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極反疑惑:“難道是……”
“彆他媽裝模作樣,”陸行舟疼痛難忍,心情極糟地罵了一句,“你個王八蛋把巴蟒放出來,難道沒考慮過修蛇會怎樣?呃!”
他猛地咬住下唇,將到齒邊的痛呼咽了回去。
“行舟。”石飲羽叫了一聲,伸手按住他的胸口,感覺到裡麵雜亂無序的強烈心跳,手指微微收縮,腦中高速旋轉,思考是否現在就動手,將修蛇給抽出來。
風極反:“早跟你說趁早將修蛇的妖魂完全吸收,省得後患無窮,偏你就是磨蹭,看,反噬了吧,這就是拖延症的後果。”
“你最好閉嘴。”石飲羽冷聲說。
風極反還要嗶嗶,突然感到一股霸道的窒息感如傾覆的泰山一般悍然壓了下來。
魔壓!
這兒婿看上去一副好脾氣,自己都忘記他其實是第六天城最強大的惡魔之一了。
風極反邪笑了一下,釋放出魔壓來抵抗對方強悍的攻擊力。
萬幸石飲羽沒有進一步動作,隻是用魔壓來警告了一下風極反,便將注意力重新放回陸行舟身上,親吻他緊皺的眉頭,柔聲問:“行舟,是不是很疼?我們將修蛇抽出來,好不好?”
陸行舟微微顫抖,想要喊疼,卻又怕石飲羽擔心,用力咬住舌尖,控製住震顫的神誌,啞聲:“現在?”
“嗯,現在。”石飲羽溫聲道,轉眼瞥向風極反,冷冷地問:“該怎麼做?”
風極反嘖了一聲,發現自己不合時宜的賤嘴儼然已經把兒婿給得罪了,自己真不是故意的。
為避免翁婿關係進一步惡化,他立刻一臉關切地上前一步,咬破指尖,用鮮血在陸行舟眉心畫了一個複雜的符文。
陸行舟疼到痙攣,還強撐著開玩笑:“我靠,你塗我一臉血……”
“彆鬨。”石飲羽抱起陸行舟,快步走進客廳,將他放在沙發上。
風極反薄唇微微翕動,默念法訣,鮮血畫成的符文無聲地滲入陸行舟皮膚,他唇角的嬉笑消失,神色漸漸嚴肅起來:“固魂符?”
“嗯,”風極反點頭,“免得誤傷你的魂體。”
陸行舟心頭一凜:“你要誅殺修蛇?”
“這是最好的辦法,你又不要拘住他的妖魂來驅役。”風極反指尖夾出一張黑色符紙,紅色朱砂畫出的符咒鮮豔而又森然。
陸行舟一把握住他的手指:“不行。”
風極反:“好孩子,彆這麼優柔寡斷,修蛇當年作惡多端,多活一千年已經是他的福分,該死就死吧,早死早托生。”
陸行舟:“我當年跟他約定好各取所需。”
“你取他的妖心,他取你的什麼?”石飲羽敏銳地問。
陸行舟沉默。
風極反懶洋洋道:“取他的狗命唄。”
石飲羽猛地皺眉。
風極反意識到自己又嘴賤,連忙補救:“雙蛇兄弟情深,修蛇還沒給他哥哥報仇,可不想死,恐怕乖乖讓他融合的條件就是多年之後讓出身體吧。”
石飲羽暴怒,看向陸行舟,竭力壓抑著怒火:“你怎麼能答應他這樣的條件?”
陸行舟又疼又怒,幾乎氣絕,咬牙在自己胸口畫了一個驅邪符暫壓疼痛,對石飲羽道:“你他媽信這個老王八蛋信口開河?”
風極反:“你才是老王八蛋……”
陸行舟:“去你媽的!”
“當年的條件不重要!”石飲羽道,聲音冷酷地做下決定:“風前輩,繼續,誅殺修蛇。”
“不……”陸行舟啞聲叫起來。
石飲羽挫敗,放低了聲音,哀求:“行舟……”
“彆用這種可憐的聲音跟我說話,”陸行舟閉了閉眼睛,“我比你們更希望修蛇趕緊去死,但是阿羽,我當年既然答應他,現在就不能毀約。”
“真拿你沒辦法。”石飲羽歎了一聲,附身去親吻他的嘴唇。
陸行舟立刻摟住他,張嘴吻了起來,仿佛接吻可以緩解疼痛。
一吻終了,兩人緩緩分開,陸行舟看著石飲羽俊美的臉,無意識地笑了一下,心跳驀地沒來由漏了一拍,他腦中閃過一道白光,尚未反應過來,四肢突然被看不見的力量控製住,動彈不得起來。
陸行舟皺眉:“阿羽,你!”
“這不是你毀約,”石飲羽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身體周圍縈繞著黑色的魔氣,冷漠宣判,“是我——一個惡魔——禁錮住了你,趁機誅殺修蛇。”
陸行舟瞪著他,有魔氣從他身體漸漸逸出,嘲道:“你真以為自己控製得住我?我的惡魔之力比你更高一階,我可是新任魔主。”
“那又如何?”石飲羽邪氣地笑了一下,“等你衝破禁錮的時候,修蛇已經煙消雲散。”
說完,風極反將黑色的符紙拍在陸行舟額頭,指尖流著血,在他心口連點九下,畫出一個連綿不斷的血環,伸手按在他的胸口。
一個法陣在他掌下出現。
陸行舟猛地一仰臉,極為痛苦地咬住下唇:“呃啊……”
“彆咬嘴唇。”石飲羽擔憂道。
“說得輕巧!”陸行舟汗如雨下,從牙縫裡擠出聲音,“有本事你來試試啊!唔唔唔……”
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石飲羽將手掌塞進他的齒間:“疼得厲害就咬我。”
陸行舟簡直想踹死這個小魔物:我怎麼舍得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