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肯定是有人故意不想讓咱們準時參會。”韓明急的滿頭大汗:“我把所有能調動的關係全調動了,但是,最後一趟列車已經開了,我們坐不上火車了。”
宋團剛才就聽李承澤說,自己差點給人抓到西郊機場卸煤去。
“齊力,是齊力乾的。”宋團把自己的大包小包都交給了蘇向晚:“你們等著,我替咱們找車去。”
齊力其人,就是那麼個脾氣。
彆的方麵怎麼樣不說,在北京人脈廣,關係多,而他那個人,隻要誰把他得罪了,他會想儘一切辦法的,從各個方麵,都得讓你不爽一下。
宋團出去找車了,孩子們全圍坐在一塊兒吃乾糧。
幾個小的對於初回來的李承澤,那當然是特彆的好奇,而且,他還給大家帶著禮物呢。
“哇,哥哥,這真的是表嗎?”驢蛋接過一塊表,不敢相信他一孩子也能戴表,看著上麵的向陽兩個字,簡直樂的冒泡泡,趕忙就戴到自己的手上了。
為防彆人看不見,還特地把表戴到袖子外頭。
給狗蛋的,則是幾本書。上麵包著牛皮紙,紙上麵寫著《馬克斯列寧選集》幾個大字。雖然狗蛋極度羨慕驢蛋的那塊表,而對於馬選呢,沒有太大的愛好,但畢竟是大哥從南海背回來的嘛,接過來,很禮貌的說了一聲:“謝謝哥哥。”
不過,等他要把書放進包裡的時候隨便翻了一下,嘴巴都張圓了:“哥哥,這個……”
李承澤趕忙就噓了一聲,示意他不要聲張。
《碧雪劍》,武俠,金庸的,包在馬選裡麵,隻能說,到底大哥就是大哥,太了解狗蛋中的所思所想了。
他也樂的冒泡泡了。
穀東好著急啊,他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是所有孩子裡,承澤哥哥最愛的那一個,但是前麵還有個宋南溪呢,所以,他狂吞著韓明帶來的堆糖餅乾,偷偷喝著原本隻該屬於蘇向晚一個人的咖啡,把一隻小胖手伸的直直的,就在李承澤的鼻子下麵。
不說話,但是,要禮物的心情是那麼的急切。
“宋南溪……”李承澤頓了一下,就發現幾個孩子裡頭,唯獨吱吱不在啊,這小姑娘跑哪去啦?
蘇向晚能看不出來嗎,李承澤低頭掏禮物的時候,估計是因為害羞,都沒好意思看人吱吱,這會兒一抬頭,吱吱不見了,他就慌了。
“她跟著那個沈星火打開水去了。”蘇向晚頗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小姑娘長的漂亮就是占優勢啊,才十歲就有人追了。
李承澤給吱吱搞了很多小玩藝兒,一聽她跟沈星火跑了,啥也不帶,站起來就往廁所找。
火車站的開水房,按道理,都在廁所旁邊。
沈星火正在跟宋南溪吹牛呢:“你知道你哥在部隊上,外號叫啥不?”
宋南溪低頭打開水,笑的跟朵花兒似的:“不知道,你告訴我唄。”
“你告訴我你多大了,在哪兒讀書,我就告訴你。”沈星火簡直了,如果屁股上有條尾巴,現在肯定是朝著人小姑娘不停搖的。
宋南溪伸了一根指頭出來:“哥哥,我十歲啦,在秦州一附中讀書,快說吧。”
多麼直爽的小姑娘啊。
“才十歲,可你這個頭兒,這臉蛋兒,哎呀,我不相信你隻有十歲。”沈星火大失所望,這小姑娘看起來至少有一米五,兩條辮子又長又黑,一笑嘴角還有倆小酒窩,甭提多漂亮了。
“快說啊,我哥在部隊裡外號叫啥。”宋南溪頭湊了過去,笑嘻嘻的說。
沈星火的臉頰突然一下,刷的就紅了,因為這小姑娘離自己太近了,也因為她實在是太漂亮了,漂亮的就跟從電影裡頭走出來的一樣。
“甜,你長的可真甜。”沈星火不由自主,脫口而出:“我不是吹牛,全北京城裡,也沒一個長的像你一樣又甜又漂亮的小姑娘。“
宋南溪又不是三歲四歲,抬頭一看,就發現這個兵哥哥有什麼地方好像不對。
而就在這時,李承澤過來了。
“吱吱,先回去。”他說。
吱吱笑了一下,回頭看了沈星火一眼,走了。
“你妹可真漂亮,她說她才十歲,這個我不相信,那個頭多高啊。”沈星火的一見鐘情,簡直無法掩飾。
李承澤給氣的,一條腿踢過去,眼看著沈星火一躲,再一個反手,直接把這家夥給摜摔在了地上。
“怎麼了嘛,我就問了句你妹而已,你摔我乾嘛?對了,我不回家了,我跟你們一起去北戴河,行不行?”沈星火從地上爬了起來,追著李承澤說。
“滾,沈星火,你他媽再不滾,老子削了你。”李承澤氣的一聲吼,一巴掌還沒甩過去呢,見好多人用詫異的眼光盯著自己,深吸了口氣,趕忙平複著自己的心情。
讓普通民眾看見軍人當街罵人或者吼人,那都是不對的,他得隨時隨地,保護軍人的形象。
韓明依然事無巨細的照料著蘇向晚,穀東沒有等來自己的禮物,一邊看驢蛋在盯著自己的手表,再一邊看狗蛋抱著那本《馬選》看的出神,越想越委屈。
正在醞釀著自己該怎麼大聲的哭一番,來表達自己的委屈。
“宋青山在北京沒什麼認識的人吧?我估計他可能是去買班車票了,明天一早的班車,大概四點多五點鐘吧,咱們出發,大概四個小時就能到。”韓明用兩個杯子倒著水,晾著差不多溫了,就遞給蘇向晚了:“坐了半天也累了吧,快來,喝點水。”
“瞎獻殷勤,韓明,你還有臉嗎?”穀東正在生氣呢,一看韓明還在獻殷勤,不高興了:“你憑啥以為我爸爸就隻能買班車票,說不定他能給我們找一大汽車呢,單獨的大汽車。”
穀東為了吹捧宋團,儘自己的可能而想象著:“最高最大,像班車一樣的那種。”
韓明笑著說:“宋青山在秦州算是個人物,但是像他那樣的大校,在北京,一片樹葉落下來能砸死十個,所以,真不新鮮,而且,我沒聽說他在北京有啥認識的人。”
穀東才不信呢,他隻信一點,他的爸爸宋青山,那是天上地下,比誰都厲害的人。
“爸,爸,有車了嗎?”孩子東張西望著,一眼瞅見宋青山在大廳入口處招手呢,跳起來就朝著宋青山跑過去了。
宋青山還真找了一輛車,而且,這輛車除了他自己,估計都沒人能開得動似的,因為看起來太大,太重,也太狂野了一點。
不止鋼的質量看起來特彆好,蓬布又厚又結實,輪胎至少有普通車輪胎一倍的寬,而且車上沒有任何汽油味道,顯然,這車不漏油。
韓明有暈車的習慣,一輛不漏油的車,對他來說簡直是福音啊。
“還真叫你找到車了?”韓明對於兒子這個便宜爹,除了佩服,現在就隻佩服倆字兒:“這車叫啥名字,我咋從來沒見過?”
“井崗山70型載重汽車。”宋團說著就跳上了車,掰過方向盤說:“這車屬於咱們國家自主研發的新款車型,才剛剛問世,走吧,咱們試試它的動力究竟怎麼樣。”
齊力不是千方百計要阻撓他坐火車去開會嗎?
宋團心說,自己開這麼一輛去,估計齊力會很開心。。