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諾被李老爺子這麼一通噴得莫名其妙,臥槽,這明明是我吃苦受累的事兒,怎麼就成了我扭扭捏捏了?
隻是正準備懟回去的張諾忽然看到李老爺子偷偷眨了眨眼,頓時把話又咽了回來。
他跟李淵認識也不是一兩天了,兩家又是鄰居,幾乎天天見麵,更是隔三差五的在一起聚餐,或者說隔三差五的李淵過來蹭飯。
但正因為如此,他對於李淵也算是頗為熟悉的,自然知道剛剛李淵是示意他不用計較他嘴上那些話,趕緊給人出主意,說不定有好處。
張諾自知技術、武藝、抄詩之類的活,他絕對冠絕整個大唐,但是論及到人心把握以及朝堂博弈,他就不行了。
畢竟,這東西沒有教程可以看,隻能憑借聰明才智在裡麵慢慢經曆、慢慢摸索才行。
所以,此時李淵看樣子是暗示他幫了這個忙,那就幫著唄,無非是花些口水說說罷了,他相信就算他暫時弄不清楚盧家的打算,待會兒也可以問問李老爺子。
想到這裡,張諾皺了皺眉頭,看著望眼欲穿的盧家家主以及看似平靜,實則不斷偷偷瞄他的鄭家家主認真的說道,
“無論是五姓七望當中的哪一家,最終的走向隻有兩個,要麼成為名門望族,要麼灰飛煙滅!”
盧家家主還沒說話呢,鄭善果忽然手一抖,震驚的說道,
“小張大人,為何說出此等驚人之語,我等不曾造反為何會灰飛煙滅?至於說名門望族,我等本身就是名門望族,何須再成為?”
張諾輕輕搖了搖頭,
“此言差矣,不造反不代表不會灰飛煙滅,何況名門望族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在我看來,無論是皇家還是世家,終究是靠人來傳承的,但是皇家哪怕子嗣昏庸,隻要不是特彆過分的話,終究還有朝臣輔佐度日。”
“反過來看那世家呢,你們此時能占據朝堂高位,憑借的不過是家中私學鼎盛、藏書豐富,所以家中子弟比尋常人家出息。”
“可是幾年之後呢,我跟陛下那書局這幾年定會把那書籍賣的滿大街都是,讀書人定然會越來越多,屆時縱然你們家學淵源,培養出幾個精英子弟尚可,可數量上絕對是寒門士子越來越多!”
“如此一來,朝堂上慢慢地就不是世家和寒門之間的爭鬥了,會變成派係的爭鬥,或者是地域派係,或者是師承派係,但終究世家會慢慢從朝堂上隱退,隻留下幾位精英子弟!”
“當然,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我昨日裡跟老李還有承乾都已經說好了,我這裡馬上就要廣招天下士子了,他們將在我這新城第一時間接觸新政。”
“屆時,作為新政的第一批執行者,隨著新政的推廣,他們也將作為最有經驗的一員,優先得到任命,如此一來,長此以往,天下慢慢的也就變天了!”
張諾洋洋灑灑一番話說完,盧鄭兩家家主頓時目瞪口呆,原來,不說皇帝那邊,單單這小張大人便準備了這麼多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