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蓋蘇文此時的狀態可一點都不好,身上早已掛彩,連衣服都被斬得一條一條的,血跡更是衣服、地上到處都是。
或許如果淵蓋蘇文兵器在手的話,還能跟程咬金來來回回打上一段時間,但程咬金可不是什麼講究公平決鬥的江湖人士。
作為軍人,隻要命令下達了,要求他弄死一個人,那麼不管什麼手段弄死都是可以的。
放著輕鬆的法子不用,反而去追求什麼公平戰鬥的話,那就是對自己以及對下屬的不負責。
用張諾的話說,能一個屁崩死對手都是好的。
所以說,老程沒吼一聲“大家並肩子上”,其實已經非常給淵蓋蘇文麵子了。
此時的淵蓋蘇文淒慘歸淒慘,但他更多的是想知道,為什麼這位秦王殿下僅僅知道了他的名字就覺得他是心腹大患?
甚至僅僅知道他名字就要置他於死地?
他不服,他還有多年的雄心壯誌未曾實現。
他不忿,他還有好多的文韜武略未曾施展。
他不甘,大唐為何就能如此咄咄逼人。
可再多的不服、不忿、不甘,在程咬金那一刀更狠過一刀的攻勢下,終究成了泡影。
當那冰冷的刀鋒從咽喉處抹過,當炙熱的鮮血從傷口噴湧而出時,淵蓋蘇文遺憾、迷茫、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在臨彆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多年以後權傾朝野的風光,似乎看到了自己親手誅滅榮留王的狠辣,他似乎……
可一切都是幻滅啊!
張諾就那麼眼神冰冷的看著眼前的屍體,哪怕噴濺出來的血液都濺到了他身上,讓原本乾淨整潔的秦王袍服都沾染上了朵朵血花,他也沒有移動半步。
整個房間裡此時都是濃濃的血腥味,但在場的,哪個不是見慣了生死的,眉頭都不帶眨一下的。
“興本!”
張諾沉聲喊了一句,興本立刻從門外快步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屍體時,眼睛猛的一眨,可再看到程大將軍正在收刀,便一切都當沒看見了。
張諾可不管對方怎麼想,他隻是要安排一下善後而已。
“興本,屍體拖走埋了,你待會兒安排一下,跟這個使節一同來的所有人,一個不留全部誅殺!”
興本趕緊點頭稱喏,然後轉頭去安排人搬屍體同時誅滅外麵那些隨從去了。
張諾轉頭看向老程和張亮說道,
“你們二人也彆想太多了,這家夥是個武將,但卻在高麗人脈廣泛不說,偏偏還是個鷹視狼顧的野心之輩!”
“如果咱們這次沒打高麗的話,那將來再來的時候,跟我們對戰的估計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