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兒的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來?”蘇向晚說。
話到嘴邊,宋團又不說了:“行了行了,趕緊給我親一口。”
開了一天的會,冗長而又枯燥,宋團深啃了一回,才說:“詩裡頭說**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說真得,跟家屬活動一下,可比開會有意思多了呀。”
“你就貧嘴吧你。”蘇向晚念叨著:“承澤也該請好假回來了吧,我太需要一個人來輔導我了。”
“這可是床上,我都兩個月沒過性/生活了,你就不能專注點。”宋青山不滿意了。
蘇向晚隻得閉上眼睛:“那我還是當條死魚吧,誰叫你孩子這麼多,儘是叫人操心的。”
“那你等著,我得變成頭禽獸了。”宋團不滿意,當然得下點兒狠功夫。
“疼!”
“那還不專注點?”宋團氣悻悻的,本來就不滿於蘇向晚高考,不得狠用點力,最好折磨到她明天都無法集中精力學習才好。
是的,眼看明年就要高考。
且不說對於社會上知識青年們,就是對於軍人來說,高考的意義也非常重要。
蘇向晚並不知道77年高考的準確日期,但是為了能讓李承澤也考上大學,她專門給遠在南海的李承澤寫了封信,讓他把這三年當兵期間攢的假期,索性在今年年底全部休了,回家複習,明年報名參加高考。
當然,母子一起高考,這種罕見的曆史估計也就現在才有。
蘇向晚並沒把宋團晚上念叨的話當回事,不過,第二天一早起來,就見王琳喜氣洋洋的從隔壁出來了:“向晚,你知道不,宋團和老龔倆個都是副師級,估計老龔要先提成正師了喲,而且還是13師呐,你們家青山還是副業太多,才升不上去的。”
13師,那是秦州大軍區唯一的炮兵師。
而宋團的專業就在於爆/破,排雷方麵,要說13師要換帥,那應該是非宋青山莫數的啊,沒想到大家討論了那麼久,上去的卻是龔師長。
“哦,那該恭喜你家老龔了。”蘇向晚笑著說。
王琳左右看了一圈兒,又悄聲說:“對了,我們家的小保姆小芹是你們小宋莊的人,我就跟你說句實話,小姑娘可不太檢點。”
蘇向晚記得原書中提過,說宋小芹會死,而且還是穀東打死的,雖然說現實的軌跡一直在變,但她一直以來,都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呢。
小芹那麼質樸又純淨的小姑娘,她可不想這小姑娘出啥意外。
“怎麼就不檢點了?”蘇向晚說。
王琳悄聲說:“勾男人,跟那個常麗萍一模一樣。”
這種話,蘇向晚當然不會接,她的門前種的是菜,撥了兩朵小白菜,蘇向晚說:“王姐你站著,我該回家做飯了。”
“再聊兩句啊。”王琳於是又說。
蘇向晚笑著說:“不了,我還要複習功課,準備著萬一哪一天恢複高考,我還得參加高考呢。”
王琳說:“咱大院裡的人都知道你沒讀過多少書,把這當個笑話講呢。”
“誰說我沒讀過多少書?”蘇向晚說:“我讀過小學,初中的課本也一直在自學,輔導出三個高中生來,這就叫我的學曆。”
王林訕笑的功夫,蘇向晚冷笑著,已經進門了。
宋團今天晚上果然又是早歸,而且也不去訓練了,還主動進廚房,來幫蘇向晚做飯。
“怎麼,是不是13師的師長給老龔上了,你心裡不得勁兒?”蘇向晚說。
宋團幫蘇向晚削著土豆呢,那刀功,削的嗖嗖飛:“王司令的意思當然是讓我上,畢竟他覺得中越必有一戰,要出戰,13師絕對是主力,主力部隊肯定得有個專業的人材,但我聽人說,老龔直接把關係給搞到北京去了。”
要真說79年有戰,秦州軍區屬於第一階梯部隊,13師做為炮兵師,又是主力部隊,宋團為了這一仗準備了多久,彆人不知道,蘇向晚是知道的啊。
“主要是他應該向上反應過我很多問題,具體是什麼我就不知道。”宋青山說。
蘇向晚把這話記在心裡,埋頭又開始讀自己的書了。
“你還真的把高考當回事兒了蘇向晚,我就問你,你一輩子不上班,我養不起你嗎?”家屬功苦功高,宋團不敢搶人家的書,但是對於她這種全力以赴的樣子,總還是有點擔心的嘛。
怕她真考完,上了大學,得呼扇著翅膀飛走。
蘇向晚更氣:“人一生最大的噩夢可以說就高考了,我不得經曆兩回,你甭騷擾我了,趕緊給穀東輔導作業去,成嗎?”
給穀東輔導作業,那是比高考更可怕的噩夢,宋團得深吸一口氣,然後在腦海裡給自己做很多很多的思想建設,才能上馬啊。
十月的秦州,天氣甭提多好了。
蘇向晚家門前不止有菜,她還種了一棵核桃樹,一棵蘋果樹,現在農曆正好九月,蘋果和核桃剛好是下季的時候,全栽下來,捂兩天,核桃就可以褪青皮了。
“嫂子,你在給核桃褪皮啊。”宋小芹笑吃吃的走了過來,蹲在蘇向晚身邊說。
蘇向晚看這姑娘脖子上有一個紅痕,看起來怎麼像個吻痕似的。
穀東向來是個不說謊的,他還說過,龔師長專門瞅著常麗萍的奶奶看呢。
蘇向晚心頭一動,遂問說:“小芹,龔師長那人咋樣,像原來你伺候的那家子人一樣不?”
宋小芹還是個傻姑娘,但說起這個來臉色立馬就變了。
“蚊子咬的啊,現在的蚊子可真討厭。”
“不可能,這天氣哪兒還有蚊子。”蘇向晚一把就拉住了宋小芹的手,盯著她的眼睛說:“這個叫吻痕,是男女之間接吻才能有的,你實話跟我說,是不是姓龔的騷擾過你?”
宋小芹一下子就把手縮回去了:“沒有,再說了嫂子,這裡頭住的可全是大官,這種事情咱們不敢亂說的。萬一龔師長就是跟劉爺爺似的,喜歡我才親親我呢?”
這宋小芹原來是伺候一個離退休的老將軍,那個老將軍患有癡呆症,經常把宋小芹當小孩子似的,有時候親一下臉蛋兒,有時候掐一下胳膊,宋小芹畢竟農村姑娘,傻,不懂得性騷擾是個啥,所以,龔師長估計親她一下,她還當人家是玩兒呢。
“親完了就是強/奸,龔師長才五十多歲的人,怎麼跟劉老能相提並論?”蘇向晚說:“真的再要有這種事情,你必須得告訴我,就算不能告訴,也一定得叫一聲,知道嗎?”
要真的宋小芹是給龔師長親出來的吻痕,那證明常麗萍那個大大咧咧的貨就沒撒謊,說不定還真是龔師長那家夥主動騷擾的常麗萍呢。
枉了常麗萍那麼臭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