆都給教成我這樣的。”
“嘖,”陸行舟不高興了,抬手按響門鈴,嘀咕,“你這樣有什麼問題?”
石飲羽:“我控製不住愛你。”
“……”陸行舟重重咬了下舌尖,拚儘全力想將上揚的唇角給拉下來,卻仍然沒掩飾住笑容,心想:你特麼有毒吧,在說什麼鬼東西?
黃太吉打開大門的時候,就看到兩個人在激情熱吻。
“媽,有人在咱家門口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