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他是個賤/人。陸行舟反省完畢。
入夜,四個人分配好守夜的順序,顏如玉先守了兩個小時,陸行舟起來接替她,石飲羽也跟著起來了,兩人靠在篝火邊,絮絮地說著情話。
也許是周圍的深山太幽靜,也許是頭頂月亮太皎潔,很多平時說不出口的情話也都說了出來。
說得兩人大冬天燥熱得不得了。
後半夜,雲烈起來接替。
兩人急吼吼地鑽進帳篷。
雲烈往篝火裡添了點柴火,聽到帳篷裡傳來石飲羽低啞的聲音:“彆再碰,我忍不住……小心被他們聽見……”
“顏如玉睡得跟豬一樣,沒事,”陸行舟低笑,“雲烈又不是雛兒,誰不知道誰的……”
篝火太熱了,雲烈感到麵紅耳赤。
話雖說得囂張,兩人到底還是理智,沒趁此機會打一把野,兩人互相拱了半天,拱得對方火氣都很大,然後憋著火睡了。
陸行舟半夢半醒間,感覺石飲羽從背後抱著自己,身體貼得極緊,雄姿勃發,然而呼吸卻非常輕,輕得幾乎沒有聲息。
他忍不住伸手往下摸去,指尖碰到瞬間,石飲羽伸手截住他的手指,攥在掌心揉搓了一下。
陸行舟輕笑,剛要說話,突然聽到帳篷外麵傳來一聲極輕微的窸窣聲,好像一盞柔軟的羽翼輕輕展開的聲音。
石飲羽無聲地爬起來,拉開帳篷,看向外麵,低聲道:“雲烈離開了。”
“去尿尿了吧。”
“……”
“不然他要乾什麼?”陸行舟起身。
兩人走出帳篷,外麵隻剩巨大的篝火熊熊燃燒。
石飲羽微微閉上眼睛,在連綿的雪山中搜尋雲烈的魔息:“尿尿應該不會去那麼遠。”
陸行舟:“他是妖族,是動物,對尿尿的地點要求比較高。”
“……比如說那邊的山腰?還在繼續往上……”
陸行舟:“可能他想一尿眾山小。”
“快結束這個話題吧!”
陸行舟哈哈笑了兩聲,設立一個結界將顏如玉的帳篷保護起來,和石飲羽循著雲烈的魔息追了上去。
淩晨,上弦月隱入天際,黑暗籠罩住連綿的雪山,黑壓壓的山林深處,傳來魔獸嗥叫聲。
二人飛快地奔跑,速度快到在雪地上幾乎不留下腳印。
前方突然響起一聲樹枝折斷的聲音。
陸行舟心頭一跳,奔跑過程中猛地一個急轉身,一把抱住石飲羽,橫著跌滾在雪地。
下一秒,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前方樹冠中跳下來,帶著濃重血腥氣撲向二人。
陸行舟一揚手,骨鞭從袖裡衝出,纏在頭頂的樹枝上,在黑影撲過來的瞬間,抱著石飲羽一起騰躍到樹頂。
刹那間,雪粒紛飛,積在樹葉上的雪花簌簌抖落。
黑影跟著跳了上來。
雪粒抖落的窸窣聲中,隱藏著一聲弓弦鬆開的悶響。
黑影喉間的慘叫尚未發出,就轟然跌落,倒在積雪中,濺起的雪浪直衝到樹頂。
陸行舟從樹頂跳落,檢查了黑影的屍體,發現石飲羽一箭自上而下射穿了他的頭顱。
石飲羽看了一眼:“是魔物,級彆還挺高。”
陸行舟知道石飲羽當年在蚩妄山中會通過吞噬對手來獲得力量,問:“你要吃嗎?”
“不吃,”石飲羽道,“老公隻吃你。”
陸行舟乾巴巴:“請不要尬撩。”
石飲羽失笑:“以我如今的實力,沒必要吞噬這點力量,提升太小了。”
陸行舟好奇地問:“你現在要吞噬誰提升比較大?”
“魔主?”
“……不好吧,那雲烈真成寡婦了。”
兩人繼續趕路,接連誅殺了七八隻魔物之後,陸行舟疑惑:“怎麼好像都是從同一個方向來的?”
石飲羽:“他們在逃難。”
“什麼?”
“有厲害的大魔在對抗,這些實力弱小的害怕成為炮灰,選擇逃離戰場,雲烈在前麵。”
兩人衝上山頂,山間呼嘯而過的雪風中,魔息陡然濃鬱起來,兩股強悍的魔壓寸步不讓,彼此都釋放出想要致對方於死地的恨意。
石飲羽拉住陸行舟,兩人隱藏住自己的魔息,悄悄靠近上去。
雲烈張開羽翼懸浮在空中,掌中握著一柄清冽如水的長劍。
在他對麵,一個陰鬱而又俊美的魔物正站在地上,他的背上也有羽翼,隻是竟隻有一邊,另一邊的羽翼非常小而且殘缺不全,仿佛曾被粗暴撕碎。
陸行舟問:“這是前任風部魁首寒凜?”
“不是。”石飲羽搖了搖頭,皺緊眉頭,輕聲道,“不全是……”
“什麼?”陸行舟一怔。
正好那個魔物與雲烈過了一招,轉身落在遠處的岩石上。
陸行舟猛地心頭一跳,愕然發現,這魔物一轉身的前後,相貌竟悄然發生了變化,從這個角度看去,那分明是個女人,一個妖冶豔麗、風情萬種的女人。
石飲羽喃喃道:“太華真是個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