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越權執法(2 / 2)

穀北站了半天,突然說:“一會兒我會讓人給你送飯來吃,床你可以躺,但是彆的地兒你甭想去,等血型出來了,事情調查清楚了咱們再說。”

沈招娣輕輕的嗯了一聲,臨著穀北要出門的時候,又補了一句:“不要跟李逸帆吵架,有話記得好好說。”

穀北本來想點頭的,但轉念一想,莫名又覺得,自己一大男人,對方又不是他家屬,說這種話的時候他點頭,不會太沒麵子了點兒吧?

“沈招娣同誌,請你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明白嗎?”穀北於是又折了回來,指著沈招娣說:“你這麼說話讓我覺得滲得慌。”

“要孩子的血型跟你一樣呢,穀局,我沒什麼惡意啊,要不是李逸帆率先找到我,我到現在還藏的好好兒的,我都沒想過破壞你們的婚姻,真的。”沈招娣還頗有點人淡如菊的意味,聽其口氣,可真夠體貼的。

穀北莫名的覺得這女的脾氣還挺好,然後他就在想,自己瞞的那麼好,李逸帆是從哪兒聽到消息的,是宋青山說的嗎?

當然,得虧穀北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要不然,懷疑起宋青山來,肯定得對他有意見,還搞的戰友之間生分了呢。

轉身,他就從李承澤家出來,然後,找了個靠得住的下屬,把沈招娣給交待下去了。

出來長舒了口氣,穀北是真覺得,自己神經錯亂了。

李承澤帶著仨小的回到了卷煙廠的家屬樓上,趙銀霜在廚房裡做飯,趙國年在凳子上坐著看報紙,劉敏莉和蘇富富倆在臥室裡頭對著頭讀書。

亂七八糟組合起來的一家子人,居然還莫名的和諧。

“我們回來啦。”吱吱趾高氣昂的說。

然後,她就發現,咦,媽媽帶來了個小寶寶,小家夥正在往洗手間裡鑽,拉都拉不住。

“媽媽,這哪來的寶寶呀?”吱吱問說。

蘇向晚把穀東給扭了過來,讓吱吱看:“你看看,可愛不?”

吱吱湊過鼻子聞了聞:“咦,一股臭氣。”

穀東可沒覺得自己臭,搖著小屁股,死命的要往廁所裡鑽。

孩子愛孩子嘛,尤其是小姑娘,天生都喜歡照顧小寶寶。吱吱攔腰拖著小穀東,把他帶進廁所,然後就開始喊:“媽媽,我要給他洗澡。”

蘇向晚也正準備給這個臭烘烘的小穀東洗個澡呢,從蜂窩爐子上提了開水壺下來,在大洗盆裡兌著水:“吱吱來給他脫衣服,承澤,你去把這孩子的衣服給我搓著洗了去。”

小保姆李承澤本來今天就有點兒委屈,再看穀東那個熊孩子的樣子,肯定不高興啦:“蘇阿姨,你甭告訴我咱家又多個孩子,我告訴你,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你想的美,這麼團乎乎的肉小子,人能隨便送你?”蘇向晚推了李承澤一把:“趕緊,樓道裡洗去。”

這種小家屬樓,房子都是一排排的,廁所小的不夠人轉身,因為樓道裡還有水池子,大家洗衣服,都是在樓道裡。

李承澤給自己找個小板凳,一件件拎起來,見全是吱吱的小衣服,愈發的生氣了,抬到公共水池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把衣服搓完,拎乾,氣乎乎的說:“還不如自己一個人過算了。”

他還給蘇向晚買了個好東西,想要送給她呢。

結果,蘇向晚現在有了個小的,一會兒搓香皂,一會兒打泡泡,居然洗澡就洗了個不亦樂乎。

也搞不清楚自己心裡究竟是啥委屈,但總歸吧,李大少爺因為自己那點祖產七零八落的關係,現在對於整個社會都有點兒懷疑。

“承澤,洗完了嗎?洗完了就進來,我給你看樣東西。”蘇向晚突然喊說。

李承澤怏怏的應了一句,慢吞吞的進了門,跟著蘇向晚到陽台上,就說:“說唄,啥事兒?”

蘇向晚深吸了口氣,把自己懷裡一個舊帆布包掏了出來,點了點李承澤的鼻子,說:“我現在得給你看幾樣東西,看完之後,可不準哭鼻子。”

李承澤吸了吸鼻子,心說,自己又不是三四歲的小孩子,能有什麼東西,叫他哭鼻子,他才不信呢。

然後,蘇向晚就把帆布包給打開了。

那是他外婆的鴿子蛋,曾經他外婆每逢生日的時候,都要拿出來戴。

外婆還曾經對李承澤說:“等你長大了,結婚了,這枚鴿子蛋就是我給我外孫媳婦兒的見麵禮。”

對了,還有一套祖母綠的項璉,鑲祖母綠的戒指,用他外婆的話說,這種東西,養人,也養家,所以,老太太時不時的,都得拿出來戴一戴。

他們老一輩的人,對於這種東西有一種莫名的迷信和迷戀,當然了,曾經老太太一直說,這些東西全是李承澤的。

李承澤那時候那知道這些東西的值錢啊,是直到被收走之後,外公偶爾念叨起來,他才知道,那些東西有多珍貴。

雖然說父親一再開導他,說東西上繳給國家,而現在呢,講究無產/階級,不要也罷,但畢竟,不論爸爸還是外公都知道,那些東西並非上交國家,而是落到了那些不法分子們的手中。

“劉在野給的,往後見了他,記得說聲謝謝,嗓音一定要響亮,知道不?”蘇向晚說。

小家夥是真的在哭鼻子,哭的可響亮了。

然後搓了搓雙手,就把帆布包接過來了:“蘇阿姨,往後這些東西是不是就由我保管啦?”

“你要想就自己保管,要是怕自己太小管不住,我替你收著也行,等你長大了,我會給你的。”蘇向晚說。

李承澤把包接了過來,其實已經看出來,蘇向晚的眉頭皺起來了,但是,還是硬著頭皮,從中挑了一樣東西出來。

像珠寶首飾這種東西,得有包裝,不磕不碰才好,就這麼裝在個破帆布包裡,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好來。

李承澤摸的可準了,摸到了那枚鴿子蛋握在手裡,說:“剩下的你幫我收著吧,這個我得先拿走。”

這天晚上,蘇向晚帶著幾個孩子,是打著地鋪在卷煙廠過的夜。

第二天一早起來,她就發現,吱吱手上戴著一個鑽戒呢。

“媽媽,快看,漂亮嗎?”吱吱不停的顯擺著,就連洗手的時候都不願意摘。

李承澤瞧見了,臉一紅,趕忙就從吱吱手上摘下來了:“我不是說了嘛,隻能收著,不能拿出來戴。”

“你都送給我了,管我戴不戴啊。”吱吱才不管呢,把隻大鑽戒,就又套到自己細細的小手指頭上了。

李承澤顯然很不好意思,但又管不住吱吱,隻能是她跑到哪兒,他就追到那兒,一直跟著,謹防丟掉。

蘇向晚早就猜著,李承澤是要把那東西送給吱吱的。

怎麼說呢,孩子之間的感情真的是很奇怪,明明李承澤那麼討厭吱吱的,整天都在欺負她,但偏偏要把自己手裡最珍貴的東西送給她。

老母親不好當,蘇向晚心頭蠢蠢欲動,想做個惡毒後媽,給這倆小家夥來個棒打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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