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過幾天帶你進宮和皇兄見一麵。”
“……嗯。”林莫猶豫了下, 最後還是點頭應道。
“怎麼？害怕？”程晏聽出他聲音裡的忐忑，低頭看向他問道。
“……有點。”林莫覺得這沒什麼好掩飾的, 老實點頭。
古代的皇帝啊，聽的時候沒什麼，但是要進宮和皇帝見一麵。雖說這當今聖上是程晏的哥哥，但林莫還是有些慫，那可是一個國家的掌權者。
不過，林莫心裡的膽怯，更多的是見家長前的心理反應。
“民間那些對皇兄的評價, 你也彆太當真，那不過是皇兄為了朝中的安定才如此的。就像民間對我的評價, 還不是往誇大的傳。”程晏以為莫莫是因為那些傳言而害怕皇兄，解釋道。
他和皇兄, 一個為了邊關的穩定，將自己塑造成了性情暴虐喜怒無常的戰神王爺。隻為將那些想趁彧國剛處於新帝登基，朝中還不穩定, 欲想侵犯彧國的敵人擊退。
一個為了快速鞏固朝政, 放棄以仁治國，用那些在彆人眼裡是極為殘暴的手法, 在短時間內除掉了朝中一些禍害。
他們兄弟三人幼時因母妃的病逝, 而被皇宮那些人欺負。程晏永遠忘不了皇兄為了保護他和阿緣，在冰雪天裡被父皇罰跪在雪中。
也是那時, 程晏心中才會有前往邊關, 掌握兵權的想法。他雖然不知道皇兄的想法, 但程晏還是覺得，皇兄當初爭奪皇位的初衷，是為了他和阿緣。
鎮國將軍是母妃的父親，是他們的外祖。早在母妃病逝前，程晏和皇兄就知道，父皇已經開始忌憚手握兵權的外祖。或許母妃的病逝並不是一個意外，畢竟母妃在懷有阿緣前，身體是無恙的。
若是皇兄奪不了皇位，不僅是他和阿緣會遭不測，或許鎮國將軍一家也會落下個不好的下場。
自古皇帝疑心重，且他們的父皇還是耽於美色的昏君。他們兄弟眾多，為了登上那個位置，皇兄的手段不殘忍些，恐怕沒等程晏從邊關回來，皇兄和阿緣早就遭到不測。
“民間對你們的評價？什麼評價？”林莫抬頭，疑惑道。
今天蘇晴冉過來，林莫倒是知道有關程晏的傳言。不過對於那些話，林莫不怎麼相信，程晏親自說的才更有真實性。
“真要聽？”程晏笑道。他倒是忘了牡臨縣是彧國偏遠的地方，這些傳言沒傳到那裡也是有可能的。
“真的，快點講呀。”林莫催促道。
“怎麼感覺你像是要聽戲一樣，讓我講這些？”程晏有些無奈道。
最後，程晏還是挑著一些所有人都知道的傳言講了。沒多久低頭看一眼，隻見莫莫聽得津津有味。
“講完了。”
“這就沒了？”林莫正聽得起勁，就聽到程晏突然停下，說已經講完了。
“不然，你還想有哪些？”程晏手指輕刮他的鼻尖，低聲笑道。
林莫聽完後，想了想，直起身來兩手搭在程晏的肩上。林莫將頭湊過去，與程晏額頭對額頭，鼻子對鼻子……好吧，他的臉有點小，根本沒法和程晏鼻尖對鼻尖。
林莫動了動，調整好位置後，然後一眨不眨地看著程晏的眼睛。
“怎麼了？”程晏被林莫專注的眼神看得有片刻失神，手放在他的腰後，扶好。
“給你鼓勵。”林莫嘟囔道。
“嗯？”
“你很溫柔，一點都不殘暴，他們那是亂說的。”林莫攬住程晏脖子，身體軟下來窩在他懷裡，低聲說道。
在林莫心裡，程晏很溫柔，冬天會給他暖手暖腳，還寵著自己。哪裡是什麼殘暴的煞神。
“嗯……”程晏將懷裡的人抱緊，低低應了一聲。
溫柔嗎？從沒人用溫柔來形容過他。程晏聽得最多的是喜怒無常，冷酷殘暴。也就隻有莫莫還有弟弟會認為他是溫柔的人。
“在府裡呆了這麼多天了，明天我們出去逛逛？”
“好啊！”林莫一聽到可以出去逛，眼睛瞬間一亮。
終於可以出去透透氣了，他已經呆在王府裡十多天，連帶躺在床上的時間。再加上程晏這些天又忙，沒時間整日陪他，再不出去林莫都覺得自己快要憋出病來。
幾天後，林莫終於迎來了去皇宮的日子。雖說之前被程晏開導過，但一想到等一會兒就要開始所謂的見家長，林莫心裡就緊張。
“程晏，你說皇兄會不會不喜歡我？”一早醒來的林莫側過身推了推躺在他旁邊的人，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