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諾笑眯眯的看著老李，幾乎就差把我在吊你胃口幾個字寫在臉上了，但李世民還真就得配合著，不然這位爺還真能憋死你。
所以李世民趕忙討好的給張諾剛剛空出來的茶杯給滿上，還一臉諂媚的往前推了推，等著眼前這位大爺給他說明白。
如果僅僅是一樁生意，他自然不會這麼在意，無非就是掙多掙少而已，他李世民天下共主，哪怕暫時手頭緊一點，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是，他看重的是張諾每每在生意當中體現出來的思路，那種奇詭的思路總是能把一件簡單的事情辦得跟常人完全不一樣。
張諾笑眯眯的端起麵前的茶杯，輕輕的吹了吹以後才喝上一口，吊胃口也要有個限度，太過了就不好玩了，那不是朋友之間開玩笑了，那是故意為難人了。
“老李，我問你，如果一戶平民家庭，在院子裡養了雞、種了菜，那他們積攢的雞蛋和多餘的蔬菜會怎麼解決？”
李世民愣了愣，這是什麼問題？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那自然是要積攢一定分量以後到集市上販賣了，多少能補貼點家用！”
張諾不屑的搖了搖頭，
“老李，你這就是何不食肉糜了，你這都是你自己的猜想，實際上卻根本不是如此！”
李世民一愣，頓時有點尷尬了起來，臥槽，原來不是這樣啊，那到底是什麼情況？可他看到的就是如此啊，街市上時常有衣著簡陋的漢子、婦人帶著個籃子就站在街邊賣著一些自家種的東西。
虧他還經常白龍魚服的滿長安城溜達呢，沒想到今天卻被這小張老弟噴了個何不食肉糜，這就特麼尷尬了啊！
張諾對於老李的尷尬也不在意，說實話如果不是他那時候經常跟人聊天，他實際上也不知道，但不管他當時是怎麼機緣巧合知道的，這都不妨礙他能站在道德製高點上趾高氣昂的鄙視老李。
“你得明白，整個長安城裡有多少人，街市才多大？怎麼可能個個都上街售賣？一個小攤子再小也得占地方，而能在街邊擺攤的地方才多少？”
“所以，絕大多數的平民自家種的蔬菜吃不完的，要麼就是喂雞，要麼就是送給了鄰裡，真正能換成錢的怕是一成都沒有！”
聽到這裡李世民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如果長安城裡那些百姓每天都拎著自家出產的蔬菜上街賣的話，那西市怕是連站腳的地方都得沒有了。
而且，畢竟都是窮人，家裡院子的麵積也不大，哪怕有些微多餘蔬菜拿來賣，其實算起來並沒有多少。
“而反過來看，那些達官貴人，自然不會在家裡的園子裡種什麼蔬菜的，有那個閒工夫還不如讓下人種上些紅花綠樹，至少看起來養眼不是。”
“所以這就導致他們需要的任何東西都必須去集市采買才行，除非是那些頂尖的貴族，在城外有自己的農莊，或許能從莊子裡弄一部分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